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的皇上还有得救（2/2）
他会那般说是因为知道了一切？那个叫怀瑾的告诉他们了？
难怪当年在宫里，她总觉得柳云修偏向他们，原来他根本就是祈天澈的人！
她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这些人一直在用各种针刺她，让她求死都不能！
李培盛忽然想起一个人，“对了，秋离枫是娘娘的师父，找他来试试，兴许能劝得动娘娘。”
“请娘娘节哀！”
柳云修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怀瑾的耳中了，她目光温柔地俯视怀里‘沉睡’的男子，葱白小指抚着他的鬓发，勾唇浅笑。
李培盛没走，因为他必须得盯着不让楚墨就这样悄声无息的断气了。
守门的士兵还未从他掳走人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又被他这一句话给惊呆了。
起初，李培盛担心他是顾虑自己在这，不好意思表达内心，正要考虑退下之时，肖晋南却握紧拳头，挣扎了下，终于出声。
天已大亮，城里少之又少的百姓已经开始赶集，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城门。
这两个大男人装不熟装得还真像！
整个街道的人也恍如被定住了，半响，随着士兵的跪地，个个自觉地跪地致哀。
他和斐然之所以辞官前来追随，是因为那个男人值得他们追随，可以让他们一展抱负，当然，这种抱负不是非要有个结果才算。
p>“放我进去！也许你们的皇上还有得救！”
“对！姐，你是肖家的嫡女，是我的姐姐！”肖媛也坚定地认可她。
不！应该说，若他不来，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这场仗本就是因为有他们才打得成，而今一个死了，一个……痴了，再打下去又有何意义？
怀瑾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一丝愕然，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看向怀瑾，坚定地说，“你是！你是我肖家的女儿肖燕！是我肖晋南的女儿！”
李培盛顿觉无望，连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人也走了。
斐然从震惊中回神，走到城门口抢过一匹马，翻身跃上，拉紧缰绳，正要疾奔回去，突然——
若非当初知她要来边关，他不跟来多好，如此，她就不会为了避他而远走他方，她不走，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消了原本想要辞官的念头，毅然回到宫中暗中保护皇太孙，不让太子.党的奸计得逞。自那时候起，我听到父亲说的最多的就是——若非皇太孙，柳家九族早已灭亡。”
向来连闲事都懒得扫一眼的斐然，打算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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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冷冰冰的语调却饱含关心。
斐然不语，她总是能曲解他的意思。
祈天澈，你能耐啊！不止勾搭李培盛这个太监也就算了，连柳云修都对你死心塌地。
“后来你看到什么了？”肖媛问。
“你们父子三人被困于死亡峡谷之时，是楚墨自己找上门来要求配合营救你们的。月朗国第一次攻城时，也是他配合我服下毒药，让我们挟持他免了一场战，我们也才有了重整旗鼓的机会。”
躺在床上的楚墨全身上下都扎着银针，已经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都靠大夫们施力让他一息尚存。
劈风？
肖晋南回想起昨夜的事，他看完楚墨后，就传来有江湖人士围城的消息，他便带兵出去守城了，没想到再回来看到的还是生离死别的画面。
“胡说！荒谬！”他拍案而起。
那个男人，那个他们始终坚称为‘皇上’的男人，死了？
昏迷中的楚墨身子突然激动地颤了下。
他手臂一扬，遮在她身前，为她挡去疾奔中所产生的疾风。
然后，迈步离开。
“燕儿，你是不是做着梦呢？”他仍是不愿相信。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站在床前的肖晋南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看着意识不清的楚墨。
斐然惊愕地调转马回头看去，这会坐在高头大马上，即使里三层外三层，他也看见了人们口中讨论的女子，正是璎珞！
“我已经告诉你了，大夫都说他熬不过今夜，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不再多说，转身欲走。
“也许你恰巧没看到。娘娘亲自领的人入城，要出城的话你觉得城门官兵还会查吗？”
“我当然没忘，当然也会回去！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去的，我们说好了下个月十五要给宝宝贝贝过生辰，取名字的。”怀瑾的泪吧嗒吧嗒地落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她帮他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尽。
“咳咳……”璎珞轻咳几下，待喉咙的不适有所缓解后，才道，“嫌奴家脏就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娘娘，爷死了！请娘娘让奴才伺候爷……入土为安！”李培盛铿将有力地重复，只希望她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甘！她不甘心！
他策马到她身边，在她诧异的眼眸中将她拦腰抱上马，狂奔回去。
“谁说他死了！李培盛，你再说一遍看看！我削了你的嘴！”怀瑾坚持祈天澈没死，她的手缱绻地抚上他的脸，“他的脸还是热的，他没死！”
“之所以一直带着他，不是因为他对这场仗的价值，而是对我。”
“我父亲是禁军前任统领，因为无视太子.党的几次拉拢暗示，皇贵妃自然想要除掉他好安插自己的人。那夜，父亲像以往一样带着禁军巡视皇宫，却大意被皇贵妃陷害，想污蔑他与皇上的女人有染。我父亲当时误食迷烟，以为自己逃不过一劫之时，是当时仅八岁的皇太孙突然出现，并且急中生智拔剑伤了我父亲，然后声称有刺客，因迷烟昏迷也成了被刺客重伤昏迷。自然，我父亲非但无罪反有功。”
怀瑾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他没死。”
“不在？”
早有吩咐下来，肖晋南若来的话就让他们独处，于是，即便担心楚墨随时会断气，李培盛也不得不先让所有大夫出去。
“我怀疑，是秋离枫主仆俩将人救走的。”柳云修道。
看她不适，偏他今日又没带披风，想放慢速度，但有人等不及，兴许，迟一下下，就耽搁了唯一能救回祈天澈的机会。
“这女人拉着一只死狗进城作甚？瞧那脏的。”
“其实，我之所以入宫是为了皇太孙。”柳云修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来往事。
他好不容易引以为傲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而他的亲生女儿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是敌国太子？
“他不在。”柳云修道。
犹豫再三，他还是去见了楚墨。
当然不会！
“谁让你们敲丧钟的！谁敲的！给我站出来！”
……
他合该是一个人，生，是一个人，死，也是一个人。
※
她听到了，听到那个人的声音，虽然这个父亲打小就让她很畏惧，也从未抱过她，但是她记得他的声音
他冷硬的声音在风中飘来。
“赶着救人呢。”璎珞嘀咕埋怨，捂住胸口的双手却是顺从地按住绸布的两边。
明明杀人不眨眼，明明有着过人的胆魄，可是一旦对象换成是祈天澈，她就变得自欺欺人了。
……
所有人听到她这般说，不由得跟着潸然泪下。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完了，这下，他们铁定要去陪副将一块儿擦兵器，刷马棚了。
柳云修和李培盛等人看到怀瑾温柔浅笑的模样，不由得更担心，连后背都感到阵阵发凉。
“你该知道楚墨就要死了。”
李培盛更是埋怨老天的不公。
。
这条情路，他陪着爷一路走来，亲眼目睹他们患难与共，分分离离，小吵小闹……为何最终是这样的结局？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爷将娘娘和孩子放心地交给他安置，他不能再让娘娘这般自残
下去！
“来人，将娘娘拉开！”他狠下心来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