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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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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今日很巧,原本年太太,在家里养胎,她并非娴静的人,天天困在一个小院子里,抬头只见四方形的天,实在腻烦了,很有到外头松散一番的欲望,就找出一副从前写的字来,要到白云飞店里去裱起来。

若是成行,她大概是要遇见她弟弟的。

可是张妈一听,就大惊小怪起来,赶过去拦住,和她说,「你瞧你这肚子,也就是几天的事,哪有出门的道理?」

宣代云说,「实在待不住,我就坐着汽车,又不在街上走,身边带着日本婆子,不碍事。」

张妈把两手张着,给她拦着道,说,「小姐,好小姐,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要当妈妈的人,怎么这样任性?再待不住,也要待。万一出了门,发动起来,把孩子生在汽车里,那怎么样?唉呦,你真要急死我。」

宣代云心想,这话不假。

处长的夫人,把孩子生在汽车里,可是一件惹人笑话的事,若是孩子长大,朋友们笑他是生在汽车里的,倒是自己的罪过。

于是宣代云就不走了,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我胸口怪闷的。

张妈见她打消了出外的主意,叫听差送一杯温热莲子茶来,对宣代云说,「怀孩子,哪有不受罪的?为了小人儿,你就忍一忍。该多吃多笑才是。」

宣代云说,「不是怀这小东西的事,我今早一起来,眼皮子就乱跳,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然,我怎么忽然说要出去走一走呢?」

张妈说,「这是随时可能要发动了。可见,更不能出门。」

宣代云说,「不能出门,总要想个法子解闷,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谁也受不了。」

张妈说,「你不是爱打牌吗?摆一台麻将,好不好?」

宣代云点头说,「这个使得。」

便吩咐听差摆麻将桌子,又吩咐去打电话,请几个素日交好的牌友过来。

不料听差奉命去打电话,不一会,回来说,「林太太上街去了,还未回来。孙太太宅里的管家说,孙太太回娘家去了,后日才回来。万家小姐倒是在家,可是说她母亲今天受了风寒,要在床前尽孝。」

宣代云说,「这倒奇怪,一个不能来也就算了,三个都不能来,倒像约好了似的。」

叫给另外两个熟人打电话,也是各有各的事做,不得来。

宣代云笑道,「别从外头叫人了,我们宅里这么些人,总能凑够四个角。」

便叫人把几个有点资历的,有资格陪主人打牌的听差,叫过来凑牌搭子。

有两个很快来了,只不见宣代云平日挺看重的年容,问来的那两个,都说不知道。

宣代云牌瘾上来,手痒得厉害,也懒得理会这许多,叫着张妈说,「还缺一个,你上阵吧。」

张妈笑道,「哎呀,我的牌,可很糟糕,要输钱的。」

宣代云说,「和你们打,我还能占便宜吗?放心,总不叫你们吃亏。」

一些有钱人家的规矩,仆从和主人搭牌,向来是有进无出的,赢的收进来,输了倒不用给钱。

这也是常理,当仆从的人,哪里有和主人比拼财力的能力,只是一个凑趣罢了。

所以张妈和两个听差听了宣代云的口气,知道这牌是没有风险的,都高高兴兴地坐下,捡着主人喜欢的牌出。

三人齐心合力,给宣代云凑牌,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就让宣代云胡了十来把,小赢那也罢了,牌来得巧时,竟让宣代云胡了一盘清一色,一盘大三元,乐得宣代云直笑。

张妈笑道,「小姐高兴归高兴,可不要笑太厉害了,小心把肚子里的小人儿给吓一跳。」

宣代云正笑着,忽然唉呦一声。

张妈脸色一变,忙在牌桌上把头探过来问,「怎么样了?要发动了吗?」

手里拿着牌,也忘记砌了。

宣代云说,「这小东西,踢了我一脚,好大的力。他知道我赢了大三元,也为我高兴呢。」

大家又都笑起来,继续玩起来。

因为前头是宣代云赢了,这一盘,还是宣代云坐着庄家的位置,她摸了牌,一路砌起来,定睛一看,又是唉呦一声。

坐在她对面的听差徐金笑道,「不用问,我猜是太太拿了一手好牌,小主人在他母亲的肚子里,为太太叫好呢。」

宣代云说,「你们瞧瞧。」

说着,把牌一摊。

大家都伸脖子去看,竟是整整齐齐的一副十三幺。

徐金说,「哎呀!这是天胡了。太太今天的手气,可真是旺到极点。」

张妈也说,「这很好呀。我们输这一盘,筹码可就一个不剩了。」

宣代云却露出一丝疑虑来,说,「你们说,这是不是太邪门了?刚才的清一色,大三元,那也罢了。现在来个难逢的十三幺,还是天胡。古人说,月满则亏,水满则盈。这么旺的手气,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不会是应着什么意外吧?」

张妈立即说,「哎!哎!小姐,你怎么忽然说起了昏话,快吐一口唾沫,把话重说过。打牌赢了是喜事,应着小人儿发动的喜讯呢。也不怪得你,有身子的人都这样,心里头阴阴晴晴的,喜欢乱想。」

两个听差都附和着张妈说,「是呀是呀,这是喜讯,我们要先恭喜太太。等太太生下了小少爷,我们就等着讨赏钱了。」

几个人一说,又把宣代云说得快活起来。

宣代云笑道,「就你们嘴巴子巧,打牌罢。今儿我要是再赢一个大四喜,我赏你们一些好东西。」

大家都说谢赏,又兴兴头头打起牌来。

打牌的事,总没有从头到尾,一帆风顺的。

宣代云吃了一个天胡,手风翻了一个转,连丢几张牌,竟是下家都需要的,幸好她是主人,听差不敢吃她的牌,张妈更不愿吃她的牌,只是凑合着打,不料,如此的几方共同努力,竟也没能让宣代云胡上牌,倒一口气,打了三四盘流局。

大家都感到诧异,不禁心里琢磨,这真是蹊跷了。

难道刚才主人家说的话,有什么预兆不成?

正在纳闷,院子外头,忽然嚷嚷起来。

一人在说,「你凶什么?偷东西还有道理了?」

另一人说,「你才是贼,这是我捡的!」

头里那个人说,「我管你是贼还是偷儿,见着太太,看你怎么说。」

另一人尖着嗓子嚷道,「怎么着!怎么着!年容,你吃了豹子胆,敢对我动手!」

「就打你个狗日的!」

宣代云遇了几盘流局,心里早就不痛快,听见外面吵得不像话,顿时来了气,竖着眉毛说,「这家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叫张妈扶了她,走到院门朝外看。

这一看,更是生气。年容和年贵互相拽着对方的衣袖,打成了一团。

另有两三个听差在旁边站着,居然没有劝,只是袖着手看热闹,嘴里笑着说,「吵吵嘴就算了,打架没意思,让太太知道,要挨一顿好骂。」

猛一回头,看见张妈扶着宣代云,站在院门。旁观的人都吓了一跳,把脖子一缩,正想跑。

宣代云喝道,「都给我站住!你们瞎了眼吗?他们打架,你们手是断的?」

几个听差这才过去,把打架的两人分开。

年容和年贵的怨恨,并非一二日的事,平日吵嘴就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今天撕破脸,动了手,那更无可商量了,厮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都裂了口子。

两人被硬驾着分开,犹斗鸡一样瞪着,对骂不休。

年贵说,「年容!你等着!这事没完,等老爷回来,我看你怎么死!」

年容呸道,「你个没廉耻的贼!少拿老爷压我!你这王八岛,我早看不惯了,老爷在外头养女人,你也跟着学,在外头养个臭婊子!现在养婊子不够钱了,就在宅子里偷东西!」

年贵跳脚对骂,「年容!你血口喷人!他奶奶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太太叫你中秋采买的东西,你往自己兜里揣了多少?你和兴和绸缎庄的账房眉来眼去,占年家的便宜,打量别人不知道吗?上个月,自家汽车被老爷使了,太太要出门,叫你到汽车行里租一辆汽车。你叫陈家的司机李四苗把陈家的汽车偷偷开出来,载了太太一趟,租车的钱,你和李四苗一人一半。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两人越骂越响,把对头许多牛黄狗宝,通通掏出来,顿时臭不可闻。

宣代云气得浑身发抖,一手扶着张妈,一手撑着大肚子,颤巍巍地大骂,「闭嘴!你们两个东西,还算是这里的老人,连脸面都踩到鞋底了!来人,把他们两个绑起来,押到我院子里跪着,头上淋一桶水,在太阳底下晒晒。我看你们还昏不昏头?!」

旁边的人看太太发威,不敢违抗,赶紧都做了。

年容仗着宣代云素日看重他,还跑到宣代云面前喊冤,「太太,不是我的错,年贵他是个贼……」

话没说完,就啪地一声,挨了宣代云好大一耳光。

宣代云骂道,「他是个贼,你是什么?一窝子鸡鸣狗盗,叫人看着恶心!你们都是死人,还干站着,是想和他们一样?」

其他的听差,唯恐自己吃了挂落,一拥而上,把年贵和年容都用麻绳捆住,押着他们,到院子的阶梯前按倒,又照宣代云的吩咐去打了井水。

两人浑身被淋个透湿,像两只湿了毛的鹌鹑,跪着晒太阳。

张妈把宣代云扶回房里。

宣代云仍是气个半死,咬牙说,「这些个听差,没一个是好东西。主人稍给点好脸色,就骑到主人头上,作威作福起来,气势比主人还大。」

张妈忙着给她揉心口,劝着说,「好小姐,你省点力气。不过是两个下人,实在生气,辞退了也罢。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倒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这时,外头忽然有人高声问,「太太在哪里?」

声音像很焦急似的,又似窝着火气。

大家一时都听清楚了,是年亮富的声音。

张妈走到门边,把帘子掀起来说,「姑爷,小姐在这里呢。」

这屋子,就是宣代云刚才打牌的屋子,现在虽然不打牌了,牌桌子没来得及收拾,还在正中央摆着。

年亮富进了屋,一眼就瞅到牌桌子,麻将子和各种颜色的筹码,乱七八糟地抛了满桌,顿时更不舒服,跺着脚说,「打牌?这个时候,还打的什么牌?」

宣代云心里也正不痛快,尖着声音说,「这是干什么?这日子别过了,下头的人吵,你回来,又和我吵!」

年亮富拿眼睛往旁边一瞥。

张妈估量姑爷是有要紧事对小姐说,忙支吾道,「我去做饭。」赶紧走到外头去了。

年亮富走到宣代云跟前,搓着手,很着急地说,「我处长的差事,做不成了。」

宣代云大吃一惊,连和丈夫生气都忘了,忙问,「你听准消息了?这怎么可能?」

年亮富唉声叹气地说,「我前几天就听见一点风声了,我也觉着,这是完全没影子的事,不想惊着你,就没和你说。不料今天沈次长,把我和其他两个处长叫到他办公室去,说白总长下了命令,海关里头,要做大的整顿,首先整顿的,就是我们这三个地方。沈次长还特意点了稽私处的名,这个意思,可就极严重了。」

宣代云听了,反而放下一点心,说,「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唬得我好一跳。既然是整顿,你就听上头的命令,好好整顿罢了。怎么处长的差事,就做不成呢?」

年亮富急道,「妇人之见!官场上的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这次白雪岚,是不肯手下留情了。我求了沈次长的秘书,已经得了准信,撤掉我处长职位的文件,已经放在沈次长办公桌的抽屉里了。早则明日,晚则一个礼拜,必定要发布出来。」

宣代云说,「你也别太着急,再等一等……」

年亮富说,「等不得!再等就完了!沈次长发了话,要追查稽私处这半年来,没收物品的去向,若真的查了仓库,真是要老命的事。」

越说,脸色越发苍白。这个平日很风光的老官僚,竟露出六神无主的模样来。

宣代云对丈夫的公务,一向不过问,难免弄不清轻重,不解地问,「不过是查仓库,你为什么慌张成这样?就算你们处里的仓库,东西不见了,也不能叫你一人背这黑锅。难道说,这里面的事,你牵涉着很大的责任?」

年亮富很沉重地叹息一声。

半晌没说话,把屁股随便挨着一个椅面坐了,把头摇了摇。

宣代云瞧他这模样,心不禁往下沉。

她丈夫自从当了稽私处的处长,不断有银钱拿回家,宣代云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做官,哪个规规矩矩只赚一份死板的薪金呢?年亮富这样的职位,有一些别的收入,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宣代云对于年亮富的钱的来历,也没有深究。

今日如此这般,宣代云才发觉,自己恐怕是疏忽了。

以年亮富当了多年官僚的手段,如果只是小贪污了一点,何至于此?必定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宣代云一颗心,不禁煎熬起来,招手叫年亮富到跟前,抓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亮富,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事,有多厉害。不然,我弄不清状况,也不好去关说。你可不要骗我。」

年亮富跑回家里找太太,自然是在太太身上,寄予了最后的希望,如今宣代云这一句话,自然是表示要为丈夫向弟弟求情的了。

年亮富顿时心里一松,脸上露出愧疚不堪的神色,低声说,「你我夫妻,我哪里会隐瞒你。实话说,严重到了极点。查出来那些窟窿,我是没有能力弥补的了。只看上头的意思,要把我怎么发落。留点情面,或者打发到别处,当个小科员,若是不留情面,你肚子里这小孩儿,有没有爸爸看着长大,也不知道了。」

这番话,十分凄切。

宣代云听了,也十分地难过,不由又想,怪不得今日请几位女性朋友过来打牌,都不约而同地推了。

其中,或许有真的出门去了的,但想必也有一二是托词。

这些官太太官小姐的丈夫或父亲,都是年亮富在海关的同僚,焉知不是嗅到风向,提早叫家眷和年宅,划分出界线来,好避嫌疑。

这人情冷暖,也真是太令人叹息。

反而夫妻再吵再闹,大难临头,还是要绑在一块的。

宣代云心里生出无限感慨,看着年亮富的模样,也觉得可怜,于是反而忍住了自己的小性子,柔和地劝道,「事情不至于如此。那位白总长,似乎对怀风很是器重。俗话说,爱屋及乌。白总长,总不能把他得力的下属的姐夫,给断送了性命。我叫怀风过来,把这事和他谈一谈,听听他的口风。」

年亮富点头说,「极是,极是,现在也只能如此。太太,我就指望你了。」

宣代云小小地横他一眼,轻声说,「就只有这种时候,你才知道太太。平日里,一颗心都放在谁身上呢?」

语气之中,不无幽怨。

年亮富立即深深地鞠了一躬,直起身,两手把宣代云一只圆润雪白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握着,摇头叹道,「板荡识忠臣,疾风知劲草。天底下的女人再好,也不如结发之妻,能同甘共苦。我现在,是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宣代云看他眼眶微红,那是十分恳切的了,心中也感动起来,说,「现在什么时候,你来和我演这些动人的戏。不要说别的了,赶紧和怀风联系上,才是要紧。」

事情很重大,这电话是必须亲自打的。

便没有使唤听差,丈夫亲自搀着身怀六甲的妻子到电话间,往白公馆打电话,说要找宣怀风。

不料白公馆那边回复,说宣副官出门去了。

年氏夫妇自然不轻易放弃,又把电话打到戒毒院和海关衙门,两边又都说宣副官养病中,这阵子都没有回来办公。

宣代云只能又打电话到白公馆,留下话来,说自己是宣怀风的姐姐,有十万火急的事找宣怀风商量,要是宣怀风回来,务必赶紧到年家一趟。

白家的听差再三答应,宣代云才挂了电话。

话筒放下,电话间里的气氛,犹是凝重。

夫妻两人都默默地。

宣代云呆坐了片刻,说,「如果说挪了官中的银子,大不了我们倾家荡产,补上去就完了。我看你的着急,并不只是为银钱。到底你还惹了什么?说出来,我好有些预备。」

年亮富叹一口气,说,「我管着稽私处,海关最近稽查得最严厉的,不就是哪些东西。」

宣代云问,「哪些东西?」

年亮富说,「你大概也猜到的,何必要我说出来?」

宣代云虽隐隐约约猜到,但万万不愿相信,听了年亮富的话,原本的一丝侥幸之心,像残烛一般被风吹灭了似的,只觉得手脚寒冷。

宣代云倒抽了一口气,低声问,「是鸦片?还是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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