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永为好（4）：来日，我要阿柔做我的王后（1/2）

窗外鸟鸣嘤嘤不绝，窗口漏入日光照在脸上，温暖非常。

顾珩缓缓睁开眼，手臂微麻，却已是空落一片，他一惊，立马坐起身来，奈何身伤所桎，才起了一半又摔回床上。

“真是会折腾。你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再折腾下去，是不要命了吗？简直跟那臭丫头一个德行，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你们两个会凑到一块！”

一白发如雪的老者走进屋来，手中托一木盘，上盛放两个瓷碗，分别装着药和粥。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回身看着顾珩，目光挑剔地打量着。

顾珩一时半会儿捉摸不透这人的身份，只道：“多谢老先生照料，请问阿柔她……植”

“阿柔？叫得还挺亲密。你和她关系确认了吗？得父母亲友认可了吗？你打算娶她？你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家中房屋几处良田几亩车马几架？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健在否？排行老几，将来能继承多少家业？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家丫头……”

“鹤枳，你做什么呢？一大清早连个伤者也不放过！果真是竹坞待久了，脑子给闷出病来了？堕”

三叶走进来，手中提着药箱，走到榻前，与顾珩说：“要换一下药。”

顾珩点头，谢过。

鹤枳冷哼一声正要出去，却听得顾珩出声：“我姓顾，单名一个珩，字子牧，齐国章临人。家中房产田产财产看似无数，说起来，皆不算我所有，民所予，将竭力为民所用。家中父亲尚健全，母亲已去世，兄弟姐妹共十七人，排行老三，如无意外，将继承齐国王位。我自是要娶阿柔的，如今只待她点头，我便娶她过门。”

傅笙沉默。

“不会，挺好的。”

顾珩摇头：“不知。但是靖太子若想要报仇，我随时奉陪。”

她闭眼一口闷喝下，满嘴苦涩。

她正要出去，鹤枳他们已经进了来。看到她，鹤枳立马横过来一个白眼，说：“你那个要死不活的相好，一醒来就叫嚷着找你了！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去伺候他？”

顾珩说着，调整了下姿势，话中已有喘音，桑柔担忧地低唤了他一声，他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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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老头！”

顾珩面色平淡。

顾珩看见她，目光瞬即凌厉起来，一边却朝她伸出手。

“我并非偏袒他，他救了你一命，如今也自然不会再伤害你，父王……已经去了。这事他有责任，但他本无意要害他。靖国已灭，山河换主，云蜀飞骑便是多个十倍百倍，也不能复国如初。哥哥，其实，于你自己来说，天下王位本不是你的向往。不过是在其位，身不由己，不是吗？如今，既一切已注定，为何不放下？别人的期许，别人的目光，并不一定要你承担。你作了二十几年的靖国太子，如今，你可以作为你自己了。”

“阿柔……”顾珩又出声唤道。

她看到炉子上热着的药膳，小心将粥端起来，说：“先吃点东西。”

桑柔从王宫出来，栽了大跟头，他们并不希望她再和权位王族再又所牵扯，特别是做这后宫的女人。

不一会儿，成束走出来，说：“姑娘，主子找你！”

洞开的窗户让她看见鹤枳三叶桑梓三人在院中不知讨论着什么，而后桑梓离开，往密林外走去。

为了，为何还要再问我？”

三叶给顾珩诊过脉后，离去，桑柔追出去，唤住他，问：“穆止……就是顾珩，他身上的伤真如方才所说那般严重吗？”

桑柔看着眼前一碗浓黑药汁，眼色暗了暗。

顾珩拿起一边的帕子，揩了揩嘴，又伸手，将她手中的碗匙拿掉，裹住她的手，拉倒自己唇边，吻了下。

“嗯。”

可偏生，天总不遂人愿，路途总坎坷崎岖。

桑柔抬头，不明。

傅笙笑话她：“从前怎不知道你是这般爱哭的人。几年没见，你倒是将年龄倒回去长了吗？”他替她揩着泪水，却忽然顿住动作。

桑柔仍有些抗拒，却被他的言语动作一点点软化。

“不是因为我们不喜欢浮华尘世的喧嚣热闹，它本有它的可爱之处，只是，我们心中亦有对宁静自由的向往，两者不可兼得，那便退而取其一。你聪明，世事都看得清楚透彻，如今只不过因事及亲、爱两情，故而踌躇不定，难以抉择。其实，你早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如今，你要做的，只需坚定这条路走下去，其他的都不用想。多的，想不来，少的，赶不走，不如顺其自然。”

顾珩摇头：“没。”

傅笙不明，皱眉道：“阿柔，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

傅笙说：“你的伤多久能好？”

傅笙说：“如今时过境迁，我也不再遵君子之道。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不管你有无受伤！当然，我的命，本就是你救下的，你可以选择随时取回！”说着已经开始把着腰侧的剑。

桑柔心头一颤。

“他隐居久了，浑身上下捂出了一生毛病，你别理他。”

桑柔抽了几本书，往楼下走去，放下了楼梯，房门已被推开。

本这些承诺他并不想说与他人听，自己心中谨记即可，但他们是桑柔重要的人，他该让他们安心。

屋内各人皆在顾珩话中缄默，傅笙也有些怔愕地看着他，视线再转到他们交握的手上，眼波动了动，他看向桑柔，出声：“阿柔，你可想好了？”

鹤枳三叶等人先后进了门来，身后跟着那着黑色披风的人，紧接着是几个玄衣男子，容样并不陌生，成束以及顾珩其他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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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撇嘴，不信。

披风男子被围簇在人群中，有些看不清容貌。

她抬眼不解地看他。

桑柔惊骇，看来傅笙知道他们父王是死在顾珩手里的。

论你同意与否，若我活着，来日，我要阿柔做我的王后。”

桑柔身体一颤。

三叶说：“既然你已经这般认

一旁的三叶这时出来作答：“好生调养，两个月可痊愈。”

桑柔皱着眉，进去，将窗子和门关起来，回头瞪着他：“干嘛将窗子开得这么大，还嫌自己伤病得不够重吗？”

桑柔的话情义俱到，傅笙握剑的五指开始松懈下来，最后一咬牙，将长剑往地上一掷，忿然转身离去。

桑柔说：“难道不是你为了让我哥哥放弃杀穆止的念头而故意将事态说严重了些？”

三叶不愿多理他，只对着顾珩他们解释道：“身体发肤，自然有其法则，医术药物只能在遵循其规律前提下施展，拔苗助长，反而适得其反。你身体底子好，两个月亦是最好的预算，若是期间不好好调休，或许还得更长的时间，甚至会落下病根，一辈子受累！”

来者正是靖国太子傅笙。

顾珩似看出他们的担忧，道：“我只会有桑柔一个夫人，亦会竭尽全力让她幸福。”

“放心不下？”三叶了然道，“丫头，其实真正放不下心结的是你，而非你哥哥吧。你虽说原谅了他，但终究还是对顾珩所为耿耿于怀，更多是自责优柔寡断。方才那般头头是道，其实不尽然是说给傅笙听，更是在说给你自己听。“

桑柔犹疑了下，终还是坐过去，被他一下揽入怀中，又掀了衾被，将她裹住。

鹤枳眼梢一挑，走上前，出口言带锋芒，咄咄逼人：“若不是你以死相逼，那丫头怕是不会从了你。你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般抗拒？既然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你又何谈让她幸福？”

“哥哥！”桑柔急急跑上去，挡在顾珩面前。

“好冷，这样暖多了。”他满足地喟叹，转头，一吻印在她额头。

“我们这算是同床共枕了吗？”他说，“天冷时，你睡觉要老实很多。”

顾珩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坦诚接受责斥：“是，那是我的错。如今我在弥补。前辈能否帮我个忙？”

顾珩看着她，眼波柔软，说：“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你来了！”

桑柔喃了声，带着哽咽，傅笙应，下一秒，桑柔已一下扎入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顾珩倒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似的，将一切揽到自己肩上，不让她承受一分。若他不是王室中人，若他没有囚禁他父亲，他或许会为桑柔找到这样的归宿而欣慰。

“下去，谁也不准掺和！”顾珩面容憔弱，语气却威严决断不容反驳。

“哥哥……”

“你方才……”顾珩望着她，“说你想要嫁与我！”

“怎么了？”她问，声音微哑。

桑柔原还想问他们方才在做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忙喝了口水，漱了下口，往顾珩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