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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某些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一样,

某些以为已逝去的情感也会涌上心头,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而且依旧炽热。

爱情像拔河一样,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只要一方放手,

另一方就会受伤。

失去她音讯那瞬间,我便跌跌撞撞,遍体鳞伤。

然而失去她的当下并不算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失去她之后的日子竟如此艰难。

时间变得非常缓慢,但每一秒都很结实而锐利,

在我心里切出一道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她离开后的头几年,她变成了一种偶尔由朋友的朋友口中,

才知道住在哪座城市、做什么工作的陌生朋友。

再过几年,便一无所知了。

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

时间久了,跟她之间的所有记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跟这辈子的我无关。

我只是忘了喝孟婆汤或喝太少,于是残存一些前世的记忆而已。

我知道,我被困住了,无法从跟她有关的记忆中走出来了。

我得把这些记忆,放进大门深锁的记忆仓库,任它尘封。

因为没了这些记忆,我才可以重新开始。

《韩非子》里提到,龙是一种温驯易亲近而且可以骑的动物。

但龙的喉咙下方有一块倒生的鳞片,叫逆鳞,

一旦有人碰触这块逆鳞,龙立刻性情大变,凶狠地杀人。

于是在心底某个受伤的角落,她似乎成了我的逆鳞。

只要轻轻碰触这块逆鳞,我的心脏就会瞬间瓦解崩溃,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包括我碰触这块逆鳞。

这世界总是要让人的心成长或成熟或更懂得衡量现况,

但我的心一直拒绝成长。

好像从她离去的时间点开始,我便锁上了心门。

我逐渐明白,为什么在十几年的完全空白后,再遇见竟然能够如昔。

因为那些情感或记忆,从不曾消失,只是被埋藏得很深很深。

当尘封的情感或记忆被唤醒,也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温度后,

我和她该如何?

曾听过一个笑话,小明和小华去爬山,小明跌下山崖,

小华赶紧打小明的手机,问:“你伤得严重吗?”

小明说:“我没受伤。”

小华说:“太好了。那你可以自己爬上来吗?”

“恐怕不行。”小明说,“因为我还没落地。”

现在的我跟小明一样,也是还没落地,正在失速坠落中。

或许跌到地面后,我会死或重伤或手脚断裂,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还在失速坠落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我只能接受她在心中画的那条红色界线:最多一个月碰面一次,

最多三个月吃一次饭。

这条红色界线还限制了什么,我不知道。

起码没限制line。

“你在忙吗?”她传来。

“还好。怎么了?”

“去收信。”

打开信箱,收到她寄的文件档,看来应该是计划的期中报告。

“期中报告还要两个月才交吧?你现在就开始写了?”我回。

“我性子急,想赶快写完。我写一天了,连午饭都没吃。”

“现在都快下班了,你不会饿吗?”

“还好。只是想吃甜的。”

“那你赶快下班吃饭吧。”

“不行。我要继续写。你先看有没有问题,晚上再跟我说。”

我知道她性子急,也很倔强,大概还要再写几个小时才会下班。

可是午饭没吃,又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而且还一直忙。

那么她挺得住吗?

我突然回忆起初见她时,她中暑的情景。

我立刻下班,开车到星巴克买了一杯抹茶,挑了两块抹茶蛋糕。

再开车到她上班的地方,拿着纸袋装的抹茶和蛋糕,坐电梯到五楼。

走进办公室原本想找个人询问,却发现她坐在离我五步远的位置。

她正盯着计算机屏幕打字,背影看起来很专注。

我不想惊扰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调成振动,传个讯息。

“你往后看。”

她的计算机里应该有灌line,只见她敲打键盘,我便收到:

“你不知道我正在忙吗?”

“知道。而且也看到了。”

“神经病。这样很好玩吗?”

“我不是在玩,是要你往后看。”

“你到底想干吗?”

“只是要你往后看啊。”

她终于转过头,一看到我,似乎吓了一跳。

我走近她,从纸袋拿出抹茶和两块抹茶蛋糕,轻轻放在桌上。

“你先吃。我走了。”

我笑了笑后,转身离开。

没想到她起身离开座位,跟了上来。

“你赶快先吃。吃完再写。”我说。

“至少陪你到电梯口。”

我们一起走到电梯口,我按了往下的按钮,电梯很快到了,门开了。

我走进电梯,她又跟着我进来,按了“1”。

“至少陪你下楼。”她说。

5、4、3、2、1。电梯门开了。

“你快上去。我走了。”

“至少送你到门口。”

“还有什么至少吗?”一起走出大楼后,我说。

“至少陪你走到你的车旁。”

再走了一分钟,到了我的车旁。

“抹茶是热的,我也多拿了一包糖。你要趁热喝。”我说。

“等一下没关系。”

“赶紧吃完。你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要赶,不是吗?”

“你出现了,哪来更重要的事?”她说。

她微微一笑,而我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眼睛。

恍惚间,脑海里竟然清晰出现m栋侧门水池的景象。

已经十几年没去那里了,没想到现在却能看到水面细碎的波纹。

“你还是赶快吃,然后再写一点就好。早点下班。”我说。

“你很忙吗?”

“我没忙,是你要忙。你赶快写完赶快下班。”

“好。我知道你忙。”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停下脚步回头说:

“小心骑车。”

我点点头,说声bye-bye后,开车走了。

回家看完她寄的期中报告,已经九点半了。

“回家了吗?”我传给她。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已读。然后她回:

“刚到。洗完澡后跟你说。”

“你为什么急着走?”过了一会儿,她传来。

“只是希望你快吃,只是怕耽误你写,只是要你早点下班。”

“我感觉你在催促我:快点道别。所以只好告诉自己:你很忙。”

“根本没忙啊。不然就不会绕路去星巴克买甜的东西给你吃了。”

“我也是怕你忙,耽误你的时间,于是就不说想做什么了。看来我们都用极细微的方式体谅对方,想着这样是为对方好。”

“你原本想做什么?”我问。

“我想做的,只是和你走一圈,缓缓地。”

“其实我也是。”

我回完后,我们同时沉默。十分钟后,她才回。

她给我一组数字,要我五分钟之后打。

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她给我的第一组数字,她家的电话号码。

没想到已经十几年没打过了,我不仅记得,而且如此熟悉。

我一秒不差地在五分钟后拨打那组数字。

“喂。”她接了。

“请叫你阿姨来接电话。”我说。

她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我也跟着笑。

或许她感染了我,或许我感染了她,

不管是谁感染谁,此刻我和她都得了不笑就很难过的病。

“当初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是阿姨了。”笑声终于停止后,她说。

我们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没有特定主题,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好像要把十几年没说的话,一口气在今晚说完。

那些逝去的,讲电话讲到快睡着的深夜、仿佛身在梦境的深夜,

今夜都回来了。

这通电话讲到凌晨三点,什么都谈,就是没谈到那份期中报告。

最后是我听她的声音已像在说梦话,求她去睡才挂断。

我可不想再听到她细而规律的呼吸声,

而且我已经忘了怎么唱许茹芸的《独角戏》。

我们又通了几次电话,每次都聊得很轻松很尽兴,

最后也都是我催促她睡才挂断。

每次挂断后,我会有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几年的恍惚。

得想到明天要上班,设定好闹钟后,时间才回到现在。

在电话中,失去音讯的那些年,她经历过什么,我不问。

我经历过什么,她也没问。

或许知道一点,或许知道一些,或许几乎都不知道。

但对于没有共同经历的日子,我们似乎都觉得那就没意义了。

时间改变了我们一些。

依然喜爱夜里翩然,只是少了当夜猫子的本钱;

依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只是缺了时间和机会;

依然会想分享生活中的大小事,只是少了理由和勇气。

但时间也只改变了我们这么多。

“我们还是不要常讲电话。”她传来。

我心头一凉。过了一会儿才回:“那么多久讲一次电话?”

“没有多久讲一次的限制。”

“真的吗?”

我大喜过望,马上再传了一张“耶”的贴图。

“只有一个限制。”她回。

“只要你不规定多久讲一次电话,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电话中只能讲公事。”

“啊?”

“如果讲公事,每天讲都行。讲别的,马上挂。”

“为什么要这样?”我回。

“因为我们要做很久很久的朋友,很亲近。但不可以亲近。”

我叹口气。时间果然也没改变这个。

“不要常常限制很多。”我回。

“我只是小心地不要跨越心中的红线,任何可能伤害到你的事情,我都会远离。”

“不讲电话才会伤害。”

“我们要做很久很久的朋友,很亲近,但不可以亲近。”

“够了。你是要讲几次?”

我突然无名火起。

“见面限制、吃饭限制,连讲电话也要限制。你一定要这样吗?”

“你知道原因。”她回。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原本可以的,突然不行。即使不能跨越红线,那你可以选择人性一点的表达吗?”

“这么有力气就把心力拿去做别的事,不要生气。”

“我只是期待落空,很伤。如果说了对你不公平的话,请别介意。”

“骂完再安抚,表示你现在平静了。”

“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很难平静。”我回。

“真的吗?什么样的心脏病?”

“我很容易心碎。”

“神经病。”

其实我的心脏早已被她训练得很坚强。

她只要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话语,就可以让我心情飞上云端,

但同样也可以只用一句话语就把我打落谷底。

我的心情常在很短的时间内,在正负之间振荡,振幅非常大。

心脏早已习惯这样的折腾。

“要出来走一圈吗?我在成大的云平大楼。”她传来。

“好。我马上过去。”

“嗯。我等你。”

“不要站在定点等,要走来走去。以免被陌生人搭讪。”

“神经病。快来。”

我火速出门,开车时想到上礼拜拿抹茶和蛋糕给她,不就碰面了?

不是一个月才可以碰一次面吗?那今晚?

算了,不要提醒她这点,装不知道。

到成大附近停好车,只花了12分钟。

走进成大,还没走到云平大楼,远远便看见她站在一座雕像前。

虽然现在大约晚上十点,但只要有微弱的光线,就足以让我发现她。

我绕了一下路,走近她背后。

“小姐,一个人吗?”我说。

她转过头看到我,点点头说:“嗯。”

“有心事吗?”

“我没有心,哪会有心事?”

“你没有心?”

“嗯。”她说,“我的心早给人了。”

我愣了愣,没有接话。

“你还要演吗?”她说。

“噢。”我回过神,“不是叫你要走来走去吗?”

“走累了。”她说。

“抱歉,来晚了,让你等了14分钟。”

“14年都等了,没差这14分钟。”

我又愣了愣。

她转身向前走,我立刻跟上。

以前我们也经常在夜里一起散步,没有特定的目的地,就只是走。

遇到岔路,总是右转,因此常常会顺时针绕一圈。

夜里的她比较安静,连说话声音都变小了,有时我还会听不清楚。

至于走多久就看运气了,因为只要回到原点,她就不走了。

今晚运气不错,这一圈应该会很大。

“今晚你为什么来这里?”我问。

“想陪你走一圈。”

“嗯?”

“上礼拜你拿抹茶和蛋糕来找我,那时没陪你走一圈。今晚陪你。”

“可是不是一个月才可以……”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妙,只好紧急刹车。

“我心中的红色界线,很有弹性。”她笑了起来,“我很善变吧?”

“你只是任性。”

“是呀。”她叹口气,“谢谢你包容我。”

我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每当我想更严格地遵守那条红线,甚至完全不见你、不联络你时,我就会想起重逢那晚你说的那句话。”

“哪句?”

“我们已经没有另一个十四年了。”

“是啊。”我也叹口气。

“只是陪你走走,应该不会下地狱吧?”她问。

“不会。”

“如果想见你就见你,也不会下地狱吧?”

“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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