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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庭院深深 门掩黄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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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是豪门,内里太污秽,明争与暗斗,风波从未歇;老天不开眼,小人常得志,世情欠公道,好人少时运。接下来的日子,倾雪便陪着浮羽在竹里馆内患难与共,相依为命。她们俩凡事都亲力亲为,只因傲山早已吩咐过,除了提供柴米油盐与时蔬这些必需品,其余的一概不许有人从旁襄助。从之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如今的从早到晚忙不休,个中滋味怎一个辛酸了得?!通常,倾雪包办俩人的一日三餐及洒扫屋子,浮羽则负责洗衣晾晒及缝缝补补,虽说吃穿用度均已一落千丈,可她们最在意的从来也不是这些,而是失去自由,与世隔绝,更与心上之人断了音信,不知千帆与孤隐会如何百般担忧,焦心不已。又到一年深秋之际,黄昏时分的院落中,一场大雨刚刚停歇,一地黄叶铺满哀伤。独自站在院中的浮羽,禁不住有些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缓缓吟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倾雪,听到她这悲切之调,不禁瞬间就湿了眼眶,感同身受地轻声吟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治处,楼高不见章台路……”吟到此处,她顿了一下,向浮羽看去,俩人便心照不宣地一同继续吟道:“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沉吟片刻之后,浮羽忍不住望着寒江楼的方向,泪湿香腮地喃喃道:“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你近来可还好么,是否依旧喜爱画竹吹笛……”此时,倾雪有些克制的两声低咳,打断了她的纷乱思绪,心头一紧的她急切地走上前问道:“你的嗽疾怎的还未好全,雪梨川贝饮竟也毫无成效,这样下去可不行,身子要紧,不如我让海棠去找……”倾雪急切地打断了她:“我能理解之前他对我的冷落,可我却无法原谅他对你的折辱,我宁愿病入膏肓,都好过再去求他!”浮羽听她语气这般坚决,只得安抚她道:“好,咱们不求他!那你也莫站在这风口里了,我扶你进屋去吧。”进至屋内,浮羽忙倒了一杯热茶递予她,并好言相劝:“在你病未痊愈之前,不许再经手厨房之事了,知道么?”“可我又不擅长缝缝补补,要不我来负责洗衣晾晒吧?”“久坐伤腰,更不可,况且水那么凉,你如今的身子怎么禁受得住呢。”浮羽不容置疑地否决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让,难不成你想独自扛下所有繁杂之事?”倾雪表示反对,可浮羽却坚持己见:“我主意已定,无需多辩,这本就是我的轩馆,自然该我扛下所有。你如今之所以这般气虚体弱,皆因小产之后未曾好好将养身子,说来或多或少都与我有关……”“就算没有你的出现,也会有其他莺莺燕燕,诸如林微月之流,都会以嫁进浮云山庄为荣。更何况他本就自私凉薄,贪心不足,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能指望他什么呢?”倾雪说着又急得嗽了好几声,两腮涨得通红,娇弱地抚着心口,浮羽见状忙替她轻扫背部,又劝她赶紧去床上躺下好好歇息。经历了一天的劳累,身心俱疲的倾雪很快便入睡了,却在睡梦中咳得越发厉害了,如此一来,浮羽不禁担忧得彻夜未眠,不停地在房中踱来踱去,思虑万分。

巳时时分,浮羽在厨房中忙着准备二人的午膳,原本倾雪怕她难以应付这些琐事,想要继续揽活上身,可浮羽又岂能忍心,便劝她只管好好静卧养病,无需挂碍其他,倾雪听了也只得点头应允。洗菜切菜浮羽倒是尚能应付,唯独生火确实把她给难倒了,烟熏火燎的甚是呛人,好容易把火生起来之后,她自言自语地感慨道:“怪不得倾雪的嗽疾一直不见好转,日日都要闻这些呛人的烟味,着实太难为她了。”“那还不是她自找的嘛!”耳边突然响起傲山那冷酷的声音,浮羽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埋怨地说道:“我不是让海棠卯时就去知会你了么,为何你这般姗姗来迟?”他听了之后不无轻蔑地说道:“今时今日的你,还有在我面前怨声载道的资格么?要不是念在往日与她的情分,我连半步都不会踏足你这里!”“只要你心里依旧有她便好”,浮羽微微颔首,欣慰地说道,“求你快将她带回雪梅轩,替她悉心调养身子,莫再让她留在这里陪我遭罪了。”听到此处,傲山先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接着又意味深长地问道:“照理说你俩的关系本该是明争暗斗才对,如何反倒能这般惺惺相惜呢,我想,总不见得是因为我的推波助澜吧?”浮羽发自内心地说道:“她生得气度自华,待人又极真挚,本该得到你的倾心呵护,可到头来你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你真不觉得自己是在焚琴煮鹤么!”“我苦等这么多年,精挑细选的意中人,却在嫁给我之前就已心有所属,偏偏那人还是我二弟,她那样对我难道不残忍么?”“她既已将终生托付于你,就打算一门心思跟你……”“行了”,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浮羽,“我慕傲山应该如何为人处事,还轮不到你一介妇人来多加置喙!”

厢房中的倾雪正觉口干舌燥,便起身下床打算倒盏茶喝,恰在此时,傲山从外面推门而入,使得她惊诧之中不慎将茶水泼洒在自己手背上,幸好那水已不十分热了,不然只怕她又会多添一层伤痛。而她忽然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夫君,刚才竟是那般冷漠,未曾询问一声或关切一句,她可有被烫到之类的话语,大失所望的她颓然地坐了下来,强忍眼泪一言不发。“怎么,你便这般不愿意看到我么?”只关注自己感受的傲山先入为主地说道。倾雪还未开口便又咳了起来,傲山见状不免有些不忍,刚想上前给予安抚,怎料她却将身子转了过去,只用后背对着他。于是,傲山猛地收住脚步,冷着脸说道:“经过这些时日的挫磨,你可有幡然悔悟么?”没有慰藉与歉疚,没有温情和暖意,有的只是他的冷酷无情,盛气凌人。这一切只让倾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确该醒悟,如若当初不是一味地听信父母之命,而是坚定地遵从自己的本心,那么今时今日的我,一定会过得从容又自在吧。”此言一出,傲山不禁气急败坏地质问道:“言下之意,嫁给我并非出自你本心,更是违背你初真了是么?”此刻的傲山仍抱有一丝希望,期盼听到倾雪哪怕一句半句的辩解,可等来的却只有她的冷默对峙,他不禁紧握双拳,怒不可遏地对她叫嚣道:“像你这种不懂变通,不合时宜之人,就只配留在这儿自生自灭罢了!”说罢他便拂袖扬长而去。

将这一切听得真切的浮羽不免担忧不已,她见怒气冲冲的傲山正打算一走了之,弃倾雪于不顾,忙拽住他衣角急切地劝说道:“傲山,不管倾雪刚才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与她斤斤计较,她只是因为这段时日以来,你对她的冷落和疏远,才会心中郁郁有些口出怨言,其实说到底,她无非是想让你对她多些关怀体恤,并无半分对你不敬之意。”“你太高估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她真心愿托付终身之人,想要替其生儿育女之人,从来都不是我”,傲山不耐烦地将她一把推开,决绝地说道,“既然她不拿我当夫君看待,我又何必要管她的死活!”闻听此言,浮羽不禁被吓得全身一怔,冷汗直冒,来不及作他想,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只手紧紧抱住他将要抬起的双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我知你说的都是气话,其实你心里还是在意她的,傲山,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找个好大夫治好她的嗽疾,此症再拖下去真的非同小可啊!”傲山听她言辞这般恳切,不禁心有触动,脸色也开始有所缓和:“我看再这么下去,她死不死还未可知,我却先要被她气死了!”

“你心中有任何不快不平,尽管找我来发泄出气,我都听凭处置绝无怨言,只要你救她一命便好!”浮羽毫不迟疑地说道。傲山听了心中暗忖道:想不到她一介女流之辈,行事却能如此义薄之天。都说江湖英雄,自古惺惺相惜,行侠仗义;原来金兰之契,也能肝胆相照,舍生忘死。于是便转头对她说道:“算了,我岂是那种无情无义之辈,不过是气她的不受教而已,哪里会真的狠下心肠,任由她病入骨髓,对她见死不救呢。”“阿弥陀佛”,浮羽忙不迭地念了一声佛,“从今往后,我必吃长斋烧高香,日日祝祷你福寿双全,遇难成祥。”“我是不信冤孽福报的,这一世痛快潇洒便足矣,谁还管什么来世轮回呢”,傲山俯身将她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你若果然想谢我,倒也容易,只是不知性子倔强的你肯是不肯?”“你但说无妨!”浮羽从容不迫地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柳管家终于将王大夫带到了竹里馆。直至亲耳听到王大夫说,所幸问诊及时,尚未延误病情,只需对症下药静心调养,不出半月也就能好全了的话,浮羽才算放下心头大石,又叮嘱海棠好生煎煮汤药,之后才随傲山往寒江楼方向走去。寒江楼内,千帆和孤隐正在商议如何方能解救倾雪她们,只听孤隐急切地说道:“少不得我再去求求父亲,恳请他老人家拿出严君的威势,命大哥即刻解了浮羽她们的禁足。”千帆皱着眉无奈地说道:“只是父亲他上次已然表明立场,说除非她们的肚子能够争气,替他再添上一两个孙子孙女,否则的话不过就是两个无用之人,既是无用之人,好歹便由她们去,何必费那精神理会!”“简直迂腐”,孤隐一边烦躁地踱步一边忿忿地说道,“整日家说什么如若后继无人,便是愧对列祖列宗,殊不知养出那些个黑心种子,不肖子孙才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呢!”“正是此理”,千帆赞同道,“谈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过都是死要面子的一套说辞而已,难道一对敬老尊贤的夫妇,仅仅因为无法生育,就被认定为对父母不孝,甚至于要将他俩棒打鸳鸯?试问此乃何其残忍,何其不公!”闻听此言,孤隐刚想表示附和,却忽闻身后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哼,你俩的这番话我该立刻告诉父亲去,看看他老人家会否被那些个黑心种子,不肖子孙气得昏死过去!”两人回头看去,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傲山与浮羽两人相携而至。

孤隐见了浮羽不禁又惊又喜,望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与关切,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只不好说得,憋了半晌还是看向他大哥道:“大哥,你终于肯解了大嫂她们的禁足么?”还未等傲山开口,浮羽便抢在头里说道:“这是我们大房自家的事,与三叔你何干!”此言一出,千帆与孤隐不禁彼此面面相觑,纳罕不已,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正困惑时,浮羽却从袖中掏出两幅画来递予孤隐,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两幅画还你。”孤隐怔怔地接过画,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自从得了夫君为我不惜花费重金,四处托人觅得的自在居士的墨竹画,便明白了什么叫做高下立判”,浮羽不无轻慢地说道,“不过这也不怪你,只怪从前的我见识太过浅薄,错把废物当成宝!”闻听此言,孤隐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盯着浮羽,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找寻答案。浮羽根本不看他,只将头靠在傲山的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孤隐见状更是如同五雷轰顶,三魂不见了七魄,缓缓转过身,默默地向厢房走去,就连千帆关切的呼唤声也完全听不到,似乎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已漠不关心了。“为何你突然性情大变不说,还要这么对三弟”,千帆看了看浮羽又看了看傲山,义愤填膺地问道,“是不是大哥逼你演这出戏的?”浮羽听了,不禁轻嗤一声笑说道:“我又不是什么青衣旦角出身,怎会演戏文呢!无非是我想明白了一点,身为女子漂浮人世实属不易,若想安稳度日必须找个依靠,而最好的依靠便只有自己的夫君,旁人不过是镜花水月,事到临头终究靠不住。”“从你口中听到此话当真是可笑至极,枉倾雪一直将你引为知己,原来,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信赖!”千帆苦笑着摇头说道。“难道违背誓言的你就配么?做不到不离不弃的话为何要一再撩拨?莫非她只是你枯燥日常中的一剂调味?给予她温暖,却狠心夺走;赋予她希望,又亲手掐灭。天下间还有比这惨无人道的么!”浮羽毫不留情地狠狠奚落他道。

雪浮心语:一旦将人生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时,你很快会发现原来人心可以这般凉薄,承诺只是如同儿戏,至亲变成至疏,希望换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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