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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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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曾经在病床上拥抱过的柔软身躯,双手在细腻肌肤上摩挲过的触感,确实一丝不差的,在脑子里保存着。

展露昭透着车窗瞅着宣怀风走进洋行,魂魄仿佛被勾走了,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吩咐司机说,「停车!」

司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踩煞车,汽车咯吱一声,停下了。

跟着展露昭的护兵跳下车,跑过来问,「军长,不到城外打野兔子吗?」

展露昭没瞧那护兵,眼睛只盯着心上人的方向,嘴上教训着说,「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打野兔子。军长今天来了兴致,要逛洋行。」

对着车子倒后镜,把军装的领子端正了一下,领着几个护兵,便追着宣怀风的背影,往洋行走去。

洋行的人一向是有眼力的,见宣怀风这么一个漂亮青年进来,左边陪着一个穿笔挺西装的,右边陪着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后面还跟着两个背枪的护兵,不用问,必定是哪位权贵府上的公子来了。

因此职员不敢自己做主,赶紧把一位经理从后面办公室里请出来。

那经理见着宣怀风,也不敢怠慢,笑着上去迎接了,问,「客人瞧这店里摆出来的,对哪件有兴趣没有?」

宣怀风说,「我是给人买礼物来的,你先介绍介绍。」

经理笑着问,「请问是送男士,还是送女士?」

宣怀风说,「男士女士都要,还要买些零碎,预备给刚出生的婴孩。」

经理打量他这排场,口袋里绝不会缺钱,便把宣怀风领到一个玻璃匣子前。

这玻璃匣子,向来是装洋行里昂贵的外国手表和女士首饰的,里面的东西,一个个都用精致的天鹅绒盒子盛着,摆放得很漂亮,手表金属的光泽,和珍珠玳瑁金刚钻发出的光辉,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闪耀着人的眼。

经理拿钥匙开了锁,从里面取出一只金表,递给宣怀风,殷勤地说,「客人,您请瞧一瞧。新到的瑞士洋表,您是识货的,瑞士的金表,那是全世界走得最准的。您看,这上面一个小小的月亮,秒针走的时候,它也会一摆一摆地动呢。」

宣怀风拿在手里看看,这种高级货,做工如何精致,是不用说的,那小小的银色的月亮,在表盘上随着秒针而微微晃动,彷如在时光中悠闲漫步,很有一股子诗意。

宣怀风恍惚记得,白云飞原本有一只不错的手表,被他家里亲戚弄走了。这个有点诗意的金表,倒合白云飞清淡大方的性子,送这个给他,他大概是会喜欢的。

宣怀风点了点头,说,「这个不错。多少钱?」

经理看简简单单作成了一桩生意,大为兴奋,正要回答,忽然,旁边插进来一把跋扈的声音说,「不管多少钱,我出双份,买了。」

宣怀风身边一众,闻言纷纷转头。

白公馆的人,受着白雪岚的影响,和广东军之间,敌我界线划得十二分清楚,况且,他们是知道展露昭对宣副官有野心的。一看清展露昭的脸,如在洋行里忽然发现一头野狼闯进来似的,顿时脸色一变。

宋壬立即把手按在枪套上。

两个护兵飞快把长枪端起来,指着展露昭。

展露昭身边的护兵不甘示弱,也瞬间把枪端了起来,朝海关众人指着。

店里一位女客人吓得一声尖叫。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偌大洋行蓦地死寂一般,只响着一阵拉枪栓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宋壬走前一步,半边身子挡着宣怀风,沉声问,「姓展的,你想干什么?」

展露昭哈地一笑,目光越过宋壬肩膀,落在宣怀风那张越冷淡却越显得诱人的脸上,说,「闲了,逛逛。」

宋壬说,「要逛,你到别处逛去。」

展露昭身边一个马弁,也是懂看长官眼色的,阴阳怪调地说,「好威风,你们海关是把平安大道给买下来,还是怎么?凭什么你们可以逛,我们军长不能逛?」

另一个人冷森森接口道,「海关的白总长很厉害,报纸上早在宣布了,又镇压码头,又到处找做生意的人的麻烦,听说连洋人都打死了一个。现在好,跋扈到禁止人到洋行买东西了。都说海关是土皇帝,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宣怀风目光在四周一扫,情况十之八九收在眼底,洋行经理和职员们,还有几位店里的客人,都吓得魂不附体了。

白雪岚正为纳普死的事头疼,这时候要是闹出民怨,真是雪上加霜。

宣怀风镇定下来,对着自己的两个护兵吩咐,「把枪收起来。」

两个护兵犹豫了一下,都把目光转向宋壬。

宋壬转过头,叫了一声,「宣副官。」

宣怀风说,「收起来。这是首都,有王法的地方,他敢怎么样?」

宋壬只好把下巴一点,两个护兵便把枪收了,背在背上,仍是充满警惕地盯着展露昭。

广东军那边瞧见,得到军长示意,也把端起来对准海关的枪口,垂了下去。

展露昭笑道,「很好,这可不就是和平的景象了?你是这里管事的?这块手表,我买了。」

刚才几个客人,早把身子缩到了角落,如今见紧张局势稍微和缓,赶紧抓着机会,一个个顺着墙角溜出店门。

洋行早上好不容易快谈成的几桩生意,顿时落了空,经理心痛无比。

这经理也算倒霉,客人们可以逃走,他却是不能逃的,心想,瞧刚才那态势,今天如果不把这些大爷伺候好了,砸了这店也说不准。如果店被砸了,自己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也就砸了。为了一家的生机,倒是无论如何也要壮起胆来,伺候周全。

所以他的脸上,竟勇敢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朝展露昭点了点头,走到宣怀风身边,为难地说,「客人,您看……」

目光盯着宣怀风手里那块金表,露着哀求的神色。

宋壬眼睛瞪圆了,刚要说话,宣怀风像是猜着他要发脾气,伸过一只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从容地说,「生这种闲气,犯不着。」

宣怀风便把那块金表给了经理,经理赶紧叫了一个职员来,把金表包好了,送到展露昭面前。

就宣怀风的意思,中途杀出展露昭这令人厌恶的程咬金,那么,这买东西的琐事,也就没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但他转念又一想,如今首都里,谁都知道海关正和广东军做着明里暗里的斗争。他们这些人,是代表着海关的,在路上撞见广东军,掉头就走,如丧家之犬的逃开,这算什么?

单为着白雪岚的荣誉,也必须硬气地顶一顶。

宣怀风打定了主意,越发地表现出从容大方地态度,只当并不知道展露昭等人在附近似的。

孙副官低声说,「宣副官,洋行多得是,我们去另一家罢。」

宣怀风一笑,把目光放在玻璃匣子里,浏览摆在里面的小巧昂贵的舶来品,缓缓说,「平安大道不是我们海关的,但也不是他们广东军的。我们看我们的,不用理会他。」

声音不大不小,透着一分自信,一分不屑,恰好能让展露昭听见。

那分自信,自然是美好的。

而那分不屑,却像一把小刀子,在展露昭仰慕的心上,蓦地割了一个小口子。

短暂地痛后,伤口里,倒满溢出嗜血的兴奋来了。

可恨碍眼的宋壬和护兵们,苍蝇似的,把宣怀风围在中间。

首都乱归乱,毕竟有警察厅管着治安,大庭广众下,不能出手抢人。

展露昭眼里燃烧起占有的熊熊野火,心忖,乖宝贝,这可是你撩拨老子的。

宣怀风被展露昭赤裸裸盯着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表面上只装作不在意,往玻璃匣子里看了半日,挥手招了洋行经理来,指着里面一个小东西说,「你把这个拿给我瞧瞧。」

那是一个外国的八角音乐盒,扭紧了发条,盒子里一个小天使人儿就立起来,随着清澈的音乐踮着脚旋转。

宣怀风觉得这个买回去,等小外甥出生,让小孩子听着玩,倒也不错,就问经理,「这音乐盒多少钱?」

话音刚落,展露昭就插进来了,中气十足地说,「我出双份,买了。」

宋壬愤怒地哼了一声。

展露昭好笑地问,「怎么?这首都里,不许人买东西吗?」

经理被夹在中间,那笑容里的苦涩,都快挤出苦水来了,看看展露昭,又看看宣怀风,不敢做反应。

宣怀风倒是体谅他,把音乐盒递了回去,温和地说,「只管做你的生意。」

经理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宣怀风一眼,又叫职员来将音乐盒包了,送到展露昭面前。

展露昭对那职员把手一摆,很豪气地说,「别放我跟前,这是买了送人的。你把这些,都送到那边去。」

职员见他身后跟着那些凶神恶煞的拿枪的护兵,一个字也不敢说,赶紧顺从地做了,把包好的金表和音乐盒送到宣怀风那边去。

宋壬正要拦住,却看见宣怀风淡淡使了一个眼色,只好按兵不动,任职员把东西放在宣怀风身边的玻璃架子上。

展露昭见这一招有效,颇为振奋,不由趁势追击起来。但凡有宣怀风看中的东西,只要拿在手上看一看,或是目光在某物上多停留了片刻,展露昭就花钱买下来。

这家洋行做的舶来品生意,卖的都是精贵货物,何况宣怀风的眼光,也很挑剔,每每瞧中的,都是店里最好的。

展露昭也算财大气粗,一口气买下三块金表,四条南洋大珍珠的项链,三个外国珐琅瓷摆设,但这样一来,身上带的现钞,就不剩多少了。

恰好,宣怀风又叫经理打开保险柜,取了钻石戒指来看。

他到灯下,把戒指拿在半空,对着灯光瞧了瞧,露出一种满意的神色,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目光略偏一偏,在展露昭身上一扫,便悠悠移开了。

自展露昭走进洋行,宣怀风就没有给过展露昭一个正眼。忽然这样一个目光,顿时把展露昭撩拨得五脏如沸。

身上的现钞,买钻石戒指是不够用的。可这又如何?用军阀的权力去买卖海洛因,是天底下最好挣钱的买卖,他如今的身家,就算当年的宣司令听见,都要一咋舌。

展露昭便吩咐一个护兵说,「你立即坐汽车回行馆,到我的房间里,把支票本和我的印章带过来。」

等那护兵去取了支票本和印章来,宣怀风已经挑了三枚钻石戒指,并五六个上好的翡翠镯子。展露昭脸不改色,签了一张支票,丢给经理,大方地说,「通通包起来。」

宣怀风对那漂亮花边纸包装起来的,堆得高高的昂贵礼物,只当没看见,问那经理,「还有更好一些的没有?」

经理一头一身,满是大汗,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的,颤抖着声音说,「实在拿不出了。店里最好的货,客人都已经买下了。要不然……今晚我问问东家,库房里大概还有一些好货,明儿客人您再来?」

宣怀风笑道,「无妨,我们到下一家去。」

海关的众人随着他出门,自然没人理会那一堆的礼物,展露昭连叫了几声怀风,宣怀风仿佛没听见,只管信步闲庭。

展露昭绝不是一个会打退堂鼓的,狠劲一上来,叫着自己的护兵,把礼物都抱了,继续追过去。

出了洋行,隔壁是一家绸缎庄子。

宣怀风一进去,自然也让绸缎庄子的掌柜,如同那位勇敢的洋行经理一样,心脏大大地受了一番刺激。凡是最好最贵的料子,宣怀风但凡看一看,摸一摸,展露昭就买下了。

这兵大爷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如此豪气,竟仿佛把整座首都买下来,也不费吹灰之力。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还怕是遇到了拆白党,然而一看那开出来的,是全国最有实力的外联银行的支票,上面印着四个小字--随时付兑。

能开出这种特殊支票的,毋庸置疑,必定是外联银行的大客户了。

宋壬和孙副官他们,原本觉得满肚子气,等看到展露昭花钱如流水,还是双份的给,心里大乐,想着这位总是一本正经的宣副官,原来也有如此促狭调皮的时候。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他们也就不催促宣怀风离开了,保持着警惕,耐心地陪在宣怀风身边。

展露昭要花钱,他们是不拦的,然而若是想靠近宣怀风身边,那就是做梦了。

在绸缎庄子里逗留了小半个钟头,宣怀风就出来了。孙副官和宋壬不离他左右,后面是两个海关的护兵,再后面,跟着展露昭。

而展露昭身后,又跟着几个护兵。

那几个护兵,两人手里捧得满怀的五颜六色的纸盒子,另外两个,抱着一匹匹绸缎,叠得高高的,几乎看不见路。

如此浩浩荡荡一行人,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还以为是哪个大富贵的府邸,出来采买过年的货品呢。

就有羡慕的路人,远远摇头叹息,说,「这样大手笔的花钱,咱们是一辈子也别指望的。一样是人,生成的命差得太远,也是没法子。」

宣怀风想着展露昭花钱花得狠了,很快要落荒而逃,不料这人如此狠悍,兼有如此手笔,竟继续跟了过来。

这就越发显出展露昭的野心了。

宣怀风从绸缎庄子出来,四下一望,附近一家是蕾丝花边铺子,另一家是西洋蛋糕店,就算买光了店里的东西,也用不了几个钱,不够让展露昭心疼的,只有前面,一个招牌在半空横出来,却被高升饭店的霓虹招牌给挡住了大半,依稀只看见洋行两字。

洋行里面,贵东西极多。宣怀风心里冷笑一声,便朝那方向走。

到了跟前,确实是一家洋行,但大白天的,大门却关得紧紧,门上贴了一张白纸,按照习俗,这是东家有白事,正在歇业的意思了。

宣怀风一怔,蓦地意识到什么似的,抬眼往大门招牌上一看,果然,是大兴洋行。

心里微微一沉。

不禁回忆起来,当初林奇骏把生意做到首都,那是何等意气风发;这一间新开的洋行,是何等漂亮气派;自己第一次走进这洋行时,是何等的潦倒局促。

就在这潦倒局促中,骤然得知久别而深深思恋的林奇骏,和自己竟在同一个城市里,那一刻的心情,又是何等的五味掺杂……

如今,看着这紧闭的洋行大门,看着门上被风吹得萧瑟凄凉的白纸,想着林奇骏已扶棺回乡,一股往事不堪回首的凉意,便从宣怀风的胸口,无声逸向喉间。

他的心情,随之黯淡下来,和展露昭较劲的心气,顿时散了大半。

宣怀风沉默半晌,把手在那大兴洋行的大门上抚了抚,叹了一口气,对孙副官说,「走累了,我们回车上去罢。」

他是一行人的领头,既然开了口,海关的人无不遵从。

回到汽车旁,司机赶紧开了车门,宣怀风走进后座,展露昭还领着人靠近过来。

宋壬可就不干了,带着两个护兵,把他们拦了,板着脸说,「平安大道的商铺,你们要进,是你们的事。怎么?连我们海关的汽车,你们也想把屁股挤进去坐一坐?」

展露昭不把宋壬放在眼里,倨傲地说,「这些礼物,是我送给你们宣副官的,你叫你们的人拿到车上去。」

宋壬冷笑着说,「呦呵,见过强迫人还债的,还真没见过强迫人收礼的。你这是钱多了皮痒是不是?」

展露昭见他出言不逊,眼神一厉,正要说话,忽然汽车那头,宣怀风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半张脸,冷淡地问,「你真的要送我?」

展露昭追野兔子似的追了半日,又撒了大把钞票和支票,现在才捞上和宣怀风说一句话,顿时来了精神,回答说,「不错,我送你。你敢不敢要?」

他问敢不敢,故意用着挑衅的语气,实在是巴望刺激宣怀风那高傲的性子,和自己多搭几句。

不料,宣怀风对于他,没有半点交谈的欲望,简直是惜字如金,听了他的话,只冷漠地说,「那多谢了。」

然后对宋壬说,「你都接了罢。」

宋壬狠狠瞪展露昭一眼,这才一招手,叫护兵过来,把东西从展露昭的人手里接了。

正要往宣怀风的汽车上搬,宣怀风说,「不要放这,放到另一辆车上去。晚一点,你叫司机把车开到戒毒院,这些东西,都给戒毒院。和承平说,有社会人士,捐助物品若干,有一个新的奖励规则,要对社会上宣布出来。从现在开始,检举一个大毒贩子,奖励钻石戒指一个;检举一个小毒贩子,奖励南洋珍珠项链一串,或翡翠镯子一个;若家里有人吸毒,家属主动将其送到戒毒院接受治疗的,奖励绸缎一匹。奖励品有限,以举报时间先后界定,奖完为止。」

宋壬听着他的话,痛快得几乎眉毛也要飞起来,昂头挺胸地回答,「是!宣副官,保证把您吩咐的都办好!」

展露昭早变了脸,喝问,「我什么时候说了把东西捐给戒毒院?」

宣怀风冷冷道,「展军长误会了。捐助物品给戒毒院的那位社会人士,不是你,是我。送给我的东西,我是物主,我要捐给哪里,是我的自由。还是说,你刚刚送我的东西,不到一刻钟,就心痛后悔了,要拿回去?那也无妨,你叫你的人,把东西拿走吧。」

展露昭一时做不得声。

宣怀风不再理会,把车窗摇了上去,对司机说,「开车。」

汽车引擎发动起来,顿时把展露昭抛得远远在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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