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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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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大早,长岭村参与集体诉讼的村民们在林志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光明县人民法院。

平时在村里,三宝是当仁不让的带头人,可一进了县城便不由得有些胆怯。他走到最前面的林志为身边,小声问道:“那边请的是市里的律师,咱只有个快退休的,行不行啊?”

“这么多人都生了病,铁一样的证据,我们不怕。”林志为坚定地说。

三宝下意识地点点头,片刻后又有些不安地问:“一会儿还要说话,你算当事人还是证人?那些公检法的词,你懂吗?要说些什么呀?”

林志为说了四个字:“实话实说。”

常委扩大会议上,梅晓歌开门见山地从农业说起:“农业局这几天辛苦了,到处跑调研。农业现在出现的问题很多,劳动力供应减少,农民都不愿意种地,很多人全家迁走,等老了再回来,也没力气种地,养老怎么办?农村的医疗和交通正在解决,教育还差点力度。这些配套问题不解决,光靠呼吁完全没意义。‘三农’问题全都在桌上,掩耳盗铃是没有用的,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我们是滚着雪球上山,万丈悬崖一直都在身边,我不知道有几个人看见了?”

“每年毕业的大学生连县里都不肯回来,更别说乡下了。上个星期我去原平一个村子,村委会墙上贴着七八个考出去的大学生,村子里的骄傲,没有一个人肯回来,有的过年都不回来。你也不能怪他们,回来做什么,还种地吗?如果有特别好的工作机会,空气好,待得舒服,他们自己就回来了,核心是自愿。农村确实是金山银山,但是必须得让大家看得见、摸得着。不动脑子,总在喊口号,换了我也不回来。”

梅晓歌言辞恳切,但台下听着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李来有和李保平并肩而坐,小声嘀咕道:“书记天天往你那跑,你得抓点紧呀,别辜负了领导一片苦心。”

李保平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剩下吃苦了,你们工业招商好招,我都快跑到国道上去拦车了,拉着人就问你种地吗?哎,说真的,你种不种?”

“我去了种什么,种个法兰厂吗?种一百关五十。”

轮番自嘲了一顿后,李保平突然有点神秘地说:“我和你说句话,你先别往那边看啊。最近这几次开会,县长和书记的眼神几乎都不交流、不对视,有没有?”

李来有假装无意地往台上瞟了一眼,正好看到艾鲜枝朝梅晓歌递了个眼神,不禁嘴角一动笑了笑。李保平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对视,只能自己给自己圆话:“一个炒菜,一个嫌呛,看也是假看。”

梅晓歌的发言还在继续:“光明县现在种地就是交个朋友不赚钱。每家平均两三亩地,如果是粮食作物,你把人工成本算上,不管能不能丰收都是亏本的。不算人工盈余,顶多也就千把块钱,这还是按丰收年来计算。靠天吃饭,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壮劳力现在干什么不能挣到两千?种地太辛苦而且钱少,所以村民进城务工,农业大学的毕业生很多都改行了。李保平你总在看表,是不是饿了?”

四周传来一阵笑声,李保平立马坐直了身子,不敢再有小动作。

听见屋里有笑声,站在后门门口的江霞和袁浩不约而同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待梅晓歌继续讲起粮食安全的问题后,袁浩凑到江霞身边小声问道:“哪天吃你的喜啊?”

“谁呀?”江霞不明所以地反问。

“财政局那个新分配来的小伙不是在追你吗?听说快订婚了,是不是?”

江霞轻叹一声:“我快三天没洗头了。天天跟着县长跑,哪有时间谈恋爱?还订婚。你呢,什么时候领证?”

袁浩也是一脸苦相:“书记最近就差住到各个村里了。污染的厂子要关,地要找人种,县委办天天加班,对象也见不着,搞不好我都快分手了。”

说完,两人又再次望向了台上的梅晓歌。此时,他的发言已经进行到了具体落实的阶段:“农业的问题以前是温水煮青蛙,看着没那么急迫,干好了也没什么响动,面子挣不到。但是各位,如果再没人去关心它,连锁反应的口子一旦捅破,后面是补不起窟窿来的。党的干部决不能干那些眼睁睁看着有问题却视而不见的事情!我建议先在原平和鹿泉两个乡搞试点,村委会介入,既要不遗余力支持企业,也要保护好农民的利益,不着急不行了,环保那边关停了不少厂子,宜早不宜迟,得赶紧把农业的饭碗补起来。”

提到了试点乡镇和措施,艾鲜枝在一旁提笔记录了一番,这几句话是接下来全县工作的重点。

不过梅晓歌的发言并未就此结束,提出了工作方向后,他未雨绸缪地指出了今后可能出现的隐患:“但是越着急越不能慌,种什么一定要想好、确定好,放长线。我特别害怕三个一:一刀切、一窝蜂、一拍脑袋。必须稳扎稳打,搞有中国特色的新型农场,真正站在农民的利益和角度,尽全力解决农业相关问题。笨办法,先别去想哪天能结果子,我只管今天的小树苗种没种。”

叶昌禾今天和乔胜利并肩而坐,他悄悄向乔胜利问道:“马市长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乔胜利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全省医改交流会,前两天不是说好要来县里讲话吗,又不来了。”

看来叶昌禾也听到了传言,但乔胜利不想聊这些,捕风捉影,毫无意义。于是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可能是领导忙吧。”

“说是去了九原县。”

“是吗?”乔胜利的反问意味深长。光明县和九原县的环保账还没算明白,马市长难道要提前站队?乔胜利不禁抬头看向了梅晓歌。他并不知道,这些传言和猜测已经不能撼动梅晓歌的决心了。

梅晓歌庄重而恳切地说道:“很多事情都一样难,容易做的也不用我们开大会说了。包括环保治污,没有挽救意义的高污染企业必须关停,马上,立刻。我刚来光明县的时候就面临这个两难,一边是环保一边是发展,弯弯绕,最后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破釜沉舟。说实话,一个农业一个环保,这两个事情我完全可以不做,做成那天我可能也离开了。一任主官最多最多待满五年,我是个外地人,时间一到坐车就走了。你们大多数都是本地的,还遇得见在那些污染土地上过日子的村民。在县医院,在信访局,等退休以后,再在街上碰到了,你敢面对面直视他们的眼睛吗?你敢看那些眼神吗?后半辈子无数个日日夜夜,你们都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大家睡得着吗?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前途命运取决于人心向背。如果我们连这一点都忘了,党性就丢了。我们得对得起光明县三十八万的老百姓,对得起党,对得起手里的权力,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祖宗和子孙后代。今天你和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以后都会印到县志上,白纸黑字,谁也改不了,抹不掉。以后光明县的子子孙孙,要么竖着大拇指夸,要么戳着脊梁骨骂你。”

偌大的会议室再也没有嘀嘀咕咕的声音,所有人都听着梅晓歌入情入理的讲话。

“当官就像解题,麻烦就是试题。我其实完全可以不考满分,只混个及格线就可以拿毕业证。离校走人很简单,但是这次不拿满分,光明县连下次考试的机会都没了。麻烦就像是数学题,你不去面对它,就像那些污染企业,它会永远存在。把笔掰断,把考卷撕烂都没用。期中考、期末考,它永远是拉分的那一道题。有的题,你为什么不敢解?因为怕算错。心态很重要,平时你也可以解,做练习的时候,打草稿的时候都可以解,因为错了也没有关系,但是高考只有一次,解错了,你很可能就上不了大学。对吗?”

“只有当你不怕算错的时候,才不会害怕解题。我在基层干过多年工作,也读过一些书,我很清楚自古以来做官的逻辑,低调和周全才能长久。但是这次不能再低调了,我家的祖坟就在鹿泉乡长岭村的隔壁,已经冒了青烟,官做到县委书记已经够了。我们所做的只要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事情,路就是正的。我坚信市委也会有坚定的政治原则立场,我也坚信所谓传说中的谁和谁关系怎么好、谁会保护谁,也只是一种情谊,绝不等于同流合污。楚河汉界,领导会分得很清楚。各位同仁,人生有些难题,我们必须去解。人生有些事情,我们是一定要做的。”

就在梅晓歌慷慨激昂的同时,县法院民事诉讼法庭也开庭了。作为原告方当事人代表,林志为按照法庭的要求开始发表陈词:

“我叫林志为,是鹿泉乡长岭村的驻村第一书记。刚才大家看到的九原县昌盛矿业挖采山体的照片,拍摄那天是我在长岭村工作满三年的日子。我上班的第一天,有同事告诉我,单位有很多所谓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打破它就会给自己找别扭。他说,等时间长了,我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需要别人站出来阻止你,你就会自觉自愿地去遵守这些规矩。这些规矩包括,遇到事情别莽撞,别冲动,不要当出头鸟。”

“这个同事还告诉我,驻村是个苦差事,最好不要去。因为你去了什么都不懂,农村的事情很麻烦,比如像跨县污染这种事情,更复杂,你能解决吗?等我驻村以后,确实发现有很多困难,但是村民的困难更多。如果因为复杂就不敢解决,也不去解决,那这个村子要我干什么?”

“去长岭村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宰猪宰羊。我完全不知道羊被宰的时候,居然不挣扎、不吭声。九原县为了挖矿,把山都挖穿了。污染越来越厉害,如果没人管、没人阻止,再继续下去,生病住院的人会越来越多。今天,这些村民都没法到法院来坐在这里旁听。村子生了病,我得站出来,不能让长岭村变成那只不会叫唤的羊。”

“来的时候,三宝主任还在问我,说你不懂法律、不懂程序,让你说话,你要说些什么?我说我不懂那些专业名词,我就说实情,将心比心。如果我们把光明县把鹿泉乡把长岭村当成自己的家,把这些生病的村民当成亲戚、家人甚至是自己,谁也不知道更多的人哪天也会突然病倒,如果是癌症呢,谁能扛得住?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又会怎么想?”

林志为面色凝重地望向法官,而旁听席上的三宝、宝根、徐军、刘喜还有所有前来旁听的村民都深情地望着他。在大家的心目中,林志为不是下来镀金的县长联络员,他把自己的心放在了长岭村,是和大家同呼吸、共命运的第一书记。

此时,九原县昌盛矿业的门口忽然驶来了一辆灰色的考斯特车。车子停在厂区正门口,刚好把一辆载着铁锭的卡车堵在了里面。卡车司机猛按了两下喇叭,考斯特分毫未动。见此情景,司机助手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和厂区的门卫一起走到了考斯特车的跟前。

考斯特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司机助手和车上的人简单交涉了两句,忽然转身飞奔回到车上。司机见情势不对,马上问道:“什么人?”

助手心惊胆战地说:“说是国家生态环境部,什么督导组的!”

刘大同急匆匆走进来的时候,马广群正拿着桌上的电话指导下属修改发言稿:“‘全力推动招商引资、项目建设取得新突破’后面不要那么啰唆,删掉这一大段,直接接上一二三,‘一是抓好工业产业招商工作’,然后什么什么,一直到‘引进一批高技术含量、高成长性的产业项目’就可以了。二、三、四都不用改,结尾你再过一遍。”

虽然心急如焚,但电话没挂,刘大同还是不敢轻易开口。不过马广群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能让他的联络员急成这样,不会是小事。于是,简单地跟电话里交代了几句之后,马广群放下听筒问道:“什么事?”

刘大同踌躇了一下,绕到马广群身边,压低声音汇报了督导组突访九原的事儿。马广群未置一词,点了点头,便让刘大同出去了。

办公室里似乎有些过分安静了,映衬着马广群更加纷乱的心。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在桌上振动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出曹立新的名字。马广群看了看,既没接也没挂,只是默默地摁熄了屏幕。

手机的另一端,曹立新在县委大楼的卫生间里听着无人接听的提示音,无奈地挂断了。杨主任刚才跟他汇报的时候说,生态环境部这次是暗访,直接去查企业,市里也不知道。

曹立新有些不相信:“为什么单来九原县,有人举报还是随机抽签?”

这个问题,杨主任回答不了,他只说有好几个督察组同时行动,省里也来人了,这是他目前掌握的全部情况。

曹立新收起手机,时间不多了。

散了会,艾鲜枝边往办公室走边听李保平汇报富硒农业的事。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李保平赶忙停下来。但艾鲜枝看了一眼屏幕,调成静音后便让李保平继续。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一直到李保平汇报完毕,艾鲜枝攥在手里的电话始终在闪烁。而等到李保平离开后,艾鲜枝破天荒地自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随后她回到座位上,快速接起电话,用一种平时少见的语气对手机那头的儿子说:“我也是开了个会。刚才给你打电话,没影响你工作吧?以后不方便,你直接挂断就行。现在说两句,你那边方便吧?”

大概是随母亲,艾鲜枝的儿子也是个急脾气。终于轮到艾鲜枝轻声细语地好言相劝了:“你听妈妈说,辞职这个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浪漫。现在觉得很潇洒,那是你还没撞过墙,创业哪有那么简单?我见过太多的企业家了,头破血流的不知道有多少,银行这种单位再不好它起码也是旱涝保收。”

这些循循善诱没能走进儿子的心里,手机里传来了一阵比刚才更大声的嚷嚷。艾鲜枝的语气更软了:“我只是表达一下我自己的建议。小婷怎么样,最近孕期反应还厉害吗?你们月底回不回来?”

儿子模棱两可的回答中透着不耐烦,艾鲜枝还想再叮嘱几句,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她站起来走到窗边,不无失落地轻叹了口气。

窗外,县委大院一如往常繁忙。小董一路下来,赶在蒋新民走进大楼前迎上了他。其实,蒋新民已经到了一会,只是故地重游,再次仰视这座大楼,不免五味杂陈地踌躇了片刻。

办公室内,梅晓歌早已准备好了迎接客人的好茶。蒋新民走进这间熟悉的办公室,打量了一圈说道:“哎,这盆长得这么旺,几年前我来这屋,比现在矮至少小半截。我就不行,养不了,他们都说我这是火命。”

“不会养没关系,会种菜就可以了。”梅晓歌说着递给蒋新民一杯茶。

蒋新民身上还有机关单位的作风,客客气气地接过茶杯。梅晓歌反倒实在,直截了当地说:“和你我也不客气,现在真的是需要你的支持。你看你是农大毕业的,有专业、有情怀、有理想,关键是懂种地、懂技术,也有规避失败的经验。举贤不避亲,再没有比你搞农业更合适的人选了。”

对于今天这场邀约的目的,蒋新民早已心知肚明,于是也开门见山地问道:“书记是想做个试点还是样板间?”

可这两样都不是梅晓歌想要的,只见他笑着摆摆手回答:“那些装点门面的事情,我没兴趣。要是搞面子工程,我就不找你了。发展规模化农业产业,大幅土地流转,如果你来做,你会怎么搞?”

谈话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蒋新民反问道:“搞多大?”

“要看想搞多大。”

梅晓歌的胆量和气魄让蒋新民为之一振,他思量片刻后答道:“我建议星星点灯,大农场、小农场都要有,企业和家庭也可以并存。作物类别、规模大小不用必须一样。不一样的地,种不一样的东西。”

梅晓歌继续追问:“劳动力短缺怎么解决?”

“如果土地流转可以达到一定的规模,机械化程度高,对人工的需求会极少,未来只需很少的人就可以完成工作。举个例子,5000亩地,飞机撒药,全部机械化耕种,12个人足够了,还能规避风险。现在的小工找过来,全都是60岁以上的,万一摔倒怎么办?”

这个答案反倒有些出乎梅晓歌的意料,他想了想又问:“那我反过来也举个例子,如果规模化产业形成气候,或者说万一未来县城富余劳动力就业困难,怎么解决?”

“经济作物风险大、利润多,传统作物风险小、利润低。对人工的需求也大不一样。根据地貌统筹种植,百齐放。比如用一部分洼地去种藕,就业岗位就会翻很多倍。”

“需要政府解决什么问题?”

“政策。土地流转到期怎么办?摸着石头过河,上岸以后呢?”

梅晓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几个问题让他对今后政府在农业发展中所起的作用有了一个初步的定位。但新的问题马上又涌现出来,他接着问蒋新民:“利润稳定,未来可期,为什么有的企业就是干不下去,甚至是血本无归?”

“除了前期投入太大,需要有钱、需要懂农业这件事情以外,还得有耐心、有情怀。不喜欢土地、不管不问的,不光农业,什么行业都干不成。”

这个观点梅晓歌完全同意,于是他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专业对口,那么多事情可以做,你为什么偏偏要干这个?”

不同于刚才胸有成竹的快问快答,听到这个问题的蒋新民长舒一口气,感慨地说道:“梅书记可能不会理解,大自然是一个非常奇妙的环境,我每天早晨去地里走一圈,下一场雨,眼看着水稻比昨天长高一截,那种喜悦真的是难以言表。说句实话,现在让我再回县委大院来上班,我不一定愿意。”

梅晓歌被蒋新民的真挚打动了,他端起茶杯敬道:“样板间也有好坏之分。爱什么才能干好什么,任何职业都一样。希望你成为光明农业的样板间!”

蒋新民也举起茶杯:“搞拆迁、弄环保我还真不敢打包票,农业这件事情,一定完成任务。”

伴随着清脆的碰杯声,两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梅晓歌喝了口茶说:“上次见完你,我和郑三也提过。他还是不懂行,有些犹豫。”

“越想搞才越犹豫。”蒋新民笑笑说,“以我对他的了解,现在没准已经去试水了。”

艾鲜枝的家在彧县的一个老小区里。平日她不回来,家里便只有父亲和丈夫张华两个人。这天听到艾鲜枝进门的声音,正在卫生间给岳父理发的张华马上回应道:“十分钟开饭。”

艾鲜枝循声来到卫生间门口,举了举路上带回来的熟食说:“我买了猪头肉和豆腐干,你俩晚上喝点。”

“肉得上锅热一下,要不你爸咬不动。”张华边说边小心地修理岳父脖颈上的头发。

艾鲜枝听了这话,冲着父亲问道:“左边那颗好牙是不是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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