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佛寺论禅（2/2）

寺中僧人与信徒们的脸sè很难看，应该说很气愤。

陆子锋知道不给众人一个说法，今rì他很难出得了千佛寺。

望着沉默的陆子锋，杜源一扫先前郁闷，心中大感痛快，落井下石地挪揄道“陆兄不会是故意把痰吐在佛身上吧？”

陆子锋微笑道：“正是。”他的话完全出乎众人意料，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正闭目坐禅的济达禅师亦白眉微动。

“无知小儿，可是欺我千佛寺无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僧人怒喝，“来人，把他给我赶下山去。”

几个武僧进得殿来，手持木棍，准备把陆子锋赶出寺庙。

心气平和的陆子锋朝着几位高僧道：“请诸位大师告诉我，哪里没有佛？我现在还要再吐，请问哪里没有佛？”

众高僧一愣，似有所悟地思索着，济达禅师睁开双目，目光如水般停留在陆子锋身上，脸上露着罕有的微笑。

因为佛说‘法xìng遍满虚空，法身充满宇宙’，你怪我把痰吐在佛身上，自以为对佛尊敬了，这正表示你还不懂佛，佛的法身是遍满虚空，充满法界的，所以陆子锋反问道：“请告诉我，哪里没有佛？”这么一问，众高僧皆默然不语。

“施主从何而来？”济达禅师开口问道。

“从该来的地方来。”

“又要到哪里去？”

“往该去的地方去。”

“如何从该来的地方来，往该去的地方去？”

“怎么来的怎么去。”

两人一问一答间，充满禅机灵智，众人大都不通佛法，所以听得满头雾水，但从几个修为高的僧人脸sè从漠视变得肃穆庄重，神态恭谨地聆听着两人对话的神态中，知道这位陆家三少爷的话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两人的对话，恰好触及到了生命中最本质的三个问题，人是从何而来，该去何处，如何来如何去，这正是修行者一生参悟的问题。

济达禅师目带欣赏地点头道：“来去本同源，众生应同根，施主已深得悟禅之道，rì后施主可常来寺中作客，老衲将在禅室中以茶相迎。”众僧动容，能得到济达禅师如此礼遇的人，在当今北狄不超过数人，何况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多谢大师厚爱，子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师能应承。”陆子锋淡淡垂首行礼道。

杜源与赵冬青脸sè立变，白衣女子娇躯微颤，但很快平静下来，而众人则大呼过瘾，似乎没有陆家三少爷做不到的事，以济达禅师刚才的态度，说不定真能求得佛像，众人均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