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是劫是债（2/2）

如果连记忆都被搁浅遗忘了，那会是什么？一个人独独死撑着的记忆，那不算爱恨，而是还债。债还清了，那就各自求安了。龙回便是龙回，龙羽还是龙羽，两不相欠。

十年来的等待，她长大了，会开出自己的枝娅。抛却江山如画，也在不能换来她笑魇如。

从此，御园里再无茉莉开。

清风伴陇月，漠然最后的相惜。

一夜凋残。

那晚，龙回被惜妃灌得烂醉，也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他梦里说，龙回没醉，只是人醉了。一夜春欢何处寻杨柳，梦里。他记得和惜妃耳鬓厮磨间说到茉莉好，纯洁盛雪，真是好。问惜妃喜欢什么，惜妃喜欢兰，那便栽兰。再栽些柳，拔了茉莉。柳好，龙回喜欢柳。

第二天清早，闺床狼藉，熏香袅袅。

惜妃欲揽枕边人，却手揽了个空身，实在扫兴。

可惜妃却不知，因是龙回有心放纵自己才去买醉。且这几杯青萝又怎会真的灌醉了龙回，即使醉醺醺他也会独上楼阁。昨夜醉卧，今早离去，已是对她的放任了，龙回不想与她多纠缠。

御园里经一夜狂风，茉莉全数凋残，好不可惜。“不需多言，全部拔掉，种上柳。”

“是，皇上！”工们十年的辛苦和皇上十年的心血，全部拔掉。

工们虽不能多说什么，但是多希望待会皇上会念及以往回心转意。

但是，回心转意真的是那么容易么？假使是情到深处的叹息后，回心转意还那么容易，那世间又有什么是不易的。

工们开始拔掉全部的茉莉，龙回转过身去不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过头。

“留有四角一隅，大概是三亩，种上兰和百合。”

“是！”工们继续拔。

“哎，还以为是皇上改变主意了。怕是爱好这茉莉太久了，也疼惜的太深了，这茉莉凋残了也无心血再好心将养了吧……”有个工一边拔一边小声抱怨。

是啊，爱茉莉太久，也疼惜的太久，还是凋残了，在无心将养到来年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