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自愿献祭（2/2）

司眠被太阳晒得脸色通红，猛灌半瓶山泉水后，这才回道：“十五号车的物资不够，不能渡江，但是她们也不想去沙场干苦力，所以闹着上贡祭品。”

慕沧惊讶道：“祭品？什么祭品？”

覃明雨和牛叔也强打起精神，凑过来听着。

司眠指指贴在车玻璃上的a4纸第一行，“一类自由者，献祭贡品过桥。这个贡品，分为死物，活物；死物则为各类物资。如果死物不够，可以献祭活物。例如，人。”

“人？”

慕沧等人大为吃惊。

牛叔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嘞，我之前在路边，也听周围的人说，祭桥是要出人命的！”

慕沧想起鲁悠然似乎提过一嘴，想要过桥，条件苛刻。有物资的人，得上交物资，没有物资的人，拿人抵押充数。

她说道：“悠然之前说，三天后会有一个盛大的祭祀仪式。第三类留守者，和第一类中被献祭出来的人，处境肯定不一样。难道……他们是想用活人献祭？”

司眠点点头，“正是如此。桥头的公告已经张贴出来，白纸黑字，自愿原则。”

慕沧十分费解，“自愿？谁会自愿祭镇龙桥？那可是要死人的！”

萧哉光秃秃地凑过来问：“妈妈，是扔进江里，喂那条龙吗？”

慕沧一惊：“你看见龙了？”

萧哉摇头，“你们不是说有龙吗？悠然姐姐说的。”

慕沧松一口气，鲁悠然的小道消息是七十岁以上老者，十二岁以下孩童，都能听见龙吟声。

她还是有些害怕儿子看见龙……

如果瑞江出现一条龙，这实在太冲击她的三观了。

毕竟，那是不可能存在的生物，只是神话故事，不是么。

桥头的吵闹还在继续，那位大婶热得就跟刚从瑞江打捞出来的一样，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开来，犹如水鬼，现在又开始满地打滚，蹭得周身泥泞不堪，被钢叉圈在地上，场面又心酸又滑稽。

慕沧突然叹口气，明白过来，为什么是自愿原则。

她喃喃道：“真的有人自愿留下当祭品，换取全家通行，对吗？”

司眠唔了一声：“我看桥头告示上的手印，已经留下来二十多个人了。”

慕沧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又见司眠指指靠山壁的方向。

山壁下的阴凉处，停放着一辆红色大卡车，是运送牲畜的那种卡车。

车厢装着栅格铁栏，通风透气，也一览无余。

慕沧看见二十多个人在卡车里，他们或站，或坐，或躺，有些面如死灰，有些双眼空洞，有些双手合十祈祷，还有一些，冲着镇龙桥北岸的方向，微笑着挥手道别。

这些人中，以老人居多，剩下的，多是伤残者。

慕沧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自愿留下，他们觉得自己是累赘，在险象环生的末日里，生存艰难，所以不想连累朋友，不想拖累家人。

只是这个残忍的决定，对于离开的人，也是一辈子的伤痛。

好像生离死别，在秩序崩坏的现在，变得稀松平常。

慕沧还沉浸在末日带来的悲凉中，司眠嘴角已经勾起一抹轻嘲的笑意，他说道：“前面的老阿姨，物资不够过桥。她原本可以选择留下去沙场，虽然每天要在九溪村落的安排下，做一些苦力，但总之安全无虞。但是她不愿意，她要过桥，找她宁城的娘家弟弟。所以要选择献祭活物。”

牛叔大为惊骇，问道：“她连自己亲女儿都不放过啊？这不是黑寡妇嘛！刚用蘑菇毒死了老公孙子，这下，连女儿也不要了。”

司眠：“不是女儿。是儿媳妇。她要献祭儿媳妇。可惜儿媳妇去处理公爹和儿子尸身了，半晌没回来。所以这位老阿姨，且闹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