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繁华落尽与君老（1/2）

楼下，因为豆豆的哭声而停止了乐曲，灯也点亮了不少，而豆豆……

怀瑾瞪大眼睛，很惭愧。

因为豆豆额上的红包摆明是自个孩子的杰作，宝宝不可能，那就是贝贝了尽。

“哇呜……爹爹，贝贝姐姐打我。”豆豆扑进父亲怀里，哭着指控。

果然丰！

怀瑾扶额，看着那边打完人又悠然自得去送酒的女儿，她上前一把拎过来，严肃地问，“贝贝，是不是你打弟弟了！”

“对啊！”贝贝在母亲的厉色下还能这般爽快的答应。

厚！还敢承认！

“你怎么可以打弟弟，我有教过你这样吗？都多大了还这般不懂事，快跟弟弟道歉。”真是丢脸。

“爷爷跟我说过，以前，谁欺负爹爹，你都会欺负回去的，因为爹爹只有你能欺负。”贝贝很聪明地搬出爷爷，又把谦谦拉到身前当保护盾，“所以咯，谁欺负弟弟，我和哥哥也会欺负回去，因为弟弟只有我们能欺负！”

劣不堪的公主。

“讨厌就是喜欢，嗯，我知道。”祈天澈轻笑，放开她，为她擦泪。

上面只有三个字：江湖见！

李培盛也学包子跺了下脚，捏着兰指，赶紧办事去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了。”祈天澈笑道。

不过现在天下太平，太平得简直让当兵的有些无聊了。

宝宝俊俏的小脸思索了下，皱了皱眉，“怎么帮？”

“……你可答得出来？”

“嚯嚯……嘿嘿……”

“我跟苏敬提过无阙是个好苗子。”

贝贝都上了好几年学堂了，还是拳头握笔。

“贝贝，回去写‘我错了’一百遍！”怀瑾拿出严母的范。

力气不够，就抱大腿，再不行就咬。

“不敢当，不敢当。”怀瑾‘谦虚’地说，笑着挽着他的手。

“是啦是啦。”贝贝不耐烦地摆手。

怀瑾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笑颜如，“为妻想休夫。”

贝贝又看向自己的爹爹，“何况，爹爹刚才也说了，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不用干涉。”

※

而学堂上，完全还不知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开始被提及的贝贝，正努力地要把夫子气死。

抖了抖手上的书本，继续问，“淮水东边旧时月？”

剩下的两个男孩见兄弟被打，也抡起拳头。

孩子三经常跟爹妈上饭馆，还常常跑到酒吧、火锅店去客串服务员，对于吃饭这事再熟悉不过了。

当夜，用了晚膳后，似雪院里，三个孩子围着一张桌子，手握毛笔认真地接受惩罚。

“孩子们在接受着惩罚，我们却在这里享受，会不会太过分？”说归说，还是张嘴咬了好大的一口，然后就着他的手反喂他。

“噗！”怀瑾笑喷。

于是乎，她兴奋地笑了，朝他眨眼，“那咱们还等什么？去找离家的孩子们吧！”

大家不由得都往他们身后瞧了瞧，就是不见有大人来，就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李培盛瞪向他们，“都反了是吧！仗着自己是承阳殿的，就可以没有规矩了！”

接下来，两人一块替孩子烤肉，让李培盛送去。孩子们一听到是爹爹，妈妈特地奖励给他们的，于是写得更认真了。

※

就这般日复一日下去，朔夜国的繁荣和民心是历史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过的。

正在假山后寻宝的贝贝听到经过的宫女的谈话，愣了好一会儿，苦着一张脸跑了。

“只要为夫能做得到的。”他浅笑应允。

“我才不要嫁，我要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包子笃定地道。

此时，某女偎在某男怀中，数来数去还是数得好乱。

突然，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带着一身江湖味走进来，挑了最近的位子坐下，将手上的剑拍在桌上，看到老板，就直接嚷嚷，“老板，把那三碗面给我们端过来！”

她转身把头直接埋在某人肩头，真的好失败。

“哥哥，我饿了。”贝贝摸着已经扁得不行的小肚子。

三人一上来就急得七嘴八舌，他们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他，是为了她！

怀瑾又认真想了下，笑得跟坏了，“没有大姨妈！”

苏敬这几年一直都在物色可以继承他宰相之位的人选，那个人他满意还不算还得君满意。

怀瑾收回偷窥的目光，挽上丈夫的手，“祈天澈，孩子们相亲相爱，真好。”

还边打边喊，完全是武侠梦上身了。

“李大哥，还有我们。”小三小四弱弱的举手，他们也好想好想跟着爷他们出去游历一番啊。

最先被打的那个早已无力还击。

于是，小吃货贝贝一口气点了好多好多菜，听得老板及众人傻眼。

十年如一日地宠着她，惯着她，只增不减。

宝宝明白，立即将人引过去，然后闪开，贝贝从上面跳下，精准地装了个正着。

“姐姐，妈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谦谦老气横秋地说。

越长大，她就越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误，当初是不是该按照古人来教的好，让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今也不至于这么叛逆啊。

被谦谦一个泰山压顶，扑倒在地，并且用麻袋盖住，骑在上面狂挥拳头。

“好了，可以了。”宝宝拉开弟弟妹妹。

“是！那，爹爹，妈妈，我们回宫吧！”贝贝立即甜甜地上前抱大腿。

于是，开始有中土之外的国家来示好了，甚至，听说皇上和皇后有一个掌上明珠小公主后，不惜说出可以入赘为驸马的话来，只为能傍上这么个泱泱大国。

怀瑾看向祈天澈：你女儿这会怎这般听话？

那么，这三个精致好看的小孩是从哪儿来的？

三个小男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白嫩好看的女孩，尤其她身上有一种像朝阳一样的东西。

这间学堂设在宫里，是妈妈提议的，让一群孩子一块念书才有趣，所以表弟们也都一块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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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直接趴在书桌上。

“……举杯邀明月？”

“……”夫子倒地不起。

然后跟谦谦弟弟用手指头倒数。

游历！

“……”

“皇上，大皇子，二公主，三皇子……”

因为她的奇思妙想总是能让百姓过得更好，听说朔夜国的乞丐在五年之内不停的减少，因为皇后提出一条，国家征兵不论出身，只要无病无痛，都可以。

宝宝也觉得，他们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

贝贝偏头，很认真，很认真的想了下，露出两排小白牙，小手指指向坐在身后的小男孩，“像肖麒的奶娘，有容又有奶，简称，有容奶大！”

怀瑾瞪大眼珠子，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好耶！好耶！下课了，下课了！去玩了去玩了……哥哥，我要去寻宝了。”贝贝拿出自己的小挎包背上，欢快地跑出学堂。

怀瑾怀疑地看向他，就算他平日里再好脾气，孩子叛逆的时候，尤其气她的时候，他板起脸来可比谁都可怕，怎么这会……

于是，这场和亲之宴就此作罢，他们离开时，送了很多东西算是赔礼道歉。

“都给我闭嘴！”怀瑾大声喝住他们。

怀瑾看到那三件东西，顿时傻眼。

“好啦，不要懊悔，孩子这样成长，我很高兴。

“没有。”可惜，他那抹促狭的笑出卖了他。

不敢相信地看向祈天澈，“怎么可能？”

反正欺负他哥哥姐姐就不行！

“娘娘，是这样的……”

宝宝看了看茶棚，然后牵起妹妹和弟弟的手，“我们去吃东西。”

听说，在皇后共同治国下，朔夜国更加繁荣昌盛了。皇后留给历史的不再只是彪悍嚣张的形象，而是一个名动整个擎沧大陆的奇女子。

“哥哥，这边！”贝贝爬上矮矮的假山，张开麻袋，大喊。

大哥！大哥！

还有站在他们中间，紧紧牵着他们手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大哥了，虽然看起来比小女孩大不了多少，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着气质就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他们的大哥。

“你肯定做得到，因为这个愿望除了你，没人做得到。”怀瑾笑意更深。

他忍俊不住地捏捏她的小脸，俯首，悄声对她说，“为夫也想出去玩。”

“……寂寞空庭春欲晚？”

“李大哥，你不带我去，那我自个去！”包子态度坚决。

这就是典型的坑爹坑娘啊！

宝宝对她摇头，贝贝却是眼前一亮，笑了。因为哥哥的背后，她可爱的谦谦小弟弟已经在奋力爬上假山了。

今日，就是爪哇国的王带着自己的几个王子到访，作为一个泱泱大国，自是盛情款待。

她明明藏在那个观鱼池里的，他们没理由会怀疑她藏在水里。

接待爪哇国的大殿外，三个皮肤有些黑，身材看起来越明显粗壮的小男孩正在玩耍。

小三小四失望地叹息，无精打采地转身回承阳殿。

皇后还做了很多很多，譬如，包下一大片土地，雇用那些流落街头，无处安身的女子，签的是工作约，而非卖身契，每月都有银子领。

这不就跟现代旅游一样嘛，只不过这里什么都靠跑腿。

三个孩子往茶棚一站，顿时吸引了茶棚里的客人，包括老板。

“乖，别气了，没那么严重，九卫士存在的目的就是他们，不会有事的。”祈天澈丝毫没有生气。

那笑容纯真无害，眼里却是满满邪恶，可不就像及了某人吗？

祈天澈：“……”

“日啖荔枝三百颗。”

他玩心一点儿也不重，绝对不可能会为了自己能出去玩而放下国家大事。

越走越近，贝贝着急地打手势。

扑进他怀里，“你不用这样的。”

贝贝笑了，猛地拍桌而起，“就像我爹爹常常对我妈妈做的那样，紧紧抱在怀里！”

“祈天澈，你……”她不争气地哭了，被他感动的。

“公主，‘垂死病中惊坐起’后一句是什么？”夫子手拿书卷，摇头晃脑地问。

妹妹和弟弟一定要出来，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跟着出来。

宝宝低头查看弟弟有没有受伤，再查看妹妹，尽管自己被揍了一拳在肩上。

若是怀瑾听到，恐怕又要想‘早知道’君了。

祈天澈轻笑，在她耳畔说，“因为可以提前回去了。”

正当贝贝以为烦人的夫子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夫子又靠他顽强的意志力爬了起来。

“包子，你说！”怀瑾点名，因为包子是奉命照顾孩子的。

“哥哥，这就是江湖吗？”

“咱们的公主不是就一个吗？那可是皇上和皇后的心头肉，他们也真敢。”

谦谦也一样，不过他纯粹在玩，在纸上涂鸦，弄得连脸上，衣服上都染了墨水，小猫一个。

※

既然她喊他一声‘大哥’，他总得担得起这声‘哥’不是。

五岁半的肖麒一知半懂地看着贝贝姐姐，然后继续玩他的小木剑。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