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02章 弃盟约（1/2）

温彩与慕容恒递了个宽慰的眼神，“你且回屋歇着。”她吐了口气，故作不解地问：“也不知她找我什么事？都近二更了呢。”

青莺在心里暗笑：相处这些日子，她是越来越喜欢温彩了，瞧着单纯活泼，整起人来也颇有手段。

这一场江南选妃才刚刚开始，各家的太太、奶奶们为了让自家的女儿、妹妹入选，早已是针锋相对，而这争斗还没真正开始。

金太太欠身行礼：“妾身拜见玉郡主。”

“金太太请起！留”

青莺突地提高嗓门：“谁在外头？红燕！”

这一嗓子惊呼，吓得屋顶、周围的人连连闪躲，而红燕更是纵身跃上屋顶，只看到一个黑夜里像鬼魅般的影子藩。

温彩从一边箱子里取出一幅画影：“金太太看看这个。”

金太太打开画影，立时没气得吐血，“这……这……”

金家为了获得荣宠，金家那么多的老爷、爷，有的谋的是小吏，就盼着家里出个风\华体面的女儿，若能嫁入皇家当然是最好了，如此便能帮衬金家父兄谋个更好的前程。像金家原是富而不贵，这样的家世得不到世人的敬重，真正的富贵是不仅家中有钱财，还得有势力。

温彩把手头的银票递给双双，“一并都交给雍王，由他处置。”

温彩巧然一笑，手掌里握着银票：“好说！好说！这件事，要说法子亦还是有法子的，若现下二十位美人里头有人犯了忌讳，自然要从早前落选的十八人里择出最优者提上来。只是这剩下的二十位美人，似乎并无不当之处。我这里定会给雷小姐大开方便之门，只是鲁公公、芳嬷嬷那儿，还得雷太太自己打点。”

金老爷屋里一阵异响，一个黑影静立外头，金老爷连连披衣相迎。

这些可都是侧妻位分，金太太心下一动，可怜她女儿容貌寻常：“玉郡主，我女儿当真贤惠得体，就是那容貌虽差些，可品行绝对当得皇子侧妃。”

“这次的事便罢。你家老太太是个精明人，既然你告诉她实情，说你投了通政司，就让她替你想办法盯紧扬州官场的一举一动，事成之后，定为论功行赏。”

“二位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他日还请二位多多看顾我家如烟。”

雷太太气得险些昏过去，胸口一阵刺痛，就指望雷如烟入选给全家换来不一样的前程，竟被人告发了。

“她入宫，哈哈……还真是笑死人了，她凭什么入宫？”连初选都没过，弹的琴错了音，容貌不过中等之姿。

是金家么？金家只听说雷如烟许给方勤的事，却不可能知晓得如此详细。

田二老太爷也认为如此，可现在各家为了让自家的小姐入选，那是争斗得头破血流。

少了！雷太太又狠了银心，再塞一张银票，眼睛去直直盯着温彩，温彩的神色里没有半分和暖，又再塞一张，“一百万两，郡主可还满意。”

金老爷后背发凉，心下暗道：还好没罚，这刘氏还真是，金小姐说漏嘴便罢，干嘛还拿名帖出来。罢了，他金家就要光鲜、富贵了，女儿入宫有个好前程，金家也会有个好未来。

就在这一日，有十五人被通知落选。

雷太太虽有两子，可只得这一个宝贝女儿，因雷如烟长得美貌，打小就招人疼，更是夫妻俩的掌上明珠。

双双拿了礼单，不多会儿，回来答话道：“殿下说，既是雷知府夫妇的一片心意，不好拒绝，让郡主收下。”

芳嬷嬷道：“唉，方小姐原也是个好苗子，皇后娘娘最是注重女德修养的。将方小姐的画影取出来，着人去方家传话，方小姐德行有亏，对祖母忤逆不孝，落选。”

贼喊捉贼，温彩也会做的，是她令不同笔迹的人写了，或布条、或纸张，这满满一盒子里绝寻不到一样颜色、一样笔迹的，“我原最是忌恨这等事，可有人揭发，我也不好不问。雷小姐才貌都是扬州入选小姐里最出挑的，唉……”

以温彩对慕容恒的了解，他是万不会收，既然慕容恒让收，定有他的道理。收到这些东西之后，一旦回京，就会如数交予皇帝处置。

寒喧了一阵，取了令人抄录好的名单递给金太太。

前头的事看似温彩在做，可直接的凶险还在慕容恒这边，她只是为他打掩护。而她的目的更是搅浑江南这潭死水。

不是没落选吗，怎么落选了？

方家也通过门道，很快就知道是雷家人背里捣了鬼，让雷小姐顶替了方小姐的名额。

只要雷如烟能入宫，以雷如烟的容貌才艺，就算不配太子为侧妃，这做个皇子侧妃还是成的。雷夫人不仅是为女儿，而是为了丈夫儿子的前程，她也必须这么做。

黑影道：“明儿一早，雍王殿下一行前往姑苏。你女儿也要入京待选，与所有入选的各地贵女一道接受宫中教引嬷嬷的指点，前途大好。金老爷，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父以女为贵，女何偿不是以父为尊，金小姐是尊为妻室，还是成为侍妾，都要看你如何替朝廷办差。江南肃清官场之后，你若大有作为，这江南定有你一席之地。而金小姐也定会以你为荣，你得让朝廷、让皇上看到你的忠心与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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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温彩好眠。

温彩得了人的好，“雷太太的孝敬我收了，你也看了这些匿名揭发物。”简而言之：他们算是扯平了。

金太太切切地望着丈夫，面有动容，却明知有难度。

早前谁还说温彩不简单，有甚不简单的，心够贪，就为了这么一点子事，就要了他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啊，雷太太一阵肉疼，想到女儿的梦想，想到雷家的荣华富贵，她也舍了。

江南的才俊虽多，他们再好又怎能与当今太子殿下相比，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人长得英俊，才学又好，雷太太对这样的女婿可是怎么瞧怎么好。

别说她不应，便是老太太知晓了也不会乐意。

乱了！果然是乱了，为了能入宫，为了自家出一个皇家妇，一个个都不顾了脸面，早前的盟约也不顾了。

“真的！你相信我们！”

刘乡绅、刘太太则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小姐。

待金太太细瞧那上面的印鉴，正是与方家人引荐的那位画师，新仇旧恨顿时间涌上心头，她握紧拳头，这口气她岂能咽得下去，“请玉郡主替我侄女做主，这是有人故意加害，定是有人买通了画师，我侄女着实生得肤白如雪，哪里有这样的痣。”

温彩领的是正五品“玉郡主”衔，雷太太是雷知府之妻，妻随夫职，也是正五品，但温彩是皇帝所封的郡主，属君，她只需微微欠身还半礼。

家开枝散叶。再等着京城来人，就随江南众多美女一道入京。

雷太太斥骂道：“到了这当口上，谁还顾忌颜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子几人，难道你们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地方官员？”他一扭头，恶狠狠地看着雷知府：“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一时糊涂把如烟许人，怎会有这场风波？如烟五岁那年，一个老和尚可是说过我们家如烟那是大富大贵的命，现下可不就应验了。”

温彩颔首，双双会意退去。

“多谢鲁公公、芳嬷嬷！”

雷太太拊掌一拍，十几名下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还请玉郡主笑讷，这些都是扬州的土仪，更是我和大人的一番心意。”

原因合情合理，更要服众。事成之后，这份名帖会是金太太的，可直接护送金小姐入京。”她笑了一下，“金太太快起来，若是金小姐成了皇子侧妃，他日与我也是妯娌。”

雷太太没得法子，只好打旁的主意，心里暗恨那个将雷如烟早前订亲之事捅破的人。

慕容恒负手立在船窗前，这是一艘极大的官船，透过窗棂能看到烟波浩渺，行在水上，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若到金陵定会更多。”

皇帝要动江南了，不是他一个金家，或是一个田家可以阻止的，在这时候，还能朝廷看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要机会的是傻瓜。

温彩微微敛眉，心里权衡着收还是不收？唤了双双过来，将礼单递给她，低声道：“我做不得主，你去问问雍王殿下，看他意下如何？”

温彩想要睡个午觉，却不时被扬州城各家的太太、奶奶打扰，有替女儿谋划的，有替妹子钱换前程的。

虽说是娘家亲厚的侄女，哪里比得了自家女儿入宫的好。

要从三十八人里刷下来二十人，金老爷、金太太很是了一番心思，最后不得不请了金老太太帮忙，“岂能让人强过珍华的人入选，我们珍华是要做侧妃的。”老太太一出身，果决地看了名单，硬生生从中划了十八人下来，要找理由，这不都是人想出来的么，便是挖地三尺，也可以寻出来。

雷太太笑道“正是。”

谁不想得封候爵，谁不想做皇亲国戚，谁不想高官厚禄，谁不想福荫子孙……这么个机会，谁愿意放过。

次日一早，温彩一行将要离开之时，鲁公公派了小太监去几家落选人家传达了消息。

午后，驿馆里人进人出，仿似赶庙会一般。

雷太太张罗着下人抬进几箱礼物：“听说明儿一早，郡主要随雍王前往姑苏？”

五十万两银子可是金家的半个家业。

扬州因为小姐入选又落选之事搅得一团浑浊。

金太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着娘家兄嫂的央求：“妹妹，你帮帮忙，要是我女儿得了荣华富贵，她是不会忘了你们的好。这明儿一早，雍王殿下一行就要去姑苏，要是再使关系就难了，我们家费好大的力气才筹了十万两银子，就算她嫁了太子，许个亲王府世子、郡王府世子这也划算呀，一进门，就是有品阶的皇家贵妇……”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雷太太当即带着婆子下人来别苑拜访，令下人取了两张银票一把塞给小太监，“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女儿明明已经入选了？”

雷知府更是焦头烂额，方家二房想继续联姻，可雷如烟死活瞧不上方三爷，也不知她从哪儿听说了消息，不过几日时间，竟对太子情根深重，又听人说太子文武兼备，才华横溢，英俊不凡，更是对父母家人道：“爹、娘，我只嫁入皇家，我可听人说了，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乃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我只嫁给他。你们若不让我得偿心愿，呜呜，如烟就去削发做姑子。”

方家入选的那位小姐……

刘乡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又说大话，你能有甚办法？你不过是敷衍我们。”

田四老爷道：“说得正是，我家香儿也入了选，要不是有人捅软刀子，她也不会落选。既然三爷要帮馨儿，你也得拿银子让我们给香儿打点。香儿说什么也要入选的，这回的机会难得，我一把年纪一事无成便罢，香儿的几个哥哥不能就这么给耽搁了。”

雷太太办成了大事，先把好消息告诉了雷如烟，雷如烟这才答应好好吃饭。

“就算不是方老爷，怕与你弟弟也脱不了干系吧，他以前可干过出格的事。”

“我……省得。”金小姐羞涩地垂头。

这颗痣乃是克夫泪痣。

这分明就是有诈！

金老爷正色道：“田老太爷此话甚有道理，一定要把此人寻出来，我妻兄之女好不容易入选，竟因早已痊愈的病而落选，若不是扬州人如何知晓此事的。”

否则，方四老爷不会被人乱刀砍死，定是有人查出这事与方四老爷有干联，索性将他给杀了，扬州排得上名号的小姐都落选，却独有方家最出色的在选。

温彩慢悠悠地摇着团扇，“用不了多久，国库将不会再空虚。这次我们在扬州造的声势更大，只是委屈了你，倒显得你是陪我来办差的。”

“是雷太太和方家人干的？我早就听说扬州府挑选的画师有一人是方家人引荐的，一定是他们故意害我侄女。”

“玉郡主能否告知，是谁揭发我女儿与人

只是貌似所有证据都指向方家，他又隐隐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金太太垂首道：“玉郡主有何吩咐，小妇人定会全力以赴。玉郡主的烦忧，妇人能尽心竭力为玉郡主排忧。”

刘太太立时变了一个脸，笑道：“珍华，舅母一向待你不薄，往后你可得好好对丁香。往后身在帝王家，姐妹俩更得相扶相携，你有了好前程，可记得要帮扶丁香一把。”

温彩曾在某一本史书中看到，说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惹得整个江南的女子近乎疯狂。她想像不出那是怎样的盛景，但她想，这许跟天王级巨星开演唱会一般。但这次江南选妃，虽没有皇帝、太子亲临，但一样惹得官家小姐们疯狂角逐。而江南各官宦家，几乎是全家出动，为自家参选的女儿保驾护航。

刘太太正在大声争执，突地停了下来。

雷知府抓狂地怒吼：“明明已经入选，怎么落选了，是谁把如烟的事说出去的，是方家吗？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四丫头配给方四爷，庶女配庶子……”

金家拿五十万两银子不难，可是金太太已经拿到了入宫名帖，她女儿金珍华是可以直入毓秀宫的，她当初狠心把娘家侄女拿下，其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窥破其间的玄机。

雷太太越发觉得只要雷如烟入宫，就是做娘娘的矜贵命。

雷知府徘徊几步，突地回头：“听闻几日前，玉郡主、鲁公公等人传召了田、金、方三家？”

“你都求到名帖了，为甚还让珍华去参选？”

金太太这几日回想起来，总觉得一切都是梦，此刻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烫金名帖，仿佛捧的不是名帖，而是整个金家的荣华富贵，“这是真的，我家珍华过几日就要入宫。若丁香也想入宫，到时候可扮成珍华的侍女同往，据我所知，拿到名帖的待选闺秀是不同的，能携一名侍女入宫。”

“在下一定管教她。”

她愣了一阵，扒在床上大哭起来。

“一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生怕我家如烟的才貌抢了他家女儿的风光，所以才把这事给张扬了出去。”

雷知府越发怀疑这事是方家干的，不仅是他，就是田家也怀疑上了，因为方家被刷下来的那位小姐虽然美貌却是家里最不得宠，她是自己撞进去参选的。

雷知府得闻之后，追问经过，当听到雷太太使了银子把方小姐换下来，惊呼道：“你……怎么能这么干？”

华去，而背里金太太却使了手段，帮衬娘家侄女抽中。

了命。有了顾谦这个前车之鉴，温彩与慕容恒便小心了许多。

眼瞧着自家的女儿入选了，却因为别的原因落选，这让他们如何甘心？近乎是急得几近发疯，甚至要不异一切代价再度入选。

黑影叮嘱了一番，一转身，消失在院子里，仿佛刚才那个影儿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儿，根本就是个幽灵。

方家有两个小姐入选，被刷下来一人。

黑影望天，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有他腰间那一枚能证明他身边的牌子在摇晃着，“金太太言行冲动，不可再有下次。”

换作往常，这太子侧妃可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家最优秀的女儿，现在各家有这机会还不得牢牢抓住，借着这机会为自家搏取一个权势富贵。

早前原若铁板一块的扬州，因为选妃变得人心惶惶，各家利益相斗，彼此猜疑、怨恨。

金家这些年为什么如此落漠，被田家、方家欺压，还不是因为那两家背后有都有大靠山。只有自家女儿入选，嫁了皇族，这才是他们的靠山。

太子侧妃，若待太子登基，那就是贵妃、淑妃的命，仅次于皇后，就这样泡汤了。

金太太张着嘴，她的意思是说：就算容貌不过关，还能入选吗？这玉郡主到底年纪小，怎又说漏嘴了？

刘乡绅倏地立起身，厉声问金太太：“你们真不帮忙？”

温彩面露几分疲惫之色。

得了人的好，那小太监并不隐瞒，低声道：“扬州本就超出名额十八人，偏有人揭发此事，鲁公公与芳嬷嬷一商议，把你家小姐给刷下来。唉，怪可惜的呀，这次人选里，顶尖的人是要做太子侧妃的，唉……”

温彩又轻声笑问：“金小姐一瞧就是个有福之人，娶妻娶贤，纳妾纳颜，那些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过是用来讨男人欢心的玩意。”

金老爷一辈子都想入仕，他们这代就没有出色的男子，不能在他手里就让金家毁了。

“可是……”五十万两银子才能再度进入名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是。”

鲁公公笑问：“雷太太，你说这些小姐里应该拿下谁？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金家一片安宁。

次晨一早，方家发现自家四老爷惨死小巷，身上伤痕累累，是被人夜里毒打致死。

刘太太道：“我瞧是胡说，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惋惜啊，要不是雷小姐与人订亲在前，这回许就入选了。

“在下听大人差遣。”

田耀祖为什么能年纪轻轻成为田氏一族的族长、掌家人，其原因不就是他有一个在宫中为贵妃的姨母么？田老太爷想：如果他的孙女入宫获宠，他就能抢回族长和当家人的位置。

雷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礼仪清单，还请玉郡主过目。”

她轻声道：“雷太太有话但说无妨。”

雷太太咬了咬唇，起身缓步走近温彩，衣袖里藏着一张银票，接近之时，一把握住温彩的手，通过广袖将银票塞到了温彩手里，压低嗓门：“二十万两银票，还请玉郡主周圜！”

大富大贵，嫁入皇家可不就是大富大贵么？

雷如松摇头叹息。

最后，还是金老爷折中想了一个法子：抽签。抽到去的就随金珍

这病她小时候是有，已经有五六年没犯过，名医瞧过，说已经痊愈。”

消息传至扬州府有头有面的几家。

“若真有痣长得不当处，想法去掉。”

这入选和落选之间虽只一步之遥，可要各家小姐如何受得，且各人落选的原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双双进了屋，与雷太太欠身行礼。双双低声道：“郡主，这雷知府好生厉害，有些东西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着呢。”

一边的婆子灵机一动，“太太忘了，那方小姐德行有亏，曾忤逆祖母，将方老太太气病在床，还曾被罚往寺庙静修。”

温彩面容一沉：“谁告诉你皇后授了我直荐之权。”

金太太身后的婆子一推，金太太回过神来，当即一跪：“请玉郡主帮帮我女儿，求玉郡主帮忙。”

半日之后，雷知府就听闻金太太的娘家侄女也被刷下来，而被刷的原因，竟然是“此女患有哮喘”，有病瞒报。

田老太爷失望地摇头，“扬州有人背叛盟约，若是如此，鲁公公等人不会知道各家小姐的缺点，还说得有理有据。”

金家这场风波方停歇下来。

金老爷做了这事，心里有些慌，可又忆起老太太的叮嘱，硬是恶狠狠地看着方老爷。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拜了个道长为寄名师傅，会些简单的相面术。这颗痣若是被内务府、礼部的官员瞧见，小姐便会第一个被刷下来。”

德行有亏，对呀，这是一条极好的理由。

金老爷对左右道：“去院门口候着，不许人进来。”

雷大人反问：“解释什么？越解释越乱，方家射箭、飞石传书，这是事实，你娘又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