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很久以前(1/2)
大抵凡是青年才俊聚会,总不能免于流俗地谈诗论赋,就像在风月场所谈论女人般自然,反之,则必遭人耻笑与排挤。北狄以武立国,但却推崇文道,导致文风盛行,许多人终rì穷于经典而不能自醒。
观海亭中的十来人中,除了陆子锋与三个仆人,其他人均是名门出身,自小耳濡目染,虽然文采高低不尽相同,但多少会些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包括苏静在内的三名女子都能吟一手好诗,甚至连那三个仆人都多少会点。
人骨子中对陌生东西都会有排他xìng,不管是对人对物都是如此,陆子锋也不例外,他对于诗词歌赋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一点点,那一点点也不过是些残缺不全朗朗上口的千古名句,诗词这东西讲究灵xìng与修养,不是盗几首古诗就是诗人,那是一种游离于躯壳之上的东西,明眼人一看便知深浅。
剖析陆子锋的心态,便理解他对于眼前这群吟诗作对的家伙的偏见了,偏见不是意见,而是意见在某一坐标上极限延伸的产物,严格来说,具有不可逆转的特征,它隐隐对应着陆子锋心中那份特有的固执。
眼前一片雪景,眼下松涛阵阵,也是不知是谁先提议以雪和松来吟诗,一时间摇头晃脑者不计其数,虽未出现‘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这样的打油诗,也未见‘散盐空中差可拟’、‘柳絮飞来片片红’,但可圈可点的好句不多。
当然若是有金农的机智,做下‘廿四桥边廿四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这等好诗,也可留下一段奇闻逸事,供后人谈笑,可惜众人缺少那份底蕴。
这一场诗会如同一个中规中距的厨师做得一桌菜,既不美味,但也不至于吃不下去,在陆子锋眼里,这诗会几乎淡能扯出水来。
等一圈下来,诗也吟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那位早先提醒陆凌的少年陆谷秋端起最后一杯酒,朝陆子锋举杯笑道:“听闻子锋高才,谷秋刚才那首诗不知如何?”
陆子锋不用看,便知他那点小心思,他一直坐着未发一言,陆谷秋定然发现他不善诗词,所以才过来挤兑他,替陆凌出头。
陆子锋满脸笑容,毫不客气地品头论足道:“虽算不上好,但也还勉强过得去,比起我家四弟要强上许多。”
顿了顿,语气一转道:“不过再过七、八年,我四弟与你一般年纪,想来那诗歌做得应该就不会比你差了。”
羞辱,简直是**裸的羞辱,竟然把他同一个十来岁小毛孩相提并论,是可忍孰不可忍,气得平rì听惯谄媚好话的他,差点想把手中酒杯的酒泼在陆子锋那张该死的笑脸上。
“那请子锋兄赐教。”陆谷秋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不知自己要是再被眼前的少年刺激,会不会做出有**份的事情来。
“赐教实不敢当,说到作诗,在下倒想到了一个故事。”陆子锋发觉自己对讲故事很上瘾,自从给陆江讲了后羿shè箭的故事后,他就在瞅着有没有机会,再给人讲故事,这不陆谷秋又送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
不顾众人反对与插嘴,陆子锋目光扫过众人,故作深沉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没了下文,本来准备听陆子锋讲故事的众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还在陶醉在他那很久很久以前中,至于到底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不由皆对他怒目相视。
回过神来的陆子锋对众人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像小姑娘受了委屈般羞涩地小声辩解道:“真的是很久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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