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野心（2/2）
“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把一些事情公之于众，已经让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一番话说的莫利亚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又没办法开口反驳。
正如奥恩所说的一般，奥恩不向外界透露他击败了莫利亚这件事，其实是帮了莫利亚一把。
就算莫利亚主动把这件事抖露出去，实际上也很难对奥恩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最多就是让海军和世界政府对他起些疑心而已。
反观莫利亚这边，他被同为七武海的奥恩强势碾压的消息一旦流传出去，就算世界政府没有因为丢脸之类的原因将他踢出七武海之列，估计也会有一堆海贼试图效仿当初的奥恩一般来找他的麻烦。
想清楚这一点以后，莫利亚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这点气势也很快泄了个一干二净：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奥恩看着他的这幅样子，又忍不住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里就又显现出莫利亚与老沙间的不同来了。
当初老沙被奥恩击败以后，可是不管奥恩对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要报仇的。
反观莫利亚，奥恩只是这般随便恫吓了一下，就立马显露出这么一副认命的姿态，可见他的那颗强者之心确实是已经死透了。
至此，奥恩心中最后那点拉拢莫利亚的心思也彻底熄灭了。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莫利亚摆出了这么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他刚好也能省些口舌。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
奥恩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地板：
“无非是这块地盘而已。”
“你……”
听到奥恩居然在打自己这艘爱船的主意，莫利亚又不禁瞪起了眼。
奥恩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开口打断道：
“你放心，不是让你们就此滚出去，这艘船还是你莫利亚的船，我只是想跟你要这恐怖三桅帆船的居住权而已。
日后，我如果想让谁到这里居住，想在你这里干些什么，你不能拒绝，也不能伤害我的人……你可明白？”
听到奥恩的这番话，莫利亚的面色又是一阵阴晴不定。
思索许久以后，他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嘿嘻嘻嘻，原来是盯上我这块地盘的隐蔽性了么？你这小子，到底想在这里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这光鲜亮丽的王下七武海又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被世人，或者说被世界政府知道的？”
“这种事情无可奉告。”
其实现阶段的奥恩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被世界政府知晓的地下势力，不过他也懒得跟莫利亚解释这些，对方像这样脑补下去反倒是顺了他的意：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足够了。”
莫利亚看着奥恩，摆出一副卑鄙小人的神情道：
“喂，你就不怕我在暗中掌握了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后，将之一股脑的全都抖露给世界政府？”
“想杀你对我而言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功夫，另外……”
说到这里，奥恩抬头看了莫利亚一眼：
“好歹也是当年的西海豪杰，曾今有机会在新世界争霸的存在，如果真的堕落到那种可悲的程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当年的西海豪杰么……”
这话显然有些触动到了莫利亚，他的眼中浮现出追忆的神色，伸手不自觉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处——那里有一道伤痕，至今都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谋划十余年的计划，轻而易举的被奥恩这么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摧毁，这样的打击已让他认识到了可悲的现实——他已被天命抛弃！
曾经的他或许有着争霸大海的可能，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在这大海贼时代继续逐鹿的才能了。
放弃了幻想的他，在心态上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这大概是一种恍然间发现“哦，原来我已经是该爆金币的老东西了”的心态。
在这个瞬间，奥恩极其明显的觉察到某种飘渺的东西自莫利亚的体内彻底的消散了……
他愣愣看着莫利亚头顶的天板，一时间竟有些怀疑刚刚看到的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跟我说说看吧，山羊小鬼。”
终于，莫利亚的声音将奥恩拉回了现实。
奥恩回过神来，发现莫利亚正用一种很唏嘘的眼神看着他：
“跟我说说看吧，你的野心……让我看看你的野心与当年的我比起来，是否犹有过之。”
“野心么？”
奥恩看着诚心发问的莫利亚，又下意识偏头看了眼一直撑着扶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罗宾，忍不住冲那张温婉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你也想听么？”
“说起来，我似乎还从未听过你真正的志向呢。”罗宾轻声道。
“是么？那就说说吧。”
奥恩整理了一下自己脑中的思绪，沉默半晌后开口道：
“我觉得这个时代简直……烂透了！”
只是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不自觉吸引了莫利亚与罗宾的注意力。
并不是在慷慨激昂讲述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海贼时代，也不提什么要成为海贼王的口号，反而是在说这个时代烂透了？
“海贼们争斗不休，世界政府贪婪无度，海军中虽说有一小部分人心怀正义，但更多的其实也只是世界政府的走狗而已。
生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可言，平民要时刻担心被王国剥削，被海贼劫掠，海贼要担心同行的倾轧，海军的围剿，海军又要头痛世界政府的钳制……像是一根链条一般。
所有人都朝不保夕，所有人都彷徨迷惘，只有端坐于红土大陆之上那头带着可笑头罩的白痴可以活的肆无忌惮，可以随意的将人定义为叛逆又或是奴隶。
我平等的厌恶这链条中的所有人，厌恶平民的懦弱，厌恶海贼的残暴，厌恶海军的妥协，至于那些杂碎就更不用说了。
但我也没那么高尚，我不会想着牺牲自己去改变这个世界什么的，那样实在太累了，我也真心实意的觉得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伸出援手。
所以……我只想从中跳脱出来，做最自由的人。
我要让所有人都不能决定我的生死，我要随心所欲的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我要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能阻止我。
不管是海军，海贼，世界政府，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我要让任何胆敢对我和我想要保护的人出手的人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就这么简单。”
奥恩的一番话很快就说完了，但一直默默听着这一切的罗宾跟莫利亚却久久无言。
奥恩的这所谓野心该怎么说呢？
跟掌控世界，又或是成为海贼王相比似乎low了不止一星半点，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这世界上最难实现的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