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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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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叶昌禾开完会匆忙赶到了县医院对面的一家快捷酒店,他在这里预定了一间客房,准备迎接两位必须服务好的“客人”——九原县财政局驻光明县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透过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光明县人民医院的大牌子。来的两个人都是九原县财政局的干部,叶昌禾给对方留下了自己的名片,热情地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九原县帮了这么大的忙,再照顾不周,曹县长该批评我不讲政治了。这个住宿费,因为之前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个住法,是一个月来几天还是怎么样,所以暂时先押了五天,后续有变化再说。”

来的两个人都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他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后说:“不用那么久。我们就每个周的周中过来,借款分期的现金提上就回去。”

“那行。安顿好了咱们过去,我带你们和县医院的会计出纳对接一下。”

两人又客气地对叶昌禾道了“辛苦”,言行之间客气又周全,只是叶昌禾不知道,二人此行还肩负着一项“秘密任务”。

一进政府大楼,郑三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他走到艾鲜枝办公室门口,见大门紧闭,便找到联络员小周:“发脾气啦?因为啥呀?”

小周在县政府工作已有些年头,和郑三极为熟悉,见他这样问,便小声提醒说:“现在恐怕不太想见客人。”

“常务也在里面吗?”

“应该在他自己办公室,您去看看。”

郑三点点头,拍了拍小周的胳膊朝明路办公室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对小周说:“外省一家酸奶企业的大老板亲自来了,这个消息估计能让县长的心情好一点吧?”

小周眼睛一亮,冲着郑三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就像一场及时雨,暂时缓解了弥漫在县委大院里的焦灼和不安。明路听郑三简单汇报了几句后,当机立断,亲自陪着酸奶企业的廖总去了原平乡的奶牛基地。当然,能立刻成行也确实少不了郑三的安排,而第一要务就是回去准备鞋套。

这趟行程和检查组来的那次截然不同,车子一路开到厂区,完全避开了让人无从下脚的路段。厂区内环境整洁,智能化挤奶车间运转正常,让作为当地官员的明路在企业老板面前相当有面子。高乡长在最前面带路,有了上回的经验,他今天也表现得更为从容,现有数据、未来规划和实际演示,各个方面都展示得很到位。

李保平和郑三并肩走在明路的身后,李保平小声问道:“听说是,好像和九原县也在接触。”

郑三同样也压低了声音:“企业都是长着腿的,他要到哪去考察谁也拦不住。这些人都是左右逢源的,不管是咱们还是九原,他们肯定都在两边比较条件。我估计今天不会吐口和你签约的。”

李保平轻轻叹口气:“在商言商,我能理解,问题是我们不敢吹牛呀,假数据的帽子还摘不下来,只能是有什么说什么,条件全透明,成不成的,只能随缘了。”

真要随缘,就不会着急忙慌地亲自跑去买鞋套了,郑三心中暗暗地想。他太了解这些基层干部,他们对成绩的渴望一点不亚于商人对金钱的欲求。看着李保平忙出了一头汗,他不禁揶揄道:“走两步就出这么多汗,现在怎么虚成这样?”

李保平抹了一把额头:“昨天搞那条烂路,折腾了一宿,可能有点感冒。放心,原平乡的人感冒向来不传染别人。”

此时,因为廖总的一个问题,明路回头喊了一句“保平书记”,李保平马上一哈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来了,常务——”

考察圆满结束后,李保平有些疲惫地回到办公室,重重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连轴转了好几天,他也确实有点虚了。此时,高乡长拿着一合刚印好的名片走进来往桌上一放:“六点,二号包间,我坐你的车去吧。”

李保平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护肝解酒的保健品,一仰脖吞了两片。

可能是心疼这位有点岁数的书记吧,高乡长给李保平递过一瓶矿泉水,然后接着传达道:“晚上县长也会去。这两天招商接待太多,她说先不用等她,让我们先开始。”

李保平点点头,随手拿起那盒名片端详起来,名片上他的抬头被私自改成了“光明县招商引资小组副组长、县长助理”。这种“特供”名片县里是默许的,只允许在招商引资的酒局上发给企业代表。李保平看着这串莫须有的抬头,自嘲地说:“每年一次,又到升官的时候了。什么时候变成真的呀?”

高乡长无奈地笑着说:“招商引资这半个月,咱们都是真的。”

其实连轴转的何止李保平,何止光明县,曹立新也是忙到脚打后脑勺。九原县招商工作开局不错,但有没有后劲,能不能把企业真正留下,需要考虑和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曹立新给九原县的招商工作起了个名字——春雷行动,头一天送走检查组,今天马上安排了全县干部的动员会。

会议室里,曹立新的脸色虽然不像艾鲜枝那么黑,但语气中流露出的严峻却一点不差:“能办到的、办不到的,你的胸脯先拍下来,做不到的再想办法,用条件换时间还不会吗?我经常和招商办和工业园的人说:‘什么叫好的招商理念?让别人先赚钱,我们后赚钱,别人赚大钱,我们赚小钱,让企业挣有形的钱,我们挣那些无形的钱。’”

“从今天起九原县要推出招商零政策。凡是固定资产投资300万元以上的,无偿提供土地15亩,在此基础上,每增加100万元,额外再提供5五亩土地。什么叫优惠政策?真金白银,立竿见影,这才叫优惠。李书记一再讲过目光要长远,非要守着金碗要饭,我们还讲不讲政治?”

干部们都在奋笔疾书,曹立新则边说边看时间,他晚上还有几场招商的应酬,他的时间管理务必要高效。

艾鲜枝到达陶然亭餐厅的时候,李保平、高乡长还有范太平已经陪着廖总酒过三巡。接到电话,李保平和范太平一路迎了出去,在众人簇拥下,艾鲜枝走进二号包间。她一扫白天的阴郁,直接走到廖总面前,边握手边对众人介绍说:“你们谁都不知道我和廖总是老相识。四年前,确切说应该是四年前的‘五一’假期,我当时还在覃县,他当时还在内蒙古当高管,自己要创业,借着假期才能跑过来谈合作,对不对?”

“艾县长的记忆力真的太好了。”能把几年前的细节说得这么准确,廖总不禁啧啧称奇。

艾鲜枝笑着打量了一下廖总,接着说道:“你比那时候瘦多了,瘦了十斤肯定有的吧?”

“创业嘛,不死也得扒层皮。”艾鲜枝的几句话都说到了廖总的心里,这让他既开心又感慨。

此时,李保平拎着一瓶果汁走过来,诚恳地向廖总解释说:“县长这两天胃不太舒服,昨天还在喝中药……”

“这不行。”艾鲜枝一挥手打断了李保平,“难得老朋友来。白酒呢?”

早就预备好的范太平赶紧过去,他端着剩了一半的分酒器正要往小酒盅里倒,不承想艾鲜枝直接把分酒器接了过去。她往廖总的分酒器里象征性地添了一点,然后举起分酒器说道:“第一杯酒,我先代表县委的梅书记欢迎我的好朋友和好兄弟,期待你到光明县安心发展,事业更上一层楼,早日上市!”

言毕,艾鲜枝一仰脖把分酒器里的白酒一口干了。随后,她指着表情夸张的廖总对李保平说:“廖总又在迷惑人了。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和高乡长两个人摞起来,也就和他打个平手。”

酒局特供“县长助理”李保平立刻会意,他和高乡长一左一右,端着酒杯围住了廖总,任凭对方怎么推脱,酒杯还是都满上了。如此又进行了几轮,李保平和廖总都喝得有些上头了,两人并肩而坐,还紧紧拉着手,已经分不清谁在给谁劝酒了。见李保平端起一杯红酒,廖总一个劲儿摇头:“您不能这么糊弄我吧?红酒是女同志才要喝的。谁把白酒给藏起来了?”

此时,艾鲜枝刚刚干完一杯,忽然听到手机的振动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马上起身往外走去,接起电话后,低声问道:“怎么样,侯处有没有说什么?你们都是在一个食堂吃饭的,探探口风嘛。”

电话那头的回答显然没能让艾鲜枝满意,眼看着她站在门外脸色越来越凝重,范太平走过去轻轻关上了包间的房门,将屋内的喧闹和外面隔绝开来。

李保平也看见艾鲜枝出去接电话了,越到这个时候他越要卖力表现,先不说能不能替领导分忧,主要别因为办事不力撞在领导的枪口上。

也不知是因为分心走神,还是真的喝多了,拉扯之间李保平手里的那杯红酒一下洒了出来,廖总的衬衣裤子都洇湿了一大片。一旁的高乡长眼疾手快,立马递过来一大摞餐巾纸,李保平接过来一通乱擦,嘴里慌张地叨咕着:“完蛋了,完蛋了,廖总这都是名牌衣服,我卖掉房子也赔不起,服务员再拿点纸过来!”

好在廖总兴致正浓,他一点没生气,反而大方地说:“发财,发财,洒酒就一定发财。”说着他站起身来,又说:“不用擦。我回去换个衣服再回来。保平书记,你们都不许走。”

李保平抓着一摞纸巾跟着廖总往外走:“高乡长没喝酒,让他去开车。谁也不走,县长打完电话还回来呢。”

李保平和高乡长寸步不离地把廖总送到了光明宾馆,一进玻璃转门,廖总冲他们摆摆手说:“没有喝醉,你们这么扶着我,前台小妹还以为我被光明县搞吐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就好,很快的。”

二人不好再坚持,便让廖总一个人上楼去了。待电梯关门,高乡长急匆匆往门口跑去,刚才忙着搀扶,他车子停得不大合规矩。出来公干,自己再被贴条,那太冤枉了。

折腾了两天两夜的李保平多一步也不想走了,他一屁股坐在宾馆大堂的沙发上,倚着靠背,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廖总晃晃悠悠找到自己的房间,却不想门口候着两个人。见他走过来,其中一人快步迎前,热情地自我介绍道:“廖总您好,九原县财政局小毛。我们曹县长刚给您打过电话,您收到了吗?”

廖总掏出手机一看:“没电,关机了。”

没等车子停稳,艾鲜枝就钻了出来,大步走进光明宾馆,冲着人劈头便问:“人呢?”见高乡长还在执着地拨打廖总的电话,她气冲冲地甩了一句:“行了!我都打不通,你能打通吗?人去哪了?”

高乡长磕磕巴巴地回答:“李书记还在调监控,刚才我们把他送回来换衣服,没看见他出来啊。再上去就找不着了……”

没等他说完,艾鲜枝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来听了几句,转身就走。高乡长彻底蒙了,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这时,李保平从里面小跑着冲出来,可等他走到门外,艾鲜枝的车已经开走了。

高乡长追出来问道:“人呢?”

李保平满头大汗地望着艾鲜枝的车消失在夜色中,骂了一句:“他妈的,九原县的人从后门把人给架走了。”

月光下,李保平的脸沧桑而疲倦,他知道自己绝对没喝醉,但就是忍不住两脚拌蒜,仿佛如此可以让自己稍微自在一些。凭着直觉摸到自己的车子旁边,刚坐进去,高乡长突然从外面拽住了车门:“书记,喝酒了真不能开车!”

李保平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傻子才会开。取家里钥匙,放心。”

“我送你回去。”高乡长不忍地说道。

李保平摆摆手:“你走你的,我叫个代驾,要不明天还得来取车,走吧。连夜回去慢点开,到家给我来个信息。”

高乡长的车渐渐远去,李保平坐在驾驶座上长舒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找代驾,却不知不觉又拨打了廖总的号码。电话里传来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39,40,41……拨出记录的次数不断增多,但收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保平终于放弃了。他长舒一口气,忙碌了这么久,只有此刻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在这辆破旧的轿车里,四散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喝空的矿泉水瓶、沾着泥巴的雨靴、崩边的草帽、沾满指印的墨镜、皱巴巴的毛巾、长短不一各种接口的充电线,以及袜子、短裤、方便面、档案袋、森林防火宣传资料。旁人很难通过这些东西判断出主人的身份和工作性质。有的时候,李保平自己也会恍惚:自己每时每刻究竟是忙些什么?

到家已是半夜了。李保平没开灯,也没换鞋,摸黑走到卫生间门口,刚打开小灯,就听见身后有声音——一起生活的老母亲听见动静起来了。她凑过来看看李保平,轻轻问了一句:“又喝酒了?”

“没事,你睡你的。”李保平擦了把脸说。

母亲没吭声,转身朝厨房走去。不一会儿,灶上烧开了水,母亲一边往锅里下着挂面,一边唠叨着:“和你爸一样,就知道个喝,不醉也不回来。他活着的时候我给他做醒酒汤,现在还得给你做。喝吧,反正你媳妇现在也不和你闹了。闹也没用,就这出息。”

撒上葱,点上醋,一碗热乎的酸汤面出锅了。当母亲端着碗走到餐桌旁时,两鬓斑白的儿子已经趴着打呼噜了。

李来有还在点灯熬油地守在鹿泉乡政府的办公室,他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旁边桌上的旧传真机。桌上有泡好的茶,他嗓子冒烟,却想不起来喝一口。终于,在看了十几次时间后,他忍不住问一起熬着的肖俊学:“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是机器坏了?”

“没坏。”肖俊学坚定地回答,“他们说的是十一点,还没到呢。”

“十一点,西班牙……”李来有念叨了一会儿又问,“老外那边是几点?”

肖俊学刚要说话,忽然传真机发出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苦等了几个小时的传真终于到了。李来有把机器里吐出来的纸拿起来看了半天,有些茫然地说:“这是什么字?单词和字母怎么还长着头发?”

肖俊学也看不懂,但通过那些数字和表格可以断定,这是来自西班牙的法兰订单。

“不到一页纸的东西,翻译费要这么高,报价的是什么人?”朱小明拿着一份翻译报价单边走边抱怨。作为县招商局局长在这个当口收到来自西班牙的订单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谁承想迈步的腿刚抬起来就碰上了坎儿。

和朱小明并肩走在一起的李来有答道:“省师范大学的一个外语老师。估计他是看准县里找不到小语种的人才,才有底气这么报。我们也觉得离谱。”

朱小明吐槽:“这才是个开始,后面呢?来来回回,每次都要这么高,招商局也没那么多钱啊。”

眼看着翻译费的报销要黄,李来有来了个以退为进:“其实照我看,这个订单利润也不高,对方也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是梅书记很关注,过问了好几次,所以……”

朱小明一抬手打断了李来有的话:“零的突破,这些意义大于利润的事情当然得做,但是翻译费也太贵了。能找个企业垫付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常务会议室,政府常务会就快开始了。朱小明一眼看见已经就位的艾鲜枝和明路,赶紧走了过去。

听完了朱小明的汇报,艾鲜枝看着那份翻译报价单问:“县里需要准备材料翻译成不同语种发给国外的潜在客户,两天之内要完成,但是太贵,是这个意思吧。”

“要多少啊?”坐在艾鲜枝身旁的明路问道。当着这么多人,朱小明没明说,只是举起一个手掌比画了一下。

“那是太贵了。”明路看看艾鲜枝,“会不会是不愿意接这个活,故意报这么高?”

“这是什么语种?”站在艾鲜枝身后的范太平探头问了一句。

此时,李保平也在旁边,他本想趁着会前这点工夫跟领导聊几句,没想到被更重要的事截住了。翻译资料的事情和他没什么利害冲突,不过听到范太平插话,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上次在梅晓歌跟前给他上眼药的事情,以为他不知道?

范太平话音刚落,李保平就插了一句:“政府办人才济济,你们是不是可以试试?”

范太平知道李保平这是在挤对他,不过他根本没搭理这个话茬。当了这么多年办公室主任,领导面前他从来不说没准备的话。范太平看着艾鲜枝说:“我们有个新考过来的毕业生,我看他用手机学过外语,我问问。”

林志为料定范太平会找他单独谈话,不管个中原委究竟是什么,毕竟写错时间的会议通知是他发到微信群里的,他是第一责任人。不过,林志为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哪怕领导当面批评,他也要说明是非曲直。虽然他变不成袁浩,但他也决不做赵乐恒之流。

不过,办公室内的情景和林志为想象的不太一样,范太平并没有疾言厉色地批评他,反而气定神闲,仿佛在和他闲聊。

“我刚进县委大院上班那年,和你一样年轻,一样能吃苦,但不如你成熟。再待几年你也会明白,在办公室干活,无非三件事:谁,什么时间,要求干什么。流水的县领导,铁打的办公室,干好自己的事情,谁都会欣赏你。”

范太平的话像是教导,也像是提携。还是因为周书记的缘故吗?林志为拿不准,默默听着,没有急于说话表态。

范太平抿了口热茶,接着说道:“那天县长的会议通知出了错,大家也知道是谁的问题。老周书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和他汇报过,你的性格特别适合当一个好的联络员,性格稳,遇到事情也沉得住气。共产党员都是要吃亏的。”

吃亏,袁浩也多次跟林志为说过,不过那是提醒他不要吃亏。林志为思量片刻,抬头问了一句:“吃亏包括被冤枉吗?”

范太平自然明白这一问的意思,但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指着桌上的那本旧书说:“我推荐你多看看《红楼梦》。人情世故,它是中国写得最好的政治小说。能从《红楼梦》里看出道道的人,基本上就可以在县委大院畅通无阻了。你觉得刘姥姥和王熙凤,哪个更聪明?”

林志为看了一眼范太平的书桌,诚实地答道:“人物太多了,记不住,好几次都没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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