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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东风无力 落英无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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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恰是七月初八,浮羽之芳辰。三个知己于前几日就已约定今朝要共聚寒江楼替浮羽庆贺生辰。因此一大早,倾雪便赶往竹里馆,替浮羽描眉画眼,傅粉施朱,又替她选了一套宫粉色的衣裙,很是明媚鲜亮,弄得浮羽有些不大习惯,又拗不过倾雪的坚持,只好从头到脚都任由她摆布。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寒江楼,发现孤隐早已等侯在院门口,一见着浮羽便朝她拱手笑说道:“生辰快乐!浮羽,祝你容颜不老,健康永葆;智慧不减,忧虑全消。”“说得好”,倾雪先是击掌称赞后又转头对她恭祝道,“我便祝你得偿所愿,美梦成真;幸福与我,伴你永久。”听到此处,浮羽先是噗呲一笑,后又对着她微微颔首,一切的默契尽在不言中。三人来至偏厅,孤隐让浮羽先行入座,又柔声对她说道:“浮羽,你先坐这歇息一会,我和倾雪去厨房打点一下。”浮羽站起身说道:“让我帮你们吧。”倾雪扶她重新坐下后笑着说道:“都说了今日不准你劳心劳力,只需好好受用即可。”“正是,等下二哥也会过来,你俩可先对弈一局。”闻听此言,倾雪不禁有些喜出望外:“他……也会过来么?”孤隐点头答道:“昨个黄昏在暗香林遇到他,我顺口提了一句生辰之事,他便说今日定会过来替浮羽好好庆贺一番。”倾雪轻轻点了点头,面上装作波澜不惊,实则早已心潮起伏……

小厨房内,倾雪和孤隐先将点心一一揉搓成形,又往表皮上涂上糖油和奶酥,最后再放入蒸屉里蒸。此时,倾雪看到孤隐的鼻尖和下巴处都沾上了面粉,不禁打趣他道:“呀,这是哪里跑来的花脸猫。”“沾到哪了?”孤隐一边笑问一边擦拭,却总也找不对地方。倾雪见状忍不住上前用丝帕替他擦拭,孤隐则嘴角含笑地凝视着她,眼神明净而又透亮,似那清澈见底的溪涧,一时之间令倾雪有些出神,便慌忙松开手,低头转身去洗菜择菜了。“千帆,他近来可好么……总觉得有许久都未曾见到他了。”倾雪一边切着菜,一边故作随意地问道。“巧了,你俩问我的话竟都一模一样,这不是心有灵犀,还能是什么?”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倾雪“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原来她在心神恍惚之下,竟不慎切到了自己手指。孤隐见状赶紧冲过去急切地说道:“让我瞧瞧。”他抓着倾雪的手指细细察看,只见伤口虽然不深,但她柔嫩的手指上却鲜血直流,着实令人触目惊心。情急之下,孤隐未作他想便直接用嘴去吮吸她的指尖伤口,好让血尽快止住。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倾雪都来不及拒绝,只是一脸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怎的,眼前就起了一层薄雾,迷迷蒙蒙,咸咸涩涩。这一幕恰好被刚走进来的千帆撞见,他禁不住失意寥落地说道:“看样子,我来得有些不是时候。”闻听此言,二人赶紧各自分开,又同时向他看去,一时之间,却都不知该如何来回应他的猜忌。

正当他们三人尴尬地彼此互望之时,浮羽及时出现替他们解了围,她边走进厨房边笑着说道:“依我说,你来得却正是时候呢。”“此话何意?”千帆看向她不解地问道。“孤隐他并不擅长做主食,倾雪又不当心切到了手指,因此我的那碗长寿面,可不就得指望你了么?”她的豁达大方,不免令千帆倍感自惭形秽,于是他释怀地微微一笑,走向倾雪关切地问道:“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说着便打算去拉她的手,倾雪却疏离地往一旁躲开了,只淡淡地说道:“无甚大碍,劳您费心。”千帆只得垂下双手,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会帮她好好包扎伤口的,那这儿就全权交给你们兄弟二人啰。”浮羽边说边拉着倾雪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倾雪小心翼翼地问道:“浮羽,你多早晚来到的?”浮羽听了则停下脚步,看着她单刀直入地说道:“其实,你究竟想问什么?”“我……”倾雪低下了头一时语塞。“你不可不必耿耿于怀,我绝对相信你,也相信孤隐。”“你总能这般善解人意,春风化雨。”倾雪顿觉如释重负地对她笑说道。“只是有时我不禁会想”,浮羽边向前走边自顾自地说道,“如若当初在十里桃林,你邂逅的那个人是孤隐,结局应该就会皆大欢喜了吧!”听到此处,倾雪不禁诧异万分地呆立当场:这个问题她倒是从未设想过,仿佛在她崎岖的人生旅途中,任何事都不可能那般顺遂,挫折总是一次次地磨练着她,直到她身上伤痕累累,心里千疮百孔……

待到四人用罢午膳之后,孤隐提议吟诗,但有一要求,只可吟与扬州有关的诗句。千帆当仁不让,率先吟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倾雪紧随其后吟道:“墨云拖雨过西楼。水东流,晚烟收。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千帆凝望着她脉脉和道:“美人微笑转星眸。月花羞,捧金瓯。歌扇萦风,吹散一春愁。试问江南诸伴侣,谁似我,醉扬州。”浮羽若有所思地吟道:“檐牙漂渺小倡楼,凉月挂银钩。聒席笙歌,透帘灯火,风景似扬州。”坐在她对面的孤隐,看着她和道:“当时面色欺春雪,曾伴美人游。今日重来,更无人问,独自倚阑愁。”许是此诗意境过于凄清,一时之间四人都默默无言,面带惆怅。为了缓解屋内凝重的氛围,倾雪看向浮羽笑说道:“竟有这么多位诗仙诗圣,对扬州极尽赞美之词,可见你的家乡果真是个人间天堂。”“只可惜有生之年,我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浮羽不无伤感地说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一定能再重返家乡”,孤隐转念一想又笑说道,“许久未曾欣赏到你翩翩起舞的身姿了,不知,我们几个今日是否有幸大饱眼福呢?”倾雪听了不禁笑着附和道:“这个提议甚好,总算不至枉费,我今日将她打扮得这般明艳动人。”“独舞未免孤寂,不如你陪我一起跳吧”,浮羽边起身去拉她边说道,“正好让我趁此时机,验收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闻听此言,倾雪不禁羞红了脸推托道:“不可,不可,学艺未精的我,岂敢与你这位高手同台献技。”“强将手下无弱兵,相信你的舞姿定能让我们眼前一亮!这样吧,我们兄弟俩一琴一笛在一旁替你们伴奏,可好?”千帆鼓舞她道,孤隐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如此一来,倾雪可谓盛情难却,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好在有浮羽这位强将的带领,她总算不至于慌乱出错,而浮羽见她初次在人前献舞不免有些紧张,便不时向她投去嘉许肯定的目光,渐渐地她便放松了身心,享受着翩翩飞舞与自由自在的感觉。她身穿一袭羽蓝色的衣裙,恰与浮羽一身粉裙交相辉映,琴笛配乐之中,裙裾飘扬的姐妹花,舞得摇曳生姿,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待到一曲舞罢,千帆不禁站起身击掌赞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倾雪,你就像座蕴含无数宝藏的金矿,只要深入挖掘,总能惊喜不断。”此言一出,孤隐和浮羽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倾雪红着脸嗔怪地说道:“知道你家是开采金矿的,但你眼里也不必尽是宝藏吧,我倒宁愿你把我比作一册诗书,耐人寻味的同时还能温故而知新。”“你批评得极是”,看到她又恢复了以往的开朗俏皮,千帆忍不住开怀大笑道,“看来我这个凡夫俗子,确实不如荷花仙子你高雅呢。”“荷花仙子?这么有趣的名号是从何得来啊,不妨说与我们听听。”孤隐好奇地问道。千帆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在厨房发生的那一幕,便故意昂着头自满地说道:“这是专属于我与倾雪之间的意趣,怎可与旁人说道呢。”“好不幼稚!”倾雪听了只觉既好气又好笑,瞥了他一眼便说道。“你对我有失公允……”千帆还想替自己辨解两句,浮羽却突然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倾雪是时候该告辞了。”孤隐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得强颜欢笑回应道:“那,我送送你们吧。”

一行四人走至院门口,千帆见孤隐似乎还有话要对浮羽说,便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来护送倾雪回去,浮羽便交托给你啦。”倾雪随即会意地跟着千帆转身走了开去。孤隐注视着浮羽,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憋了半日遂轻声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浮羽亦若有所思地浅吟道:“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两人就这般饱含深情的彼此对望着,望得久了只觉心中惆怅不已,然而却又甘之如饴。而千帆与倾雪则不知不觉走到了暗香林,千帆停住脚步,望着倾雪对她柔声道:“有段时日未在这儿遇到你了,是不是你故意避开我,不想看见我?”“就算遇到了见着了又怎样,还不是只会徒惹伤心。”倾雪低着头含泪说道。“倾雪,请你相信,我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无法诉之于口的情由”,千帆握着她的双手,无比恳切地说道,“但我必定会尽快践行对你的承诺,一刻都不敢忘怀。”倾雪缓缓抬起了头,一脸忧伤地问道:“尽快是多快呢,三年五载亦或……遥遥无期?”“怎会遥遥无期,最多再等个一二年,我便可以带上景轩,和你永远离开这里。”“此话说得甚是轻巧”,倾雪不无哀怨地说道,“于我而言,失去你的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度日如年!况且我还要对着他极尽敷衍之能事,这个中滋味你又岂能体会?”

千帆用力点了点头,不无认同地说道:“你的烦难,委屈与挣扎我都懂,因为,这也是我每日的经历与感受,只不过从未对人提及而已,我的心跟你一样相思泛滥,忧郁成疾,早已是无药可愈。”说着他便将痴痴凝视着自己的倾雪一把揽入胸怀之中。紧紧相拥的两人不禁都激动得轻轻颤抖,正想好好倾诉衷肠之时,身后却偏偏传来盼儿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谁在那儿?哟,怎么是大嫂你啊,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羞耻的野丫头,躲在这个僻静之处跟男人偷偷私会呢!”闻听此言,千帆立即护在倾雪面前,急切的替她辩解道:“一切责任在我,与她毫不相干,你莫出口伤人!”“二爷,瞧您这话说得”,盼儿转念一想之后,立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岂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呢。”千帆皱着眉冷着脸道:“这个时候你不帮着照顾景轩,跑来此处作甚?”“有件喜事,奴家想要迫不及待地告知您咧。”盼儿不无得意地说道。“是么。”千帆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盼儿听了不由一脸尴尬地呆立原地。倾雪见状则轻声说道:“你俩慢慢闲话家常,我先行一步。”说罢便打算迈步离去,免得留在这儿碍手碍脚。不料盼儿却故意往她面前一站,挑衅地说道:“大嫂,你这般急欲离去作甚,难道就不想听听,我们二房究竟有何喜事发生么?”“不想,请你让开。”盼儿无视她的抗拒之色,继续挡住她的去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居然不想听么,可我却偏偏要说与你听!”“休要胡搅蛮缠。”千帆边说边准备将盼儿拽走,可盼儿却有恃无恐地娇嗔道:“二爷,奴家如今可是有身孕的人了呢,你怎好对我这般粗声粗气。”

“真的么?”千帆忍不住激动地问道。“从前几日起,就一直觉得身上懒懒的不想动,也无甚食欲,这不,今日夫人就替我找了大夫来瞧,原来竟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呢”,她一边觑着倾雪的脸色,一边得意忘形地笑说道,“大嫂,你难道不替我高兴么?”“恭喜你,千帆,你很快又将喜获麟儿了。”倾雪望着千帆,冷冷地说道。千帆亦望着她,嘴巴微微张了张,可终究未出声,垂首默然不语。盼儿见此情形只觉气上心头,便对倾雪冷嘲热讽道:“大嫂这话一听就并非出自真心,毕竟像你这种一世无儿无女,注定无子送终之人,又岂会真心替我们高兴!呵,你说说你,明明身为大房正妻,却是要家世无家世,要子嗣无子嗣,想来也是前路堪忧,连我亦不得不替你发愁呢。”“是该发愁,不过是我替你发愁才对。难道你竟不知,身为二房妾室一旦怀孕生子,便是厄运降临的开端么?”此言一出,盼儿不禁如泥雕木塑一般呆立当场,半晌过后才颤抖着声调说道:“你……你竟敢诅咒我们二房。”“究竟是不是诅咒,不久就会见分晓。”说罢她懒得再与盼儿缠斗下去,看了千帆一眼之后,失望的转身而去。但见千帆依旧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分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盼儿本想跟他诉苦撒娇,此刻也只得红着眼圈,一脸委屈地默默凝视着他……

回到雪梅轩之后,倾雪亦无心用晚膳,在琴案前缓缓坐了下来,为排解心中愁绪,便轻轻弹奏起《梅花三弄》,那旋律悠扬婉丽,曲趣清纯剔透,极尽了春梅之美,更突显出寒梅之傲。但听她边弹边吟道:“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顿了一顿之后禁不住感同身受地喃喃道,“究竟还有什么能逃得过世事的流动无常,心境的骤然变迁。不过只是,一时欢愉片刻炽热,缘聚缘散正如云卷云舒;何苦强求不必执着,痴笑醉怨无非红尘一梦,恍然成空。”虽然她不想再戚戚哀哀,却依旧忍不住愁叹伤情;亦不想又悲从中来,但还是禁不住泪湿香腮……窗外昏黄迷蒙的秋月照着她的侧脸,美得哀婉凄凉又惊心动魄,叫人看了禁不住心生同情。

雪浮心语:从来女子最怕将自己的痴心错付,毁了姻缘,误了终生。以为幸福只能从男子身上获得,殊不知却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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