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是非难断(四)(2/2)
巴都摇了摇头,道:“没事,还死不了。不过伤在我身上倒没有什么,如果是伤在了你的身上,只怕你已经没有命了。”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装硬汉了。”王小西讽刺着,又道:“你能不能走?”
巴都道:“我若能走,还会在这里躺着吗?”
王小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只好我这个大哥来背你了。”说着掀开了他的背子,却故意捂着鼻子,道:“唔,真sāo,你小子一定是尿了床。”
巴都气道:“你不要胡说了,这都是崭新的被褥,暖和着呢。”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阿兰倚在门口,讶然地望着他们,这才明白王小西是在帮助巴都逃跑。
“我的刀。”巴都喊着,王小西递给了刀。“我的剑囊。”王小西又递给了剑囊。“还有我的那张画。”巴都叫道。王小西愣了愣,拾起桌上的画禁不住打开来,不由得赞道:“哇,好美呀!是你的恋人吗?”巴都恼道:“你别乱问了,快点,莫让人知觉了。”王小西将画折好递给巴都,巴都把它放入了剑囊中,又在里面摸了摸,金雕牌、钱袋、匕首都在,他放心地挂在身上,这才招呼道:“好了,你背着我。”
王小西背起了巴都,又不由得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属猪的,吃得这么胖,这么重。”
巴都却道:“你一定是属老鼠的,怎么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谁说我属鼠?我是属牛的,力气大着呢。”王小西不服气地道。
两个人一边半着嘴,一边已到了门口。“哥!”阿兰在后面叫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回过头,阿兰叫道:“哥,你不能就这么走。”
王小西道:“小子,她真把你当成了她哥哥了。”
巴都并不理会他,对阿兰道:“阿兰,你能不能帮帮我的忙,去把我的马牵出来?”
阿兰怔了怔,道:“你真得要走了吗?”
巴都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不喜欢被人关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可是你也应该和……”
“不用!”巴都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阿兰是要他和忽雷说去,他肯定地道:“他不会同意的,我需要的是zì yóu,而且我也想在外面好好想一想。麻烦你去和他说一声,就说我走了。”
阿兰犹豫了半晌,终于悲伤地点了点头。
王小西不明白赵去恶说得是什么,他知道赵去恶现在是不会告诉他的。他背着巴都象作贼一样左蹿右跳着躲过巡逻的士兵,好在他对出去的路已经熟悉,并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就来到了西偏门。阿兰已经牵出白龙马,打开了大门。一看到白龙马,巴都便感到了阵阵的欢娱,就象是雄鹰了天,蛟龙入了海,猛虎进了山一般。
巴都和王小西同时坐在了马上,巴都还是忍不住告诉着阿兰:“阿兰,你跟我向王爷道个歉,就说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期望。”
阿兰点了点头,却交给他一支令箭,道:“这是帖木儿的令箭,没有它你们是出不了城的。”
王小西不由得酸酸地道:“真看不出来,你才作好的大哥几天,她对你就这么关心。”
巴都只是一笑,并不多作解释。
阿兰却转过头问着王小西:“你们要去哪里,能告诉我吗?”
王小西白了他一眼,jǐng惕地道:“怎么,你要反悔了吗,你想去向王爷告秘?”
“我若反悔,就不会帮你们逃跑。”阿兰道。
“我才不信呢。”王小西说着已拨转了马,可是又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回过头来告诉她:“好吧,看在我们曾经那个了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将来你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到沙州野马川来找我吧!”说着已打马出了王府的偏门。
巴都在马上不解地问着:“你们都那个是什么意思?”
王小西诡秘地一笑,道:“那个就是那个呗。”
出乎脱里不哥与帖木儿的意料之外,当忽雷听说巴都逃走了以后,他并没有动怒,反而是无限的悲哀,长叹一声:“该我得到的,总该我得到;不该我得到的,也强求不得。”说着,泪珠不由得滚滚而落,好在他是背对着他们,别人看不见。
脱里不哥知道忽雷的痛苦,他的心何尝不是在痛苦,只能安慰着:“王爷,巴都王子也许想开了的时候会回来的,这里到底还是他的家。”
“但愿如此吧。”忽雷答着,也这样地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