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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聚与散 看淡情自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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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女台中的倾雪却对此一无所知,正和两位姐妹一道笑脸相迎贵客呢。“梅影,快让我瞧瞧,你这肚子如今是不是该显怀了?”展悦丽边亲热地拉着倾雪的手边笑说道。倾雪只是羞赧地微低着头默默不语。“我给你带了些安胎药过来。”她将东西递于一旁的浮羽,两人忙连声道谢。“要道谢也是我更该道谢,当日,若非你们对我父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家里的药材铺哪还轮得到我来打理呢?要是落到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兄长手中,只怕没多久便会无以为继关门大吉了。”悦丽对三姊妹表示由衷地感激。“你平日里熟读医书,牢记药理,你父母岂会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到底也是你自己争气。”三姐笑着夸赞道。“我又不比你们或能文或能武的,只好本本分分守住祖传家业罢了”,悦丽忽然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我还带了几包特制的迷糊散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迷糊散?好生怪异的名字!此药究竟有何效用呢?”浮羽不禁心生好奇。“就是吃了会让人神志迷糊,言行迟钝的药。我祖父还曾亲身试药,效用可谓是立竿见影。”“世上真有如此奇特之药么?”面对倾雪的疑虑,见多识广的三姐抢先答道:“我行走江湖时确实也曾有所听闻。”“那真是有劳你这般费心了。”悦丽看着倾雪故作嗔怪地说道:“再道谢可就显得生分了。”闻听此言,倾雪她们不禁都会心一笑。

好客的倾雪将悦丽送至路口,又依依话别了半日才折返回来,然而眼前的一幕突发状况却险些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三姐和浮羽分别被四个大汉挟持着,三姐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被人趁其不备偷偷给制服的,而傲山正坐在院子中央气定神闲地望着他们。倾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震得头皮发麻:我最担心之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为何他始终不肯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呢?此时,傲山恰好一扭头也瞧见了她,便急忙站起身冲上前去拉着她的双手急切地说道:“倾雪,你何以不辞而别那般狠心,叫为夫为你日夜悬心,每时每刻都牵肠挂肚?”“你……”想要以退为进的倾雪忙又改口唤道,“夫君,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不要将无辜的旁人牵连进来好么?”“只要你仍视我为夫君,还愿跟我回浮云山庄,一切都好说”,他刚想将倾雪揽入怀中,却猛然瞥见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你这肚子是怎么回事?”倾雪低下头去苦苦地思索着最佳对策。怎料傲山却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抓住她的双臂急切地问道:“不会真是林淳风这畜生干的吧?唉!要是早知会有这一日,当初我就不该放过他!”听到此处,倾雪不由地极为震惊:“此话何意?当初究竟发生何事了?”“过往之事不提也罢。”“可我有权知道。”见倾雪一脸坚定,他只得如实告知道:“之前,他曾在你意外昏迷之际对你起过歹念,所幸我及时回来,又用言语狠狠地加以弹压,他后来才不敢再造次。”“造次?他所犯的恶行又岂止是造次”,倾雪话锋一转随即嘲讽道,“不过,你一向有着与人分享自己妻妾之癖,想必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

见傲山羞愧无言,她又继续盘问道:“我问你,那个畜生又是如何得知我和浮羽的容身之处的?”“他寄来的信件被他姐烧毁了一大半,因此对于他具体是如何得知,我着实是不清楚,只依稀看到他说无论如何定要将你”,傲山自惭形秽地说道,“将你收入囊中,我才凭此推断他……”“哦~这便是你要的结果了!”无奈之下倾雪也只得将计就计。“之前我努力许久都不曾播种成功,如今却突然得以坐享其成,真是莫大的讽刺”,他双手抱头痛苦而自责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定会真心接纳这孩子。”倾雪见状并未有所动容,反而漠然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该对你感恩戴德呢?”“我知道是我愚蠢,我该死,只求你再原谅我一次,给我什么惩戒都可以。”“那就罚你”,望着浮羽她们,倾雪不得不口是心非地说道,“余生做牛做马听凭我的差遣。”听到此处,傲山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忙不迭地点头应允道:“必定随传随到,绝对无怨无悔。”“那你还不赶紧放了浮羽和三姐,让我们姐妹三人好好话别一番。”听见倾雪发了话,他便只得向几个大汉摆摆手示意放人。三姐本想拉着倾雪和浮羽回房慢慢商谈,可傲山只准她们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话别。三姐拉起倾雪的手哽咽着含泪不语,浮羽却一反常态地大发感慨起来:“此时此刻,岂能少了美酒为故友好好送别呢?”“对啊,我那珍藏多年的满口香,也是时候让它登场亮相了。”三姐心领神会地高声附和道。于是浮羽便来到傲山面前,嫣然一笑后柔声询问道:“你不会不同意我们为倾雪祝酒送别吧?”“自然不会”,傲山凑近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这就随你同去。”

“哎约喂……”倾雪见状只得装作肚子痛来引开傲山的注意。浮羽则忙趁乱独自向厨房跑去。“怎么了,是不是肚子有何不适?”傲山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见她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傲山便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替她揉着腹部,神情中满是温存与体贴。而这一幕恰好被匆匆赶到的千帆与孤隐看到,顿觉气血上涌的千帆激动且愤慨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倾雪见到从天而降的兄弟两人,心中不禁悲喜交加,喜的是多年知己终于能再次齐聚一堂,悲的是为何偏偏不早不晚在此时出现。千帆却不清楚这么多,冲上前来就想将倾雪拉到自己这边,可傲山又怎会善罢甘休,将其死死拽住不肯松手。伴随着他的一声口哨,四个大汉猛然向千帆一起逼近,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浮羽端着酒及时赶到。“孤隐!”她惊喜地看向孤隐含泪唤道。“许久不见了”,孤隐浅笑着缓缓朝她走近,“你,还好么?”浮羽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一脸地欲言又止。一旁的三姐忙对她笑说道:“别净顾着叙旧啦,赶紧献上好酒啊!”说着自己先取过酒献给了那四个大汉,浮羽也就顺势走到傲山跟前向他敬酒。可傲山并不去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倾雪,就在三姐妹都以为他已开始产生怀疑之际,他却突然低头对倾雪笑道:“除非是你亲口喂的酒,我才肯喝!”倾雪转过脸看着千帆轻声说道:“我怀着身孕,如何能饮酒?”闻听此言的千帆越发震惊不已,想要赶紧上前问个明白,眼下却又时机不对。“他俩刚刚远道而来,你怎么不先敬他们呢?”面对他的质问,浮羽笑着应对自如道:“所谓长幼有序,自然是该先敬你这位长兄!”

傲山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依旧未去接酒,孤隐见状便抢过浮羽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饮罢对傲山笑说道:“小弟我已先干为尽,长兄你又岂能落于人后啊!”至此傲山才不再推辞,接过酒喝了下去。“今后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倾雪,以弥补此前对她的所有亏欠!”浮羽边说边又斟了一杯给他。“面对失而复得的至宝,谁又会不珍而重之呢!”饮罢他狠狠地亲了倾雪一口,然后还睥睨地看着千帆笑而不语。怎料没得意多久便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脚下像踩了棉花一般软绵绵的,身体也开始左摇右摆地不听使唤。他顿感疑惑的同时急忙望向不远处的对面,只见不知何时,四个大汉全都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在那里骂骂咧咧,身上早被施以五花大绑无法动弹,显然他们一齐遭到暗算了。“竟敢出阴招……你们真是反了天了!”他叫嚣着就想朝浮羽扑过去,孤隐忙不迭将其护到身后,怎料他自己也开始有些晕头转向站立不稳,浮羽赶紧将他扶到一旁坐下。此时,千帆一把拉过倾雪开口便问道:“你的身孕,可是有四个月了么?”“在此紧要关头,你最关心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么”,倾雪灰心失望地说道,“眼前的你让我感到无比陌生。”“抱歉,我……”千帆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讪讪地向一旁的孤隐走去。

正当三姐她们商量如何解救孤隐的对策之时,支持不住歪倒在地的傲山,瞅准了时机猛地拽住倾雪的裙角讥讽道:“你该认清楚他绝非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了?赶快醒醒吧,只有我才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倾雪摇着头感触不已地说道:“哪有什么安身立命,不过只是唯命是从!既如此何必还要依附于男人,屈服世俗的眼光与蜚短流长!”“不依附我们男人的话,你还想一人孤独终老么?可笑!”“孤独终老何所惧,自在与清欢足矣!”倾雪清醒地缓缓说道。“你我之间真的无可换回了么?”“问得好生多余!”傲山见自己好话已说尽,对方仍旧意志坚定,也只得哆哆嗦嗦地写下了休书,就此忍痛割爱亦属无奈之举,但在递出去的一刹那仍有些不甘地问道:“今后我还能来看你么?”“可我并不想再见到你!”倾雪夺过休书冷冷说道。傲山听了这话顿时低垂着头叹气不已,那落魄的模样活像只丧家犬一般。

当拿着休书的倾雪兴冲冲地走进厢房之际,却发现屋内的气氛变得分外凝重,原来,正躺在床上的孤隐此刻已气息奄奄了。只见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两方丝帕对浮羽说道:“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只有闻着那上面熟悉的气息,我才觉得自己仍活于这世间,还有值得期待的美梦与将来。”浮羽泣不成声地接过帕子,心疼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喝那杯下了药的酒,你如今的身子怎么禁得住这些呢。”千帆亦愧疚不已:“都是我的错,害你一路风尘仆仆劳累过度……”面对俩人的无端自责,孤隐再也听不下去了:“是我喝下了那杯酒,也是我要急着赶路,一切皆为我自己的选择,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倾雪听到此处早已心如刀绞,却只是痛苦地咬着唇,并不敢哭出声来。“倾雪”,孤隐注意到了她,努力地笑着对她说,“祝贺你跟浮羽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孤隐,你是这世上最无欲无求,最完美无瑕之人,为何上天要这么不公,把你从我们的身边夺走!”她跪在床前悲痛地哭诉道。“快乐太仓促,感怀总伤神”,孤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又看向众人含笑说道,“还记得寒江楼中逢六相约的日子么,大伙一起吟诗作画,抚琴舞剑,雪中赏梅,那不问世事的爽朗,那风花雪月的纯粹,至今想来仍旧令人心醉不已……”当三姐带着大夫赶到时,倾雪她们一个个正笑而不语出着神,完全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而床榻之上合上双眼的孤隐竟也嘴角含笑,仿佛入了香甜的梦里一般安详。这一幕不禁让三姐看得既震惊又动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三个更是绰绰有余;爽朗纯粹充斥心间,死而不哀何其幸哉。回顾孤隐短暂的一生,四句话便是最好的概括:洁身自好属清流,淡泊名利性温和;孤高隐逸雅至极,为人处世当如是。

操办完了后事,浮羽才有心思向千帆打听他们二人路上所经历之事,得知孤隐的夙愿便是跟她一起结庐在人境,寻访山水间,浮羽是既悲怆又感怀,一次次地泪湿巾帕,哀痛欲绝,这正是死者已矣,独留伤心人在人间。而千帆对于自己胡乱疑心之事着实羞愧不已,还望浮羽能帮着在倾雪面前说说好话。果不其然,这晚倾雪一改以往的清冷,备好美酒佳肴亲自来邀千帆,席间一再阻止了他的道歉,只是不断地饮酒谈笑忆往昔,直喝得他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倾雪将他扶至床榻,轻抚着他的脸端详了半日,仿佛想将其面容深深刻于脑海,然后悄无声息退了出来,对站在屋外整装待发的浮羽和三姐笑着点了点头。直睡到翌日清晨才悠悠醒转的千帆,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塌上,枕边摆放着几样信物并一封书信,打开一看正是倾雪所写:莫在无可挽回之时分崩离析,当于意犹未尽之际戛然而止,将你曾给予的呵护与眷顾妥帖地收藏,去见识那广阔的天地追寻内心的安宁。红尘聚散悲欢,仅是沧海一粟;归还从前信物,今后且自珍重!“倾雪”,他扔下信冲了出去,可此时的渡女台中哪儿还会有倾雪她们的踪影呢,他跌坐在院中惨然一笑,半晌过后才喃喃道,“是不是我的隐忍与妥协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不安,以至于将你越推越远,远到跟不上你的步伐,在你的心门外徘徊,再也走不进去了呢!”

倾雪与三姐先是陪着浮羽回了趟家,看望其父母及幺妹,也简单阐述了一番崎岖的经历,作为至亲听闻这些自然很是心疼,便劝她趁此机会与两位好姐妹四处云游一番。于是,三人拜别了二老,风风火火地踏上了旅途。浮羽带她们品尝了正宗的扬州美食,当看到扬州炒饭的一瞬间,倾雪还是忍不住心潮起伏:不知他如今怎样,可有踏上返乡之路?这日她们来到了一座空幽山谷中,听着清脆的鸟鸣,闻着百花的芳香,倾雪却对眼前美景提不起兴致,连笑容都是寡淡无味的。“怎么闷闷的不说话,是不是走得有些乏了?”三姐关切地问道。她摇摇头也不答话,随意找了块石阶坐下。“你若放不下他,就该与他开诚布公好好谈一谈,何必故作狠心走得如此决绝?”还是浮羽知她的心事。“双方一旦心存猜疑,则必定会留有芥蒂,前车之鉴令我至今如鲠在喉,只得退步抽身避免悲剧重演”,倾雪缓缓说道,“况且经历了这么多,也该将无常爱恨看淡了。”“但你真的不觉得有些可惜么”,浮羽含泪轻声道,“毕竟,我和孤隐想一起体会无常爱恨都不能够了。”倾雪拉着她的手一时不知该怎样安慰。“依我看,感情之事就该顺其自然才好,若有人能留守到你倦鸟归巢的那一日,你自当珍惜。”三姐此言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再无端伤神了,我要安心赏春色慕山水,如悠悠清风飘然且随性。”并肩而立的三人一同眺望着天边的绚烂晚霞,渐渐与春色山水融为了一体。倾雪胸中又泛起诗意:春来早,杨柳披翠色,黄昏晓,几重烟雾渺;不知倦,溪涧赏花鸟,千帆尽,清欢慕山水。旧庭院,恍然枕中梦,繁华景,掠影过浮光;聚与散,心宽情自浅,爱恨休,毋再念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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