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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254章 训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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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府会客厅里,笑语阵阵,飘出一股醉人的饭菜香味,夹杂着美酒的香味,瞧着是在会客厅里摆了酒席待客。

门婆子令腿脚快的小厮去通禀,“禀二老爷、候爷,大老爷带着小太太、三爷、九爷到了。”

温青拧了拧眉,温彩出阁的时候都不见大房的人露面,今儿过来了植。

温子林面有怒容:“十六侄女出阁,我派了两回人请都不见人,今儿倒来了!”

温族长脸上更是难看得紧,对小厮道:“让他们在外头候着,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

慕容恒一脸平静,气定神闲,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完全没拿温子群当岳父,行谢亲礼时,那也是温族长与温子林、温青夫妇受的,那时候温子群不要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也就没了。

温族长抬手对众人道:“我们继续吃,别怪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把我们温氏人的脸面都丢尽了。雍王殿下,老夫再敬你一杯。”

“大伯公客气了!同饮此杯,同饮!”

温子群那个笨蛋,有这样出息的儿女不理,非要巴着大皇子。现在后悔了,晚了!温族长也不想就这么简单地了解此事,他甚至想着温子群与温青不亲才好呢,这样他便可以与温青兄弟亲近了,就像现在,连堂堂雍王殿下都唤他一声“大伯公”,这是何等的体面,说出来也是一种荣耀堕。

温子群候在二门外,听了小厮的回话,拧着眉头,如果不是温族长在,他还真想冲进去,原就是他失礼在前,心中到底怯温族长借题发挥自己落不到好,只奈着性子站在那儿。

温青追上道:“妹妹不必管他们,那些年我们这支的人过得艰难,祖母一个弱质女子拉扯子孙,他们没少刁难。”

她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是温青的儿子,是她的侄儿,长得还真与温青像,额头像、眉眼像,就能鼻子、下巴都像,是一个当长兄的样子。

夫妻俩相视而笑。

“有这样出息的儿女,换作是旁人做梦都要笑醒。”

董氏道:“拾掇好了,上房、阿红、阿绯住的院子新打了一些家具,又重新修缮了一番,院子里新种了一些木,恐得等我和二老爷从西山县除了孝服回来才能择日搬迁。”她拧了拧眉,“想把现在府里的家具留给大房,又担心小太太嘴碎嫌弃。”

今儿过府,他连温青兄妹的面都没见上,还被族人给训斥一通,他这回的脸面算是丢大了。

而温青更不可能脱离温氏族里。

温子群原是给温青买的啊,现在看着怎么也不像到儿子家窜门的父亲,也难怪族长给误会了。

两个丫头奉了茶点。

温彩挑起车帘,道:“二叔、哥,问问二婶和嫂嫂,看庄子上要不要种苞米、木?若要种,我各给你们拨二百亩的种子,再派我庄子上的人教他们种植。”

长与他们不偏着温青还偏谁?

这回,温彩竟答应了帮忙,还说了这番话,确实让他意外。

“这么小的孩子,哪能戴这么贵重的东西?”

董氏道:“你好好休养,不是还有我么。”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得回一趟西山县,婆母的法事不能少,二老爷也要回乡除孝服,远远和鹏远都生了,姐弟俩都还没入族谱呢。”

温彩借故要去瞧梁氏,便打发了太太、小姐们离开。

“怕是嫂嫂疼了几日,一直忍着没说。”

一个小厮道:“禀族长,雍王妃请你到安然阁议事,还请君字辈的老太爷一道去。”

周围有两位比温子群长一辈的叔伯,其中一人接过话道:“温子群,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便是我们族人都看不过你的态度,着实太寒心了啊!同样是你的儿女,他们兄妹从小到大,你可管过他们,你可有个做父亲的样子?玉堂、顺娘兄妹俩是多好的孩子,多懂事、多争气,那可是温家老夫人教导出来的,我们西山县的百姓提起来,谁不称赞上几句。

温彩扭头,面有动容,关键时候就能瞧出亲疏,到底是她二叔,能知道她的难处,族人只管提要求,哪想过她的为难。

温彩对一侧的双双道:“把沙虫儿唤来,一会儿由他带着几位大人去我的陪嫁庄子。”

何氏不敢再呆,生怕被族长拧进去训斥一顿,她可不会像温子群那样垂头听着,她与车仆吩咐了一声,调头回了城南温府。

董氏拉着温彩道:“既是玉堂的意思,我们听他的,这就去北府,由着族长教训他,越活越糊涂,尽听小太太和温墨兄弟挑唆,没个当父亲的样儿。你出阁那几日,也把你二叔气得够呛,要不是他是长兄,你二叔就揍他了。让族长骂骂也好,幸许能让他清醒清醒。”

我见过儿子讨要父亲东西的,还没见过父亲拿儿子东西给打劫人家似的?连儿子屋里的摆件都看上眼,连书房的书都拿……温子群,你让我怎么说你?

“这是我这当姑姑的一片心意。”

九叔公摇头,到底是妇人之意,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温家也是大族,族里的小姐们哪里受得哪等苦,我们也不望嫁入皇家、候府这样的泼天富贵之家,就寻些体面的官宦人家即可,若是有此届高中的进士、同进士为夫,也都是使得。”

何氏瞪了一眼。站的又不是他们,管温子群站到何时,总之温子群想自个儿捞好处就是不行。

车辇刚进二门,管家就禀报了此事。

“雍王妃,你看……族中到了议亲年纪的后生,你是不是也帮忙拉扯一把。”

路上,董氏低声道:“侄女儿,你不必将他们的话往心里去,早些年我们这支日子过得不好,也没见他们帮衬拉扯。”

这位太太原是温氏族里二房的当家太太,因着嫡支长房最亲厚,在西山县时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何曾这样与人说过话。

六叔公则是巴巴地望着温彩,就像狼看到了一块美味的肉,还是不带骨头的净肉,垂涎欲滴。

太太们你看我,我看你,而小姐们则一个个跃跃欲试,尤其是几个相貌出色的,这会子脸上浮

其他人翻着白眼:嫡亲堂妹?亏得这话她说得出口,温彩的堂妹是温子林的女儿,温子林是有几个女儿,这都出阁了,最小的庶女也才几岁,别说出阁,就是议亲还尚早。

“族长伯公,各家种多少全凭各家意愿,莫要强求,以往大家都没种过这些,先让一些人试种,无论是苞米还是木,采用的都是套种技术,是在不影响小麦收成的同时又能收苞米、木。”

庄头道:“这就是营养团种植法的重要。营养团能保证苞米苗出苗齐整,待苞米苗在育苗圃里长出二叶一心时,便要移栽到麦田里。”他很有经验地道,“麦子成熟收割后,原来的地方便可以翻土种上别的东西,或种蔬菜,或种薯蓣大豆等,总之你根据季节来种,这地上一年四季都能不落空。”

她隔着珠帘坐在偏厅里,时不时探着脑袋望上一眼。

刻,在雍王府的迎宾殿内,已有几位官员在那儿候着了。

能做官太太,谁还愿意做秀才娘子、小户人家的少奶奶?

“就两件事。”温彩捧了茶盏浅呷一口,“我的陪嫁庄子上,苞米试种成功了,我是在西山县长大的,自然要在西山县试种,这一旦成功,苞米种子就会成十倍乃至数十倍的价格上升,皇上已经决定在全国推行种植。”

温彩笑了一下,“二婶回去也好,若回了族里,代我去十七支的子仓叔家瞧瞧,再问问子仓叔,看他们两房里有没有会读书的后生,若是有,二婶就把他们接来京城读书。以前祖母在世,常与我说,我的命是子仓叔救的,说人不能忘本,得记着子仓叔的好。”

还有自儿个的女儿要出阁,子林派了几拨人去请,就是不见你的面,你心里还把温家、把儿女放在眼里?

温子林面带忧色,低声道:“侄女这是何苦?我们三支两房的小姐嫁出阁的不少,也没人这样帮衬族里小姐,原是他们提的要求过分,你不用理睬的。”

温子群垂首站在会客厅左右,看着两侧坐着族中兄弟,个个眼里都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宽慰了几句,温彩便与董氏告辞出来。

其中一人讨好似地道:“雍王妃,艳玲可是你嫡亲的堂妹,今年十六了,再不说门好亲事,就真真误了。”

温彩指了指茶点,笑微微地道:“各位大人请!”顿了一下,又道:“现下正是育种苞米的好时节,你们去看看营养团育种法也好。再过半月就过了好时节,你们学过之后也好带着百姓们开始育种。”

另,族长伯公还是严令族中子弟守祖训、族规,温家在京城的地位越是超凡,族人们就越是得体。任何一个大家族想走得远,就得门风严谨,在外不树敌,在内没有乱七八糟的争斗,还盼族长伯公、六叔公、九叔公多加约束族人。”

温彩笑着用手逗弄孩子玩,

温绿因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就没让她进梁氏的屋子。

董氏、温绿陪着温彩去桂院。

温子群,我都不想说你,你真是给我们温氏丢脸。

温子群抱拳退出会客厅,身后依旧有人在小声议论。

董氏悠悠轻叹,温彩竟拿幼年时的事说话,可见她是个恩怨必报的。

安然阁里,也摆了几桌,几个在族中身份高的太太陪着温彩。

这一点,还真被慕容恒给猜中了。

温彩道:“他们来得可真快?”

董氏连声道:“还是侄女想得周到,到时候我就搬过去,旧家具摆在次院也是妥当的。”

温彩想着自个,若不是她与慕容恒两情相悦,让她嫁入皇家她还真是不乐意。寻常人家也简单的快乐、幸福,皇家看着风光,背里尔虞我诈,便说大皇子做的那些事,皇帝就够头疼。

双双应声“是”。

“族长给取的,唤作温鹏远。二叔给取了小字‘学斌’,说要他文武齐全。”

众人说着话,这顿酒席才算结束了。

“好,明儿一早一起回西山县,往后你就好好地呆在自个府里,别有事没事地给玉堂找堵,他是个好的,又得皇上和太子殿下器重,我们温家能不能扬眉吐气,都指望着玉堂。我可告诉你,再让我知道你给玉堂添堵,我第一个就不饶你。”

官员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种植方法,以前他们见过的水地种稻谷,旱地种麦子,照着这位庄头的介绍,这地里可以变着样地种上好几茬,若大燕各地的百姓都这样种,天下岂有吃不完的粮食,百姓们也不用再饿肚子了。

有官员抓了一把种子:“怎有一股子味道?”

今儿温子林、温青与慕容恒闲聊了,知道了朝廷要推广种植木和苞米的事,正因为这是赚钱的机会,温子林更不想要,他总觉得这样太让温彩劳心了。

“是……是……”也只能是孝敬他们君字辈的几位叔伯了。

何氏、温墨兄弟见他在那儿站着,便坐在马车巴巴儿地瞧着,想着什么时候温族长让温子群进去,他们也跟着进去。

“何氏又不是玉堂兄妹的亲娘,她早就容不得他们兄妹,这肯定是搬弄是非,你就不能自己权衡?她说什么你就信了,怎就不信玉堂?”

另一叔伯又接过话道:“我们几个做长辈的,今儿就表个态,你再敢胡闹,族里不认你,也是要认玉堂兄妹的。”

说了一会儿孩子的事,梁氏道:“候爷与我说,要随族长他们回一趟族里,祖母的三周年忌日得做法事,我现下又在月子里走动不了。”

温彩道:“可取名儿了?”

什么不能配?还不就是想着攀上高枝。

你爹是过世得早,可你娘可是含辛茹苦地教导你,你怎么对得住死去的老夫人?”

官员们为了学习,便在庄子上住下了,有几个官员次日一大早便下地与农夫一般劳作。

农局的官员只觉热血腾沸,到了这里,见到的都是新鲜样儿,前所未见的,有官员早前也种庄稼,此刻学着农夫们的模样,坐在矮杌上捏营养团,又与农夫们闲话起家常来。

温彩道:“族长伯公、六叔公、九叔公,我就长话短说了。”

温青与族中长辈抱拳行了告辞礼,追了出来。

温彩依在慕容恒怀里,轻声把自己在安然阁说的事与他说了。

温子林道:“我们种上二十来亩尝尝新就是。”

“这事回头我找族长伯公商议,不可能族中姐妹都由我出面许好人家,得挑出优秀者方可。”

“这听女人话的,都难得有出息啊。温子群是被何氏给毁了。”

董氏歪着头瞧着,“族长说这孩子长得像老太爷,定是个有福的。”

有官员问道:“我看你们几个年纪不大,怎的如此精通?”

一层意思,到底是什么被他们给忽视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你们没瞧太太们的意思,那分明就是要我帮忙,助她们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你以为我不想拒绝么?可族里人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我祖母何等精明能干的人,在他们面前也服软不少,可是想着二叔、想着哥哥也都是姓温的,若是开罪了他们,万一他们在背后使些什么手段,一样能达到他们的目的,如此反而会牵累二叔、哥哥。他们有时候为了做成什么事,是会使出逼人法子的,我可不想他们逼着二叔或哥哥来找我做这事,不如先应下。就如二叔说的,象征性的介绍几个,让他们知难而退。”

族长等人训斥完毕,族长方道:“罢了,往后好自为之。”族长舒了一口气,“明儿一早,子林、玉堂要随我们回西山县,你回不回?”

就她么?还想嫁入豪门不成?

温子林原不肯收,可温青执意要送,直说“二房的兄妹姐妹们都大了,挤在那儿也住得不自在,小太太又不是个能容人的,私里没少为难二婶,二叔就收入,择了吉日搬过去。十五弟也要娶亲了,总与庶子们挤在一处院子里也不得体,得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族长继续训斥道:“你自己没个当父亲的样子,倒嚷着不认玉堂兄妹是你儿女。温子群,我可告诉你,你不认,但我们族里要认,那可是你们三支的长房长孙,他母亲更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室媳妇。你以为仗着自己是父亲,想认就认,想不认就不认,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优秀者……是才貌双全的,还是德才兼备的?

温子林一脸沉吟,“侄女若是太为难,就不必管,象征性地给他们介绍几个,最好都能不成,到时候他们就不好说话了。”

这可是好事,是造福族人的大喜事。

当这些字眼飘入几人耳里,总觉得这事还有另

“二叔和哥哥疼我,能为我所忧,我很高兴,正因为你们一心为我,我行事也得为你们所想,不能因我自己的一己喜好就一棍子把事做绝。你们可还是温家人,也还要与族人打交道,不求他们帮衬,但求他们不给你拦路、坏事。”

温青对族里供献大啊,不管怎么说,人家给了族人天大的脸面,还出了一万两银子给族里修缮学堂、修缮祠堂,族

出了桂院,越发能听到前府吵嚷的声音。

官员不解地问:“何为包衣,何为营养团?”

“可也有确实帮忙的人,十七支的子仓叔没少帮忙跑前忙后,族长也帮着我们这支说过不少公道话,族中安分守己的人、有良心的毕竟是多数,一个也不帮,我倒无所谓,可就怕他们说二叔和哥哥,不帮是我的意思,可他们却会以为是二叔和哥哥的意思,不是又要在背后说三道四。帮上几个,他们也找不到话说。”

温彩吃吃笑了起来。

温彩道:“姐妹们的事我记下了,我瞧着族中姐妹中有几个性子刁钻的,这可不好,嫁寻常人家便

慕容恒微微蹙眉:“你还管她们婚嫁不成?”

“不是农局的官员来么?”

族长正红着脸训骂着温子群:“我们温氏族里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孙?不信自己的儿子,倒信外人的挑驳,大理寺都没定案,就声声说自己儿子是杀人凶手?温子群,你还有个当父亲的样子么?

温彩道:“高门候府,看起来风光,丈夫妻妾成群,又怎比山野小户人家一夫一妻过得自在,便是妻妾争宠算计就让人心生疲惫。正因为对族中姐妹好,我个人倒赞同她们寻些门第较低的人家为妻,至少日子过得简单、幸福。”

她想了一阵,帮,是为了温青在家族中建立声威。就算是为了温青,温彩也得帮上几个,否则族里人会因为她的原因对温青有意见,私下甚至会认为是温青对族人无情。所以温彩还当真拒绝不得,温青被温子群薄待,以温子群的性子怕是他日还不得给温青找些添堵事、荒唐事来,而只有族里的长辈才能约束温子群。

他也不喜欢族人,瞧着是热心地来吃喜酒,温子林又何偿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想替自家的女儿、孙女、儿子谋好婚事、好前程。以前温彩与冷昭和离,族里背后说闲话的可不少,温彩回西山县当面摆脸色的也不少。

梁氏笑,温彩说的也是实话,那不是赶上温彩出阁,她实在不能因肚子疼就开溜,她说不出口,更不想让人瞧了笑话。

“各人各命啊!”

瞧不起他?有没有搞错,就算他与温青兄妹闹得太僵,那也是他的儿女,不是他们的儿女,这才多久,一个个都向着温青兄妹了。

董氏便把温子群带着何氏母子入府的事说了。

温墨不悦地道:“爹就这样站在那儿?这都来了,总不能一直站着。”

温彩道:“我回雍王府后,从府里挑一个宫中出来的教\引嬷嬷,你们先把嬷嬷带回族中,让她教教姐妹规矩,三个月后,我便将嬷嬷接回雍王府。往后每过三年,就会派一位教\引嬷嬷回西山县教导族中姐妹、侄女,每次时间为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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