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剑道（1/2）

来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灰衣劲装汉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古铜面庞，剑眉朗目，苍髯如戟，背上一顶大红斗篷，活脱脱一个江湖豪侠之士。

他慢慢地走近，伴之而来的是一股庞大的气势，一股足以让人窒息的气势。在这股气势的威压下，白云竟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而此刻的秦阳却纹丝未动，他就像一座巍然的青山，傲然地承受着这一切。

灰衣汉子见到秦阳的沉稳眼中暗暗流露出些许赞赏之色。不过他只稍稍看了秦阳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白云，问道：“你是墨家门下？”

“你，你怎么知道？”单纯的白云被人一眼识破师承，更加地惊骇莫名。

“哼，不知是哪位钜子大师竟然收了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弟子！好好的墨家剑法到得你手上却是如此的不堪，竟然瞬间被人空手制住！”灰衣汉子的神情很是严肃，仿佛是一位严师在教训一个不成材的弟子一般。

“你……我虽然只是外院弟子，却也由不得你侮辱我的师门，否则……”白云被这灰衣汉子没来由地训了一通，心中万分恼怒。

“否则怎样？杀了我？凭你还没有那份本事！”灰衣汉子哂笑道。

“你，你……”白云被气得粉脸绯红，却怎么也不敢提剑上前。不知道为什么白云不怕秦阳却怕极了这个神出鬼没而又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灰衣汉子。

“把你的剑拿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墨家剑法！”灰衣汉子突然间圆睁双目瞪向了白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白云又是一惊，竟然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了灰衣汉子。

灰衣大汉右手接过长剑，左手一抚剑身，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欲知太阿，观其纹，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此剑相传百余年前为商鞅的红粉知己白雪所得，商君蒙难之后，白雪殉情而死，那太阿古剑据说留给了两人年幼的儿子白钧。如今为何却到了你个小女子的手上？莫非你姓白？”灰衣大汉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白云问询。

“你，你……”白云见这个灰衣大汉仅凭一把古剑竟然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世，蓦然间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灰衣汉子却不答话，只提剑平伸，运劲一抖，那太阿剑竟然隐隐发出风雷之声。“好剑！”灰衣汉子赞道。说罢往后退了几步，兀自舞起剑来。

只见一柄太阿剑在他的手里如一道银辉在空中闪耀。挥、劈、扫、戳，卷起一圈圈光幕，横、点、指、斩，撩起点点寒星，攻如滔滔江河之水，守如深壑险关之矗立，端的气势磅礴之极，真如一条银龙紧裹住了他的全身。漫天的剑幕中传出的是灰衣汉子平和的声音：“墨家剑道讲究攻如电，守如山，攻防有序，环环相扣，剑随意动，意在剑先……”

片刻间，灰衣汉子收势而立，含笑望着白云，说道：“你可曾看得清楚？”

白云或许还痴迷于方才的剑势里，竟然呆呆地怔在那里，许久许久若有所悟的她才返过神来，歉然一笑躬身道：“谢过大哥的指点，敢问大哥高姓大名？”

“在下李昭，曾与墨家钜子有过数面之缘，蒙钜子不弃，得成忘年之交。李昭也就一介剑痴而已，方才鲁莽，还请女公子恕罪。”这李昭原本就是看见白雪那剑使得不到火候堕了故人的威名，心中有气才出手指点，如今见白云冰雪聪明已经有所领悟，一高兴说话也客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