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父子情（1/2）

() “很好，你这畜生还知道爱护自己的母亲说明你的本质还不坏，但即使这样，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李靖看了一眼已经退在一旁的妻子，略微满意的点头说道。虽然他嘴上说的很严厉，可毕竟是针对与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妻子，他还真不忍心下手。

“嘿嘿，承蒙夸奖了。我是不是应该装作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呢，总兵大人？”哪吒不冷不热地邪笑道。

李靖明显地感觉到儿子的气势在这一刻改变了许多。先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的柔驯气息，忽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十分强大的冷洌气息。发觉这一变化，他心底也打了个突：该不会是这小子想还手了吧，以自己的功力还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他断然是不会作出这种忤逆犯上的事来吧？仔细在心里计较了一番，他放下了那份忐忑。

“怎么啦，总兵大人，您在犹豫着什么呢？是不是感觉到我这个逆子的气息突然变了，而且变的让您感到心悸是不是？哈哈哈，您放心，您想的很对呀，我这个逆子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嘛，怎么会做出忤逆犯上的事来，哈哈哈。。。。。。真讽刺啊，在这个时候，您居然承认我是您的儿子。嘿嘿。”哪吒说着说着，忽然仰天大笑，他的笑声牵扯出很大的幅度，将他的身体也连带抖动起来。

李母在一旁也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心中还在纳闷，这时听他这么一说，她更加慌张起来，急忙跑到哪吒身边，大声劝慰道：“孩子，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呀，孩子，你千万不要走极端呀。。。。。。”

“娘，您不要哭，您放心，孩儿不会做傻事的，您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活着，一定会的。哪吒扶住忧心的母亲，展颜一笑，说道，只是有些事现在也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娘先在旁边坐着，好吗？”

李母现在也迷惑起来，内心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她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却又像是什么也找不到。在哪吒的搀扶下，她慢慢地坐上石椅，心中那股悲哀感更显沉重。

“畜生，你在胡言乱语说什么？”不单李母感觉到不对劲，李靖作为当事人对这种感觉把握的更为准确。在迷茫中，他竭嘶底的吼叫。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我是死是活再也不用你来管，是对是错也用不着你来理会，我们的父子之情从此一刀两断。”他微笑着说，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

李靖在他将话说完后，就楞在了一旁。脸上看不清表情。

同时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响在李母的耳旁，心里。一种痛彻心髓的感觉刺激她猛地站起来，含泪的眼光盯着儿子看了许久，哪吒被鲜血染红的身体在这一刻离她很远，可是他脸上那解脱的微笑却尤为真实。她翕合的嘴唇在这笑容中慢慢紧闭。揪心的疼痛让李母双手使劲地捂着脸，身子在颤抖中不断的下沉，直到再次落在石椅上。

“从我出生到今天，你总共打了我两百次，这两百次中有五十六次让我差点丢了xìng命。我不怪你，相反还很感谢你。我十五岁的时候当着师傅的面许下了这个誓言：我受完你两百次惩罚时就是你我父子情一刀两断之际。你知道吗？你每打我一次，我内心的解脱感就愈发清晰，直到今天两百次惩罚完结，我真的很高兴。哪吒平静地讲完这些，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你记好了，我们现在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以后如果你还想打我，那很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你另找他人吧！”

“娘，孩儿对不起您。孩儿知道做这个决定让您很伤心，可是孩儿也是逼不得已。希望您能谅解。娘，这一生一世您都是我的您。我只要有空就会回来看您的。您放心孩儿在外面会照顾自己的。您在家里也要注意身体，希望您能长命百岁，rì后孩儿也好尽孝道。娘，孩儿给您磕头了。”哪吒猛地跪倒在母亲面前，额头朝地面猛烈的撞击。

咚咚咚的声音顿时连绵不绝地响起，地面也在这撞击之下发出呜咽声，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埋怨。声音持续地响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李母才颤抖地将儿子扶起来。泪眼相望二人竟忘记了怎么说话。时间在沉默，人也在沉默。

“儿啊，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娘会在家为你祈祷的，在外面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就回来找娘，无论怎么样，我始终是你的母亲，孩子你记好了，娘永远疼爱你，记好呀，外面的世界太凶险，你一定要注意安危，不论你走在哪里，娘都会牵挂你。。。。。。”李母一把将儿子拥在怀里，脸庞摩挲着儿子的头，感受着最后的温馨。她不断地重复关心的话语，说到最后她终于不堪忍受揪心的疼痛，抱着儿子痛哭出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哪吒还不舍的从母亲的怀抱里站出来，再次跪倒在母亲面前重重地磕头，然后转过身子朝李靖也重重地拜。直到止住了流血的额头再次溢出鲜血，他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不舍的眼神用力地看着母亲，在他觉得已经记下了母亲的容颜后，他毅然地起步朝门外行去，他走的很慢，眼睛扫过四周的一草一木，都是这么熟悉，却也是那么遥远。走到转角处，压制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他强忍住回头的冲动，用劲全力加快步子跨过了最后的一道门线。。。。。。

“孩子，我的孩子。。。。。。”李母在儿子的身影将要完全消失时，大声地呼唤，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离去的背影，最终却是徒劳。她满是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就像固定了般，久久不能移动。

庭院死一般的沉寂，除了绵长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声，落叶可闻。

风带走了最后一片枯叶，整个庭院一尘不染。反倒是充斥在空间的悲伤气息并没有因为风的离去而减少，却是增加了不少。花草似乎不堪忍受这异样的氛围，纷纷垂下了高傲的头颅。花瓣和落叶又将庭院堆满，一片狼籍。

“真是有趣的一幕呀，哈哈，想不到堂堂名门望族居然会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想来该是李家的香火没有烧好吧！嘿嘿。”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庭院内响起，声音既尖锐又夹杂了揶揄的成分。随着声音的落下，一年约四十五岁的男子出现在城墙上。此人身高不满三尺，却偏穿着一套十分宽大的道袍，长相委琐，手上却执一羽扇轻摇，装潇洒。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