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头大,头非常大。
虽说今天是家宴,陆戟也干不出背地里戳刀子的事。可一个臣子的女儿妄议国事,万一传出去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做文章。
柳飘飘觉得椰子糕堵在胸口喘不过气了,她悄悄抬眼想打量陆戟,一个不小心又对上视线了。对方还让她有什么提议尽管说,就连一向严肃的柳逸戎这会子也和蔼地等着她开口。
何德何能的何德何能。
骑虎难下,柳飘飘硬着头皮开口。
“臣女觉得,顾宴书虽然治理水患很有一手。但荆州地势平坦,水患多是雨水充足致使江河水位溢出。因此广修堤坝,疏通下水就好。而益州多是山川,一到雨季频发泥石流,水利疏通难搞。顾宴书不一定做得来。再一个荆州在南富饶,益州偏远蛇虫鼠蚁横行,远不如荆州富庶。贸然调职,难免心生怨怼。”
四周突然寂静无声,柳飘飘壮着胆子胆子抬头见陆戟面色凝重知道自己这是说到点子上了。陆戟未必不知,只是不知道自己说这么多会不会让他不悦。
伴君如伴虎,说得太对也不好。万一人家不喜欢你揣摩他的心思呢?
“臣女拙见,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再看,陆戟狠狠揪着自己的衣摆。
柳飘飘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柳飘飘艰难咽下口水终于等来陆戟的回应。
“五小姐对朝堂很有研究。”
柳飘飘唰一下白了脸,得益于上辈子周文清官至太常之后她耳濡目染。知道益州出了个了不得的太守,便是最开始治理水患的都水监王奉天。
只是此时的柳飘飘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她可以了解朝堂,但只能是了解再深一分都不可。就算知道也得藏好自己的尾巴,不能被别人揪住把柄。尤其是在权利中心面前,了解的太透彻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柳飘飘惶恐地跪倒了,这该死的膝盖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疼得柳飘飘两眼汪汪。
“臣女不敢。”
陆戟仍盯着她,沉默里隐隐露出浅淡的血腥味。良久,他才开口。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廝磨良久后唾液干涸的涩,似乎他沉虑了许多。
不应该在这里说,本朝有规定,女子不许议论朝堂。柳温岚只是稍稍提了一嘴,柳飘飘却是把问题破开了,明晃晃地摆到了台上。
“这样的聪明才智该去宫里当个女官。”
他选择给柳逸戎一颗定心丸,让他知道自己并不介意对方的女儿妄议朝事,因为他们是绝对的盟友。
陆戟摆摆手让柳飘飘坐下:“瞧瞧你,脸都吓白了。”
真想不到,她还挺有见解。可是不用顾宴书又该用谁呢,陆戟想不到。远离朝堂,奉旨在外的官员们比京城的官更难掌控。
柳飘飘长舒了口气,下次再也不说话了。她看向对面,果然柳玉芙的脸也吓白了。
“柳飘飘你也真敢说啊,如果这里还坐着别人你是要被杀头的知道吗?”
她知道,她感谢陆戟的仁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