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云有情人（2/2）

她说：“大嗝哥！你好慢啊，快点嘛！”

大仁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不急，不急，敏儿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匆匆走过岂不可惜！”

文敏嘟着小嘴，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腻了！”

大仁突然诗兴大发，笑道：“不对，不对，诗云：chūn风绕竹峰，绿竹映天蓝。相看两不厌，唯有青云山！”

文敏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大哥哥的打油诗。大仁心想自己真是失败，李白打下的坚实基础也被自己给败坏了。

他正准备给文敏讲讲，却听苏茹在后面笑道：“大仁，你在哪里听来的歪诗？”原来她和水月担心小孩子在山里乱跑有危险，也跟了过来，恰好听见大仁卖弄风sāo。

大仁回过头笑道：“师娘，徒儿还有更好的呢！”

苏茹道：“说来听听！”

大仁得意道：“我看青云多妩媚，料青云见我应如是！”

苏茹听了噗嗤一笑，说：“不羞！”

水月却道：“跟你师父一样厚脸皮，敏儿你可不要跟他学坏了！”

敏儿疑惑的看着大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哥哥啊。大仁见她迷茫的眼神很可爱，摸摸她的小脑袋，拉着她一起向前走去。看着两人的背影，水月和苏茹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大仁不是一个小孩，而是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稳重。她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四人一路说笑，很快上了观月台。这里视野极好，能看到小竹峰全景，还有毗邻的大竹峰、落霞峰的很多景观。苏茹和水月自小在这里长大，触景生情，一回想过去，有说不完的话。

文敏这个小萝莉开始兴致很高，在观月台上跑来跑去，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但让她坐在台上观景深思，呃，对不起，她还没有学会装深沉。

大仁见她玩的无聊，就对她说：“敏儿，大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

文敏眼睛一亮，忙说：“好！”

大仁双手摊开，说：“你看，现在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双手合拢，让文敏吹了一口气，然后念念有词，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变！变！”

文敏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只见大仁双手逐渐由平行改为垂直，且手背隆起，好像捧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文敏早已急不可耐，伸手就要掰开看一看。大仁没想到她如此心急，差一点这个魔术就要穿帮了。

大仁把手打开，里面是一只竹蜻蜓。制造很简单，上端是两片平行放置的薄薄竹片，用一根小竹棍连着，竹棍的下端可以作为搓动的手柄。

文敏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有些疑惑，说：“大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大仁笑道：“它可以飞！”说着他给文敏做了一演示，双手一搓，竹蜻蜓发出轻轻的嗡嗡声，飞了起来。文敏大喜，跟着竹蜻蜓跑来跑去，在下面又蹦又跳，想要把它抓下来。等竹蜻蜓一落地，她立马捡过来让大仁教她玩。

苏茹坐在一旁看着大仁逗文敏玩，不时捂嘴轻笑。水月则有些郁郁寡欢，现在万剑一才“死了”一年多，她大概还沉浸在“丧偶”之痛中吧，坐在那里有些怔怔地出神。

苏茹回过头来，看见师姐的样子，有些心痛，轻声说：“师姐，你？你还忘不掉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挽回，你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

水月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想必是我道心不坚，所以才心魔横生。”

大仁一边逗文敏玩，一边竖起耳朵偷听。水月和万剑一恐怕不可能有结果了，一个出了家，一个心如死灰，就算两人重聚，还能找回当年的爱情么？

这个事情有点像许上将跟他曾经的夫人。当年，许上将在延安受批斗时，他的夫人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选择跟他划清界线，两人离婚了。后来许上将复出之后，拒绝跟前任复合，因为他觉得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当然了，这事儿也不能苛责水月，在那样一个时代，她能够有勇气向师长求情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能要求她做的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