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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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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时意禁不住扶额。

——这捣蛋孩子!不到半刻,又开始说胡话了!

*****

当晚,徐赫没回篱溪。

阮时意则遣人告知阿六,让孩子收拾收拾,明儿带上大犬们,随马车搬入首辅府。

因家中骤然冒出一位长辈,徐明礼夫妇倍感不适应,偏生在人前不能表现毕恭毕敬的情态,总担心怠慢了徐赫。

徐赫素来无长者风范,生怕长子长媳为难,晚膳后只和毛头玩了一阵,借揭标与临摹为由,早早回倚桐苑。

暮色之下,修竹数竿亭亭玉立,伴以碧桃红杏。树下有一池一亭,名为点绿、霁临。景致清闲,群木繁茂,极乐世界也。

对于子女亲力亲为布置的院落,徐赫深感满意惊喜。

因他需复制《万山晴岚图》,徐明礼给他安排的两名伶俐仆从皆住在院外,无事不得进入倚桐苑,以免扰了他作画。

画室内,画案简介大气,两侧小架子上置有前朝剔红漆盒、古铜水盂、古印池、玉炳棕帚、斑竹管笔、紫檀笔筒等精致器物,不论材质与样式,大多按照他习惯所配。

显而易见,阮时意悄悄列了份清单。

白日里当着子孙,他没敢与阮时意过份亲近。

眼见夜色降临,料想阮时意已回小院,他心下发痒,把画卷锁入柜内,留一盏孤灯,掩上房门,意欲不动声色前往绣月居一观。

依照阮时意喜静的脾性,她最多只留两三名贴身侍婢侍候,且多半是澜园那数人,与他相熟,断然不会大惊小怪、造谣生事。

他估摸方向,绕过月下莲池,忽见前方花木阴影处,有人鬼鬼祟祟东行。

大晚上的……不走悬挂琉璃灯的长廊,不走石灯照耀的卵石小径,专挑灯火与月色映照不到的所在,莫非是贼?

徐赫冷笑闪至树后,屏息静待。

等那人蹑手蹑脚沿一整排玉兰树下走过,他纵身跃出,手臂带着凌厉劲风,抓向对方!

对方转身就逃,被他一手拽住,抵在树干上。

咦?“小偷”比他矮了近一头,身量纤细……触手之处丰盈温软,是女子?

风吹云散,月影照耀下,娇颜羞恼交集,双眉似柳叶新钩,唇朱如樱桃久熟,竟是他的妻!

“阮阮,”徐赫手上力度稍稍放松,却未从她前襟撤离,“你在自己家中偷偷摸摸做什么?”

阮时意分明察觉他的爪子不老实,愠道:“管得着么?你、你弄疼我了!”

“那……揉揉?”

他一手固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教她避无从避;另一只手则上上下下温柔“安抚”了一番。

阮时意下意识挣扎,又觉夫妻间什么都经历过,何必矫情?

她扭过头,轻咬下唇,由着他胡来。

徐赫难得她顺从,手上愈发放肆,嘴唇覆在她腮边,笑语哼哼:“我的阮阮想念我,担心我漫漫长夜寂寞……又怕被儿孙笑话,悄悄绕道来寻?”

“才不是!”

阮时意温婉嗓音因他的放肆,免不了沾惹如蜜浆糯甜。

徐赫长腿往前一逼,将她挤在树干与身体间,腾出手托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己对视。

“说说看,何以大晚上不提灯、不带婢子、不行主道,孤身一人走向我院落的方向?”

阮时意的确想避人耳目,亲自把闲章送他手里,顺带……探听他在郡主府受过何种折磨。

谁知走到半路,竟被他逮了个正着?

见她紧抿檀唇,徐赫笑意更盛:“我懂了,咱们老规矩。”

——以舌撬唇。

说罢,他低头碾向思念数个日夜的唇瓣。

*****

黏缠吮吻与连串轻啮,外加轻捏慢揉,使得阮时意浑身绵软,被迫靠在树上,任由他为所欲为。

无可避免记起那夜的躯体相贴,极致温存……她如饮佳酿般,有种说不清道不清的飘然之感。

小别数日,她似乎没不大抗拒他的狂肆,干涸被潮意取缔。

他刮净胡子,亲吻少了刺痛感,教她渐生麻隐秘欢悦。

察觉她的柔软温顺,他倍加肆意,尽情攫取她唇齿软舌的清甜。

当她于呼吸间隙微微喘息时,他陡然弯腰,将她横抱怀内,转身步向倚桐苑。

“别……”

阮时意从片晌前的紧密相贴中清晰感觉他蠢蠢欲动的念头,料想他吃素太久,突然尝到肉滋味,自是情难自制。

她不愿在他搬入徐家当夜过分亲密,急忙挣扎下地。

徐赫负气拥她在怀,紧紧箍着她,小声埋怨:“你睡完就跑,究竟把我当什么!”

阮时意自知当日盛怒下的决定过于无情,本来心怀自责;但每每念及她不在时,他却跑去郡主府,享尽人间媚色……心里如扎了根难除的锐刺。

“三郎,你松手,我有话要问你。”

软嗓隐隐泄露冷冽。

徐赫一怔,依依不舍放脱了她,又强行和她十指相扣。

阮时意甩不开,淡声道:“咱俩搬回徐府,你在子孙前,得收敛,别成天盯着我笑!”

徐赫委屈:“我不对你笑,难道冲你板着脸?”

“我是说,一把年纪……不许、不许在孩子目光企及处卿卿我我的!”

“现在没人瞧见,可以卿卿我我。”他俯首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轻舐。

“别闹!”她周身不自在,难受极了,真怕他乱来,语气严肃。

徐赫自讨没趣,挽她的手,移步向莲池边的水榭小坐。

水榭为四柱,四面有雕花屏风与木窗交错掩映。

借着淡泊月色,徐赫发觉妻子秀眉轻蹙,仿佛心绪不宁,温言劝道:“我听话就是!……对了,你可知,今儿在二门前的石拱桥上,明礼问我,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这话真别扭……”

“这事,我是时候和他明说。”

“嗯?”

“是我的疏忽,让一居心不良的丫头钻了空子。”

阮时意简略说了慕秋之事,再三叮嘱他,这件事乃长子的耻辱,也是她的心结,让他千万别提及。

徐赫闻言,更多的是感动——她的妻,总算将他视为自己人。

二人聊起晴岚图,万万没料到,费尽周折博得夏纤络同意未果,到头来轻松“借”到手。

徐赫计划揭裱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如法炮制。

阮时意对齐王求娶的想法表示不解,坚持认为他接近徐家人另有所图,但徐赫从未与此人正面接触,不敢妄下定论。

七弯八绕,阮时意终于说出耿耿于怀的疑问:“三郎,你、你在郡主府……”

话未道尽,徐赫忿然道:“别提了!她和姚统领……简直可恶!”

阮时意惊呆:“他们俩竟……”

“折磨我好几个时辰,弄得我生不如死!”徐赫咬牙切齿。

阮时意心痛如绞之余,禁不住满脸赤红:“你、你为获取画中机密,不惜被他俩糟践……这、这也太、太……”

徐赫如坠云雾,仔细一想,啼笑皆非:“阮阮!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污七八糟!你以为……我,和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那个?我只是在阁子的墙壁上画了一幅山水画!”

“那算什么折磨!”

阮时意恼音轻啐,心下安稳,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我作画过程中,他们……他们在楼底下折腾!害我只想插翅飞到你身边!哪里还有心思作画!”

徐赫气愤之极,耳边浮出当时的家具摇晃声、皮肉碰撞声、被布料堵住嘴挤出的呜咽声、急促呼吸声……

阮时意忆及在酒泉宫醇芳阁内被打扮得花枝招展时,曾听见琴师与女子的靡丽之音,霎时心跳欲裂。

夏夜柔风徐徐,吹不散人心底的燥热。

水榭四边藤萝倒垂,摇摆不定,如人心的飘摇。

锦鲤在池塘内浮沉缱绻,吞吐泡沫,乱了一池月光。

静坐无话,夫妻二人各怀心事,各自赧然。

良久,徐赫舐了舐嘴角,携温凉气息逐寸挪近,将她逼到屏风角落。

他今日登门徐府,本就具备精心雕琢好的仪容风姿。

此际眼神灼人,笑靥如惑,连微哑沉嗓也透着恰如其分的引诱。

“阮阮,为夫在外受了莫大屈辱,你作为妻子,是不是该……好好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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