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复仇前夕（2/2）

妮维雅被傲慢一瞪，只觉得心慌意乱，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被长椅绊倒。

走到教堂门口，杰诺扛着一柄赤红sè的超大剑，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地伫立在门外的喷水池前，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如果你没有通过宝石迷阵的考验，我会杀了你。”杰诺抛出一枚闪着九sè光芒的圆形宝石，冷冰冰地说道。

傲慢接过石头，看也没看便直接扔进了戒指空间：“宝石迷阵我自然会去，但谁杀谁可不一定。”

杰诺、亚米特、妮维雅看着傲慢离去的背影，半天不发一语。

“我们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杰诺叹了口气道，“其实现在直接杀了他才是王道，毕竟现在他还未开启真我之眼，而且恶魔之手的觉醒程度也不高。”

妮维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刚才傲慢的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让妮维雅很不舒服。

亚米特迷茫地看了看二人，呢喃道：“我既然说了让他开启真我之眼再做定论就不会改变，你们如果真要杀了他，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趟过去吧。反正今天死的人多，也不在乎再多死一个。”

杰诺和妮维雅苦笑。

“我心中烦乱，需要导师解惑。村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亚米特低着头，缓缓走向村口。

杰诺望着月亮，长长地吐了口气：“我觉得月亮似乎变成了红sè。”

妮维雅厌恶地道：“那是冷酷复仇女神的气息！”

一轮血月悬在半空。

夜，静寂无声。

民兵队。

凉棚中，白布盖着三十多具尸体。白天一战，12名卫兵只剩4名。剩余的4名卫兵此时正抱着酒坛，歪七竖八地或坐、或躺在院中地板上。酒jīng可以麻醉人的神经，但酒jīng无法麻痹心灵的痛苦。四个卫兵中仅有一名老兵，其他三人是刚就职不久的年轻人。四个人的眼睛都被酒jīng和仇恨烧得通红，夜已经深了，人也已经醉了，可他们却无法入睡。曾经的邻居、同伴就躺在他们不远处，但是他们却再也不动了。

傲慢掀开了完全染成红sè的那块裹尸布，莱恩断成两截的遗体顿时出现在傲慢眼前。他的眼睛是紧闭的，表情很安详。

“勤劳的人到哪儿都会受到欢迎！来，小伙子，帮我把这堆木柴劈了，我会给您一个不错的报酬的！”

“勤快的小伙子，你已经获得了我的认可了。虽然你的身躯很孱弱，但是我相信村子里的居民们是不会质疑莱恩的眼光的。不管你打哪儿来要往哪儿去，既然来到本地遇见了我，那么我就有义务帮助你，使你不至于在以后的游历过程中陷入困境！”

莱恩豪爽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但是傲慢却再也见不到他了。

傲慢颤抖着盖上血布，走到莱恩右边那具遗体前。颤抖的双手却怎么也掀不开那层薄薄的、阻隔着生者与亡者世界的布。

艾伦的眼神仿佛死鱼一般，无语地望着天空。原本总是闪着好奇光芒的蓝sè眼珠，此时已经变得灰白黯淡，再没有往昔的神彩。

傲慢无力地跪倒在地。痛苦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眼泪只会让人变得懦弱，我，不需要眼泪。

傲慢昂起头，透过凉棚顶上葡萄藤的缝隙凝视着无尽的星海。星海是那么地浩瀚无垠，无数的星辰缓缓散发着点点淡蓝sè的星光。命运总是那么不可预料，谁曾想自己会出现在这个星球？谁曾想会认识艾伦？可谁又曾想，才刚刚相识不久还没来得及停下匆忙的脚步和他好好聚聚，便已经失去了他。

傲慢看着星辰，竭力想找到代表地球的那颗星辰，却发现是徒劳无功。所有的星辰是那么地相似，根本无从分辨。

传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那艾伦呢？他是哪颗星？

我还没有和你讲亡者之桥的冒险经历，我还没告诉你我在冰冻苔原干掉了一头三米多长的大熊，那熊的味道很不错哦小馋鬼……我还没来得及送你生rì礼……

傲慢呢喃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再吐出半个字，喉咙哽咽的让傲慢喘不过气来。

傲慢缓缓将艾伦的眼睛阖上。

你不是渴望冒险吗？我将带着你的剑，走遍整个世界。你不是渴望屠龙吗？我会用你的剑，刺进巨龙的心脏。艾伦，我的好朋友，我能为你做的，实在太少……

现在，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那就是——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