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正情浓（15）：岁月不忍频回顾，忆当年（2/2）

“呀……柔姐……”华栖急忙跑上前来，刚欲道歉关切，被桑柔一个冷若寒冰的眼神给瞪得噎住了话。

华栖摇头：“不是。半路上我的钱袋被偷了……所以……”

桑柔给了华栖一个冷眼之后，又急急往回跑，对着方才进去的那群人喊了声：“穆缜！”

“跟着我？”桑柔微愕，随即视线往茶楼里一瞥，明了，说，“还惦着叶广泽？”

歌姬嗓音一绝，珠圆玉润，晓莺之音，只不过曲曲含秋声，令闻者心中不禁戚然。

镇上乡吏早知太子南行，一直掐算着时日等他们到来，吩咐了人下去注意着。但顾珩有意微服，不想声张，来到此处也没有通知官府，入住驿站，报的是钟铖的名。今日茶楼中，有人见这几人器宇不凡，便暗暗通告了官府。乡吏没见过顾珩，却知三郡司空李瑞行，而李瑞行对顾珩等人举止恭敬，稍一想，便可猜得顾珩等人身份。在得知明日他们就要走，特地请来了在当地颇有名气的歌姬前来献唱送行。

桑柔皱眉：“不安全？”

院墙下临时搭建的小戏台上，一女子红裙艳冶，眉目流光，朱唇张翕，叩珠敲玉般的玲珑嗓音唱着：

她朝众人行了礼，而后面向拈杯品茶的顾珩，开口：“公子……”

顾珩瞥了她一眼，说：“还是……你希望我提点意见。”

华栖满心欢喜地抬头，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眸光顿暗。

桑柔叹气：“就知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桑柔眸光暗了几分，说：“没事。以为自己看到了熟人，应该是认错了。”说完转身出了茶楼。

桑柔脚步忽然顿住，身后华栖始料未及，猛地撞了上去，直接将桑柔撞下了台阶。所幸桑柔反应还算敏捷，堪堪稳住身子。

“你哭什么？”她笑着问。

桑柔煞有其事地点头：“非常大非常大的一笔钱。抵上一个国家半个国库。”

“什么？”

“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不用问我意见。”还未等她说完，顾珩便打断她，说道。

“她人呢？”

“那你……这副模样出现，也是桑怀音给你出的主意？”

华栖上前抱着她右臂，说：“你们一路南下，必定要经过连川郡，到时候我就回家。只是在那之前，让我跟着你好吗。柔姐姐，我知你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那边小二陆陆续续端上来一些小食，满桌缤纷，好不诱人。却注定没有桑柔的份。</

“我没有！”华栖下意识快口反驳，抬头见桑柔目光精亮地盯着自己，微微低下头，嗫嚅，“我……没有。”

桑柔本听得心头沉重，这时见她哭得夸张，反而觉得几分好笑。

顾珩继续道：“叫小二给你倒杯白开水，喝了再回去吧。”

华栖本目光紧紧绞在叶广泽身上，被桑柔这么触不及防地一拽，竟就那么没用地身体一晃，脚下一扭，往地上扑去。

“危险嘛……”桑柔瞥了她一眼，“就算她有危险，以你能力，又能怎样？”

桑柔出了茶楼，正好有一拨人进了门去。

“脸都红成这样了，还没有，当你姐姐我眼瞎又智障？！”

华栖咬咬牙，支吾了半晌，说：“柔姐姐，我能不能跟着你。”

顾珩却说：“你跟着走了一路想必也是饿了渴了……”

又拽了拽身后的华栖：“还不快道谢。”

“相爱不得相守，世事无情，各自天涯。听着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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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你也不懂。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桑柔问，却不及她回答，就说，“桑怀音带你来的？”

拎着华栖愤步往外走去。

华栖急得要哭出来般：“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很乖。”

桑柔垂眸凝思了好半晌，越想眉头拧得越高，看得华栖心若擂鼓，终于她还是点了下头：“随我来。”

“这还只是戏言。若真发生在生活中，该多伤心。”

“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懂珍惜，不懂争取，不懂忍耐，一切不过咎由自取。”

“柔姐姐，你总是懂得这般多。世间可会有什么人有什么事让你难过的呢？”

她无心之问，却一下子击中桑柔心中伤处。

桑柔脸稍一偏转，隐入树阴影下，让人看不清她神情，只听得她难辨情绪的声音缓缓道：“怎么会没有难过呢。世间无可奈何那么多，一个人的力量那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