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挑挑拣拣（2/2）

那是一颗枯瘦的老人头，头发白稀疏，仅剩的一撮头发，都快被那小胖手给揪没了。

慕沧吓得半死，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儿子的小手揪回来，拍了拍，双手合十，默念道：“得罪了，得罪了，对不起，对不起。”

萧哉学着妈妈的样子，双手合十道歉：“老爷爷，对不起，没揪疼你吧？”

慕沧弹了他脑门一下，低声道：“你还敢问？他要是回答你，岂不是更可怕！”

司眠手电光一晃，在房间扫了一圈。

慕沧避免儿子乱好奇，干脆把他抱了起来，她走近司眠，顺着他的手电光往四周打量着——

这是一间百来平的暗室，以往的东西都被人扔破烂似的堆放在墙角，清空出来的地方，立着一些大铁架子或者置物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尸体？

慕沧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问道：“这些是尸体，还是逼真的人偶？”

如果是人偶，那也太过逼真了。

满满一屋子，全是腐烂程度各不相同的尸体，有男人、有女人、有老头、也有老妪。

不过几乎都是成年人的体型。

很多尸体上还沾着泥土，还有一些连寿衣都是湿透的。

慕沧蹲下身，摸摸那些还带着水汽的泥土，问道：“这些……好逼真啊，像是刚挖出的一样。”

鹃城自三年前就没有了土葬，能一次性看到这么多带有明显时间线的尸体，着实诡异。

她喃喃着：“难道是殡仪馆教学用的练手尸模？”

司眠的手电光照向墙角的位置，那里燃着一盏精致小巧的香薰烛，他问道：“这么多尸体，你们有闻到什么腐烂的气味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慕沧和萧哉使劲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异口同声道：“没有。”

他们什么气味都闻不到。

慕沧揉揉鼻子，又凑近一具保存算是完好的尸体，说道：“难道这些全是仿真的人偶模型？”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干巴巴的一层皮紧实地贴在骨头上。

她的指甲在凹陷处轻轻摁压一下，一只绿豆大小的黑色虫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很快连成一条黑色的线。

慕沧后退两步，“人偶还会生虫？”

司眠捏起一只小虫子，仔细看了看，“这是食尸虫，鞘翅目，埋葬虫科，算是自然界里的清道夫，是促进生态循环的食腐类昆虫。”

“食尸虫……食腐类……”慕沧蹭了蹭自己的手指，“所以这些都是真的尸体？可没有任何气味啊。”

“或许不是尸体没有气味，而是我们的鼻子，暂时闻不到气味。”说着，司眠的手电光定格在香薰烛上。

才进入屋子时，他觉得有一股浓郁的化学药剂气味，不过一分钟左右，这股气味就消失了。

整间暗室是密闭空间，气流流动有限，不可能顷刻间什么气味都嗅不到，只可能是他们的味觉，暂时失灵。

慕沧和萧哉都在一个劲地揉着鼻子。

萧哉突然说道：“妈妈，我的鼻子流血了。”

“别乱揉。”慕沧抓住他的手，蹲下身查看情况。

司眠则举着手电筒，靠近那盏没有点燃的香薰烛，他刚埋下头凑近看，电筒的光晕里突然闪过一抹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