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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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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阳照常升起,也不是每天都这么丧气。几天后,徐军夫妇去了趟村委会,在办公室里挨桌发喜。俩人登完记就直接过来了,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林志为收到的喜比别人的更精致,徐军亲自递到他手里,感激地说:“大病补偿,我爸最高报销70%。这个事要不是你帮忙,我现在还是个光棍。”

“你这大喜事,你爸听了比吃什么药都灵。”林志为边吃边笑着说道。

徐军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我在家搞了一桌饭,自己人小聚一下,三宝主任也去。起身吧,大伙?”

“喜酒,这得喝呀。”林志为招呼着,和同事们一起去了徐军家。

酒席的确比较简单,除了村委会的人,来的都是新人两边的亲戚,没有外人,气氛显得自然而亲切。曹建林作为女方的长辈,自然也来参加。他的座位和林志为之间,只隔着个三宝。徐军敬完酒之后,三宝端着酒杯起身去找别人说话。林志为挪到曹建林身边,举着满满的酒杯说道:“曹站,压倒电线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曹建林没抬眼皮回了一句:“论辈分,我还是新娘的远方表舅,假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

“那现在咱都算是长岭村的亲戚,我敬您一杯。”

曹建林瞥了一眼林志为手里的酒杯,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矿泉水很贵的。”

小心眼的敌意不是一天竖起来的,自然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化解。此时的林志为已经退去了刚来长岭村时的稚气,他没因为曹建林的话而放下酒杯,反而诚恳地说道:“通电、断电,确确实实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年纪小,太幼稚了,以后真的要多向您学习。上次吃饭也是我没礼貌,今天我补上。”

见林志为铺了台阶,曹建林也没客气。他慢条斯理地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咕咚咕咚倒满了酒:“要补就用这个,省得倒来倒去的。”

林志为端起沉甸甸的纸杯,心里有点发怵,长这么大,他确实还没干过这个量。见他有些迟疑,曹建林继续说道:“三宝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搞什么送电答谢。开玩笑,我敢吃你们的饭吗?到时候又在县长那儿给我上眼药,这谁受得了?再说你们长岭村喝酒向来偷奸耍滑,你是不是跟着三宝也学坏了?”

话说到这份上,林志为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没再言语,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到了,人也就到了,曹建林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见林志为喝完又倒了一杯,还要再敬,他伸手拦了下来:“慢点喝吧,我外甥女婿没准备多少酒。”

林志为点点头,手搭在了曹建林的手上,但后面说的话他一句也不知道了。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天已经黑了,自己躺在村委会值班室的床上。三宝坐在桌子旁边,搂着个快餐杯,呼噜呼噜地吃着泡面。

林志为挣扎着坐起来,缓了半天才起身下地:“我这是睡了多久?”

三宝头也不抬地说:“可以了,有点村书记的样子了。”

“我都忘了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曹建林实在是太能喝了,他一个人把全桌都喝趴了。我要不是因为背你回来,也得让他给灌醉。”

林志为倒了杯水,坐到三宝对面,不好意思地说:“没替你分担什么,老是给你添乱。”

扒拉完泡面,三宝一抹嘴,椅子靠墙,两脚往桌子上一搭,跟林志为聊了起来:“不是你那次折腾,老曹也不会给村里通电。你说什么叫帮忙,什么叫添乱?只要村民得着利就是好事情。老百姓很简单,你能给他们把事办了,跟着你有好果子,这就是好书记。”

“我就担心自己什么都不会,事情干不好。”

“那也比自己觉得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的要强。”三宝扬了扬头说道,“说实话,我就怕那些平时高高在上,脚上没有踩过泥,什么都不明白,你和他说也不听的那些人。他们想去哪去哪,千万别来长岭村,我真是要吓死了。”

这几句话,林志为深以为然:“坐办公室的确实有短板。以前我在政府办的时候也来过村里,说真的,那些厂子的事情我是真的不了解。有一次我看环保局的文件,你说有些有问题的,明明已经是污染……”

“什么叫污染,你让环保局局长来干几天乡长和村长试试看,很多事情都不容易,你放这儿让他干,你问问,换了他就能干得好?”三宝也带着点酒意,直接打断了林志为的话。

“这个事情我觉得要分开看——”

三宝摇摇头,眼睛一闭,再次打断他说:“我管那么多,我就管村里这么多人吃饭、挣钱、娶媳妇。吃不上饭才是大事。你的年纪太小了,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吗?”

昏暗的灯光下,林志为第一次注意到三宝脸上的皱纹竟然这么深。他想起之前和梅晓歌聊过的话题,转而向三宝问道:“主任,还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想过,现在村里年轻人越来越少,老年人越来越多,咱们鹿泉乡是这样,别的乡镇也一样。你说将来的地,谁去种呢?”

“什么种地?”三宝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你看咱们村,年轻的只要出去了,哪怕是在县城,他都不肯回来。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当爷爷、奶奶的,小孩子长大肯定也要接出去,他们都不可能再回来长住了。那些土地都荒了,你也不种,我也不种,咱们以后吃什么?”

林志为越说越清醒,可三宝的回答却只剩下如雷的鼾声。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但变化却是每分每秒都在发生。

法兰厂的烟囱里又渐渐冒起了黑烟,挨着河边的一些庄稼因为不断排入河道的工业废水,纷纷耷拉着脑袋。

转眼数月,梅晓歌终于腾出时间去了趟姐姐家,看看母亲。因为是临时抽空回来,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母亲下了点面条,梅晓歌和姐夫老何就着蒜瓣,边吃边聊起来。这段时间,老何的变化不小,因为有曹立新照顾着,他组了个工队,如今小有规模。世面见多了,行为做派、穿着打扮都与从前判若两人。

“你也没说,你姐都不知道你要回来,带孩子出去吃汉堡了。醋,要吗?”

梅晓歌倒了点醋,问道:“你是哪天回来的?听妈说你老往省里跑。”

“进货备料,这两个月都没怎么歇,太忙。”

“你那个队伍现在有多少人了?”

“最早就我和两个工友,现在不算上表叔也有十四个人了。表叔要照顾他爹,工钱给他日结单算,还有些小活干不过来就往外包。”

“业务这么多?”虽然有耳闻,但姐夫的发展规模还是让梅晓歌有些意外。

“也不全是顾不过来。”老何讲出了其中的门道,“有的部分,你得让出去,不能光自己一个人挣。该打点也得打点,要是只顾自己,也做不长久。”

“你们主要在做些什么?”

“大部分是县委大院的一些小活,都不大但也够干,主要是能顺利结款,不少都是曹县长照顾的。”

提到曹立新,梅晓歌谨慎地问了一句:“小活是多小?”

老何也学精了,没有明确回答,跟梅晓歌兜起了圈子:“修路补桥,县里搞工程不就是这些。莲乡那些矿上几百万、几千万元的咱们也不敢碰,树大招风,干了也不好要钱。反正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们也不会偷工减料,不会犯错误。活是不缺的,工程很多,做的人也多,就看谁能把钱要回来。”

梅晓歌还想再问,梅晓诗带着外甥女从外面回来了。孩子一进门就绷着脸,见到梅晓歌低声叫了声“舅舅”,便低头回自己的卧室了。

看着姐姐余怒未消的脸,梅晓歌笑着问道:“又吵架了?”

“一说出门就活蹦乱跳,一说回来写作业就这个样子。”梅晓诗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朝女儿的背影白了一眼。

“六年级作业这么多?”梅晓歌好奇地问。

“五年级。”老何看着妻子的脸色,小心地插了一句。显然,如果不是弟弟在这儿,今天的事儿不会这么轻易过去。同样的白眼,梅晓诗又给了老何一个,然后转而问弟弟:“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买了羊肉,你别吃太快,我加点葱拌一下就好。妈呢?”

“厨房,炒咸菜丝呢。”

梅晓诗麻利地换上衣服,拎着菜进了厨房。梅晓歌和姐夫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梅晓诗的脾气,他俩还真是心知肚明。不敢不等着那盘羊肉,俩人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梅晓歌接着刚才的话问老何:“曹立新最近怎么样?”

“那真是霸气,政府那些人都怕他。”老何感慨地说,“从政协礼堂到食堂这段路重新铺,要求一下午把路修好,就必须修好,修不好谁也不敢回家睡觉。但是对我一直很好,你看要不要哪天请他来家里吃个饭?”

“他肯定不会来吧。”梅晓歌笑笑说。

“主要是表达一下感谢。咱们不能让人觉得不懂事。晓歌,你觉得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搞搞工程?”

老何的语气中满是小心的试探,但梅晓歌也听出了不小的野心。这不是他乐见的结果,于是严肃地提醒道:“你一个小小的工程队,资质也没有,怎么去包工程?修路也得是建筑公司。”

“找个够资质的建筑公司去签合同,我给这家公司交管理费就行,现在很多工程都是这么搞的。”老何显然已经把套路都打听明白了,刚才的一问就是想过梅晓歌这最后一关。

梅晓歌的态度依旧没有放松:“姐夫,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你现在可能不明白。”

“我明白。”老何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你姐就说你胆子小,我又不会给你惹事。也就是些小打小闹,九原县搞了很多的大工程,你都不知道,这些大项目县里也不会给我。”

“好好的果子为什么要给你吃?有些人情你一欠就不好还了。”

梅晓歌劝得苦口婆心,但老何能听进去几分还真说不准。老何吃完面条一抹嘴,迅速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姐说了,饿死也不能拖累你。我心里有数。”随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而是拿起手包往胳膊下一夹,边往外走边说,“我出去一趟,晓诗你一会儿把碗筷收拾了。”

“喝酒别开车!”梅晓诗端着羊肉走出厨房,说话的时候只看见了老何的背影。

炒完儿子最爱吃的咸菜丝,刘巧珍端着一碗面汤也走出了厨房。她的病情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行走如常。把面汤放在儿子面前,她说:“你姐夫现在回来吃饭的次数都少,活多得干不完。以后家里的事别找他,嘱咐你姐就行了。”

其实变的不仅是老何这个人,还有家里的方方面面。梅晓歌看着客厅里的新冰箱问道:“冰箱什么时候换的?”

“前天刚送来。你姐夫说下星期还要换沙发,好好的往哪扔,又拦不住他。”

责怪中满溢出夸奖,母亲是真高兴,梅晓歌自然也顺着她的心意说起来:“真是不一样了。”

“会挣钱了,还是都紧着家里人。”

“他自己出去吃饭也就点碗面,连个热菜都舍不得炒。”

母亲和姐姐轮番夸赞,梅晓歌都用笑容附和着。可老何刚刚没有说透的话,还一直在他心里难以消散。

这个周末,长岭村的围炉夜话只有林志为一个人主持。驻村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脱去了机关的做派,渐渐有了村干部的样子——到哪儿都抱着个杯子,说多了话就喝上几口水。

村民们来得差不多了,林志为清清嗓子开始讲话:“三宝主任本来也要回来,车坏了,还在县里补轮胎,让咱们先说。今天主要是精准识别贫困户投票,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除了村委会投票,还要有民意,这也是县扶贫办的意思。上个星期的物资和扶贫款暂时没发,因为贫困户名单不真实,很多村民有怨气,觉得不公平,所以今天咱们集体确定。所有流程公开,在全体村民的眼皮子底下算账。已经建档立卡的,有问题的调出来,没问题的调进去。谁有问题,咱们就当面说。”

二嫂坐在前排,一边嗑瓜子,一边瞥了瞥之前和她家斗气的赵三。听了林志为的话,她直接拿腔作调地问道:“有房有车的算不算贫困户?不能吧?”

赵三早看见二嫂不善的眼神,一听这话马上跟着问道:“你说谁呢?”

“说谁谁心虚。”二嫂针尖对麦芒,分毫不让。

不同于李来有的端坐一方,林志为主持围炉夜话,听见谁有意见就马上走到谁的面前,仿佛自己是个流动的采访者。此刻,他来到二嫂跟前,耐心地解释说:“他家的房是土坯房,上次塌了那一间半到现在还没盖起来,就是因为没钱。车,我去看过,十一年的农用车,修也修不好了。”

“那是修不好吗?那是不修。装穷就给钱,谁还不会。”二嫂依旧不依不饶。

赵三一听这话直接杠上了:“对,就是不修,就是装穷。你不用装,你迟早比我还穷,盼着吧!”

林志为反倒不着急,他笑着看看赵三说,“赵哥,要不你过来替我说?”见赵三低头不再言语,他接着跟二嫂解释,“赵哥家是因病致贫,全村都知道。老两口加起来好几样慢性病,去县医院看病都是第一次进城,要不是医改,他们都不敢去。你们做了多少年街坊,再没人比你更了解他家的情况了。”

简单几句,入情入理,二嫂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听到这些也不好再继续发难。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林志为抬头对大伙说道:“咱们都住在一个村里,谁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等会儿把单子一填,谁也做不了假。今天还有个事情,村东头坐轮椅的孙婆婆家不能被识别纳入贫困户,子女都有钱,收入高于扶贫标准,谁也不管老太太,她家是未尽赡养抚养义务的老人户。我们做了工作,子女还是不管。”

这件事情一出,众人立刻统一了立场,叽叽喳喳地数落起孙婆婆的子女。二嫂气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儿子、闺女就住邻村,那都不是个人。”

林志为让大家静下来,接着说:“咱们县还算好的。有的地方一刀切,规定是高压线,谁都不能碰。我本来想让孙婆婆今天也过来,前两天她又病倒了,来不了。她现在真的是面临难关,挺不过去了。我是觉得不能把真正有困难的农户卡在政策的门外头。要是在咱村,不是贫困户的人比已经建档立卡的人过得还难,那就是识别出了大问题。所以村委会需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先不管法院和他家子女,能不能先把老太太纳入贫困户范围里来?同意的,可以举手。”

人群里一直在静静听话的宝根第一个举起了手,二嫂拍拍手里的瓜子皮也紧跟着举起了手,然后是赵三以及更多的人。月光下,看着大家的手举得整整齐齐,林志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散会之后,林志为在纷纷散去的人群中张望,见宝根从旁经过,随口招呼道:“回去了,根哥?”

宝根摇摇头:“我妈在村卫生所输液,我去接她。”

遍寻刘喜不见,林志为便向宝根问起来:“刘喜怎么没来?见到他了吗?”

一听这话,宝根也四下张望起来:“没来吗?是不是他被选下去,领不到钱,闹脾气了?”

人群散尽,两人也没找到刘喜的影子。林志为一边走一边说道:“拿了钱就去喝酒,肯定不能给他。”

宝根深知刘喜的老毛病,附和道:“每亩地补贴一百块钱,还不够他喝一星期。你这个办法好,都拿去买了种子、化肥,谁种地,谁来免费领,不领拉倒。”

话虽如此,可真就这么拉倒不管了?

刘喜似乎又恢复了老样子,病恹恹地靠在被褥垛上,手机扔在一边放相声。林志为一边翻找柜子里的药,一边问道:“拉肚子,还有劲儿听相声?”

“肚子拉又不是耳朵拉。药也快吃完了,明天再给我搞点新的。”

林志为放下药瓶,轻车熟路地找到暖瓶,倒了杯水,捏了一小撮盐,端到床边:“水也不烧,暖瓶都是凉的。还起不来吗?”

刘喜欠了欠身子,接过水杯:“一天拉了七趟。扶贫名单里,你们把谁鼓捣出去了?”

林志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一边接水烧水一边问道:“上个月你也是肚子的问题吧?发不发烧?”

“你去卫生所看看,最近村里净是生病的。就知道刁难贫困户,芝麻多点钱也扣着不发。那么多养猪的,都往清河里头拉屎拉尿,你们也不管。”刘喜喝了口水便开始抱怨。

林志为沉吟片刻,还是把结果说了出来:“今天是集体投票,不符合条件的贫困户予以清退,里头有你。”

刘喜挣扎着想起身,可刚坐起来便觉得两眼发黑,只能无力地瘫软下去,小声抱怨道:“欺负穷人呗,我都快饿死了,你们讲不讲道理?”

事到如今,林志为也没什么可说的,忙活完了,他嘱咐刘喜:“水烧开了,记得灌啊。多喝点盐水,有精神就吃点东西。”

“除了生米,我哪有吃的,你去哪啊?”

“给你冰箱里放了肉包子,自己拿!”

林志为本没有打算这么快离开,但刘喜刚才的话提醒了他——最近生病的人特别多,他决定去村卫生所看看。

果不其然,深夜里,卫生所照样热闹。除了宝根妈,还有两三个村民也在挂点滴。

林志为有些吃惊地问道:“这么晚了,人还这么多,徐大夫呢?”

“隔壁,吃口饭就过来。”宝根答道。

林志为走到宝根妈床边,看了看输液袋子上的药名,问道:“还是肚子疼吗?要不要先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也不算短了。”

“零件老了,毛病就多。”宝根妈不以为意。

但宝根心里终究放不下:“我也觉得要不去县医院看看吧,不听我的也听听小林书记的。”

“没事,上回就是徐大夫给挂的吊瓶,两天就见好了。”

见母亲如此固执,宝根也只能无奈地望向林志为,不想林志为看着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宝根随口问道:“怎么了?”可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热流从鼻子里窜了出来,抬手一抹,全是鲜血。

“快快快!”宝根妈指着床头的纸巾,急得语无伦次。林志为慌忙拿纸,帮忙止血。宝根怕母亲惦记,一个劲儿地冲她摆手。

不一会儿,徐大夫回来了。宝根的鼻血倒是止住了,但林志为心中的疑点却更大了。徐大夫得知林志为的来意,一边翻出近期的诊疗记录,一边说道:“肠胃病在咱村是老毛病了,是普遍问题,之前一直有,但是最近两个月频率太高,比例也大。我也有点含糊,已经和县医院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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