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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第202章 不是丈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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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宁拱拱手道:“哨总,烦请借几个弟兄壮壮声势。”

程噩蹙眉道:“莫要打死了人。”

吴海宁乐了,说道:“打死人?用我家老爷的话说,打人太过低级。要对付那二人,一封名帖足以,何必脏了弟兄们的手?”

程噩将信将疑,可到底还是打发了两名禁军随行。吴海宁带着人出了盐司衙门,径直朝着扬州府衙寻去。

扬州府衙距离盐司衙门不远,过了通泗桥便是。吴海宁领着两名禁军到得衙门口,两名门子搭眼瞥见荷枪实弹的禁军,顿时不敢怠慢,分出一人上前迎候:“这位……小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辛苦辛苦,”吴海宁拱手道:“敢问衙门里管钱粮的幕友高姓大名啊?”

那门子道:“不敢称辛苦,大老爷手下管钱粮的幕友姓曲。”

吴海宁掏出一张名帖递将上去道:“我家老爷乃是二等男、内府会稽司郎中李讳惟俭,此番在下有事与曲幕友相商。”

门子虽不知李惟俭是谁,可听闻其有爵位在身,又哪里敢简慢?一边让门子去内中通传,一边将吴海宁让到偏厅等候。

吴海宁落座偏厅,不过等了须臾,便有一五十开外幕友满面堆笑地寻了过来。

遥遥便拱手道:“诶呀,今儿一早就被喜鹊吵醒,还想着哪儿来的好事儿呢,不料竟应在了此处。小哥请了,在下曲宗说,如今为大老爷打理钱粮。府尊听闻李郎中过扬州,本想今日放衙边去拜访,不意竟让李郎中打发人先登了门。”

吴海宁赶忙起身笑道:“曲幕友客气了,我家老爷此番为看望林盐司而来,实在不想惊扰地方,这才没声张。原也是想看望过林盐司之后再来拜访府尊的,哈哈,可说是与府尊大人想到一处了。哈哈……哦,在下吴海宁,如今随着我家老爷办差。”

“原是吴小哥,吴小哥快坐。来人,上好茶,就用我那碧螺春!”

须臾光景,仆役奉上茶水,二人寒暄已过。吴海宁便道:“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如今还在林盐司府上,却生生怄了一肚子气。”

曲宗说大惊:“何人敢惹李郎中?”

吴海宁当下添油加醋,将林家那父子二人的德行诉说了一遍,听得曲宗说不住地摇头骂道:“不当人子,实在是不当人子!”

嘴里这般骂着,曲宗说心下乐开了。盐司与地方互不统属,甚至因着密奏之权,地方上对盐司颇为敬畏。林如海病重,府尊不过是尽了同僚本分,去看望过一遭罢了。

可那李惟俭不同啊,那可是李财神啊!

到得江南不过一、二月便搅动风云,生生凭空造出来个价值三千万两的水泥务!士绅对其交口称赞,苏州府也因此富得流油!如今那庄有恭不过新官上任,就操弄百万两银钱,声称要将苏州各地尽数修了石塘。

府尊大老爷听闻之后很是酸了一阵,暗骂那庄有恭走了狗屎运。士绅拿李惟俭当财神,可这些地方官可是拿李惟俭当进身之阶啊。

用膝盖琢磨也知道,那石塘修起来,从此苏州上下抗洪涝的能力大增,且圩田无数,考评定然是上等。说不得庄有恭只做一任知府,就得升入朝堂。

扬州知府在此地转圜两任,如今离任在即,正发愁下一任到何处任职呢,若有李惟俭这财神爷护持着,说不得就能平步青云!

交好李惟俭,就算如今用不上,说不得来日就能用上呢?扬州繁华不下苏州,又是运河交汇之地,办个水泥务不过分吧?

是以得知李惟俭到此,府尊先是高兴了一阵,随即又发起了愁。换做寻常官员过路,送上一些程仪便是了,可人家李惟俭不差钱,又岂会瞧得上那千八百的银钱?

不送银子,送别的的话……也不知人家喜好啊。方才曲宗说刚提议,说李惟俭年少,这少年之人或许不贪财,可就没有不好色的。府尊大为意动,正琢磨着送个唱曲的歌姬呢,这李惟俭的手下就送上了门。

林沧、林煜得罪了李惟俭?得罪的好啊,上赶着寻不着卖好的机会,这俩活宝就给府尊送来了。

曲宗说顿时肃容道:“此等不仁不义之辈,我曲某人羞于与其为伍!吴小哥回去转告李郎中,此事府尊定要给李郎中一个交代!”

吴海宁装模作样道:“这……会不会太麻烦府尊大人了?”

“哪里的话?区区小事,不消府尊发话,鄙人手书一封,便让这二人在这扬州城一日也待不下去!”

“诶呀,这下我家老爷定然消气了。曲幕友如此精干,来日前程不可限量啊。”

那曲宗说笑道:“小哥这般年岁就随着李郎中走南闯北,小哥方才是前途无量啊。”

二人相视大笑,吴海宁这才道:“如此,在下回去就与我家老爷说。若今日不得空,明日必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

……………………………………………………

盐司内宅。

李惟俭随着孙姨娘入得内中,先是嗅到浓郁的冰片味儿,继而又从中嗅到了硝石味儿与汤药味儿。

床榻上靠坐一人,身形枯槁,面黄肌瘦,李惟俭仔细看了两眼方才认出是林如海,当即心下就是一揪!

入京师前两度造访,林如海于他有提携之恩,怎么料不到,不过区区一载,再度重逢他却成了这般情形。

林如海好似极为痛苦,面上强挤出一抹笑来,握了黛玉的手,偏过头去道:“我无妨,玉儿先在一旁坐了,我与复生说两句话。”

“是。”黛玉蹙眉在一旁凳子上落座。

又有丫鬟搬来凳子,李惟俭上前拱手:“盐司,怎会如此啊?”

林如海苦笑:“时也命也……徐大夫说我年轻时伤了肾,这才坐下病灶,如今却已积重难返了。”

林如海虽偏过头去说话,李惟俭却依旧嗅到了浓重的尿骚味儿,这味道自是来自林如海的嘴里。

李惟俭二世为人,见识自是有的,略略思忖便知道,林如海完了!这是尿毒症啊!

莫说是如今,便是放在他前世,这也是不治之症,只能靠着血液透析维持,不然就只能换肾。

这般年头连透析都做不到,更遑论换肾了。

“盐司——”

林如海笑道:“上回复生还顺杆爬,腆着脸叫我叔父,怎地如今却见外了?”

“林叔父,我略通岐黄之术,叔父这病灶只怕须得静养。”

林如海道:“如今不就是静养?辞表上了几回,奈何圣人皆不准。我怕是只能死在任上了。”

“爹爹——”

黛玉出口阻拦,林如海却摇头道:“生死有命,我等凡俗又岂能幸免?我如今多说说,也免得玉儿来日感伤。”

他这般说,黛玉顿时红了眼圈儿。林如海叹息一声,看向孙姨娘:“玉儿也累了好些时日,你带她下去归置,我与复生说几句话。”

孙姨娘应下,劝慰着黛玉起身走了,内中便只余下林如海与李惟俭,连伺候的婢女都被打发得远远的。

林如海家中列候,本是勋贵之后。奈何传到他这一代,爵位便降没了。原本林家会与其他这般勋贵一样,淹没在历史车轮之中。

可偏生大房出了个林海!他自幼苦读,十七岁中秀才,二十一岁中举人,与贾敏完婚后又中了进士。

此后为圣人赏识,先为翰林编修,后为侍讲,又任江南提学,随即任巡盐御史。官路顺遂,可谓平步青云。

错非这场要人命的病,来日迁转一方督抚,十数年后宣麻拜相,官居一品也是寻常。

奈何,如今这些都成了虚妄,他……就要死了。

临死之际,方知万事皆空,唯独放不下女儿黛玉。

日暮千星现,鲸落万物生。

林家大房后继无人,唯独剩下个孤女,那些亲里亲戚便纷纷扑将上来,想要撕咬下最肥美的一块肉。不论是出于世情,还是宗族礼法,林如海自知保不住家产,大抵只能保住贾敏的嫁妆。

他再四下添一些,总不能苦了女儿。可将玉儿托付谁人之手,林如海辗转反侧,始终拿不定主意。

贾家已显败落之相,贾母在,还能略略维系;只待贾母过世,便是圣人不出手,荣国府也会分崩离析;林家别房后继无人,这些年不过是仰仗着林如海的声威过活。

他死之后,林家没落的只怕比荣国府还要快!

这般思量,好似托付给荣国府才是最好选择。黛玉也曾说过,贾母对这个外孙女极好。林如海仔细问过吃穿用度,黛玉一一说了,林如海始终挑不出错漏来,却林如海本心觉着,只怕女儿还有隐瞒。

刚好李复生在荣国府借住了大半年,料想其最为知晓其中内情。因是林如海这才支开旁人,独留下李惟俭说话。

李惟俭思忖着道:“林叔父,票盐法——”

林如海摇头道:“与我无关了。引盐也好,票盐也罢,都与我无关了。复生,我如今唯独不放心玉儿。”

李惟俭颔首道:“叔父说的是。我虽能为不大,但若妹妹有事,必倾尽全力——”

“复生,”林如海打断道:“玉儿在荣国府,过得到底如何?”

“啊?”

林如海死死盯着李惟俭道:“我问玉儿,她只说一切都好;问了雪雁,却见其闪烁其词。我要死了,还请复生据实相告!”

说话间林如海竟朝着李惟俭拱手!

李惟俭哪里敢受?紧忙起身避过:“叔父放心,我此番定然句句属实,若有虚假,愿遭雷殛!”

“好,好,复生快坐。”

李惟俭缓缓落座,思量着说道:“叔父,林妹妹在荣国府,吃穿用度自是极好的。”

“旁的呢?”

李惟俭苦笑道:“到底不是自家,寄人篱下,又哪里不会受气?宝玉被老太太、太太宠溺着,最是横行无忌。素日里虽与林妹妹交好,可发了性子……嗯,许是这会子还小,待过上几年就好了。”

林如海顿时皱起眉头来。贾琏护送黛玉到得扬州,送上了贾母亲笔书信。内中言语,似有意撮合宝玉与黛玉。都说宝玉衔玉而生,极是钟灵毓秀,却从无人说起宝玉性情。

面前的李惟俭少年老成,从不口出妄言,且此时问过玉儿便知真假,李惟俭没必要扯谎。这般看来,此事大抵是真的了。

就听李惟俭又道:“因着宝玉总与林妹妹闹别扭,有一回还摔了那通灵宝玉,这太太心中便有些不待见林妹妹。”

“还有此事?”

林如海眉头锁得愈发深了!若黛玉嫁了宝玉,那王夫人便是当家婆婆,婆婆不待见儿媳,自家女儿又是个心思敏锐的,只怕就要终日以泪洗面!

这般看来,这婚事只怕不妥。

思忖一阵,林如海又道:“旁的且不说,这宝玉性情如何,复生据实说就是了。”

“是,宝玉有些纨绔习性,这本寻常。可许是自小便被老太太与太太护着,每每惹了祸,便有旁人收拾首尾,积年累月下来,这性子就——”

就什么?只怕是半点担当也无!

李惟俭压低声音道:“去年宝玉与丫鬟戏水,老太太就恼了,将那叫碧痕丫鬟撵了出去。宝玉倒是闹了一场,可被太太吓唬一通,转眼就忘在了脑后。数月后偶然得知,那碧痕有家不能回,只得去了那半掩门的腌臜处做营生。”

林如海叹息着摇头道:“这般性情,只怕不是丈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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