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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风雨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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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大隆寺早已乱作一团,众人为了寻她闹出很大动静,甚至出动了寺里弟子。

这都过去恁长时候一点消息也无,龚夫人满心担忧,宋瑜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她胆小又怯懦,若是一个人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必定会吓坏。她从小便被娇养着,半点苦头也没吃过,怎的跟大隆寺处处不对付?

底下寻人的仆从一点消息也无,饶是谢昌这样耐心的人都免不了焦虑,更何况是霍川。

交椅上的人面色冷鸷,浑身浸透了怒意,任谁都不敢靠近。霍川手中紧握着墨彩小盖钟,下一瞬盖钟被狠狠扔在地上,碎成瓷片。他眼睛不方便,即便想去寻人也毫无办法,只能交给底下仆从。然而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不过是一座山头罢了,他们竟然毫无办法!

半刻都不能再耽误下去,时间越长,宋瑜的危险也就越大。他起身往外,声音冷冽地吩咐:“再向寺中多借一些人手,今晚不找到人不得休息。”

明朗刚刚被热茶烫到了,手背通红却不敢有任何怨言。他跟上霍川步伐,小心地应了声是,旋即又面露难色。以霍川现在的情况,自然是留在寺内较为方便,否则两个都出了事,他们该寻找哪一个?

可惜这话他说不出口,他朝陈管事悄悄睇去一个眼色。陈管事不动声色地引在霍川跟前:“公子若真要去寻人,便由我来领路吧。”说罢他偏头吩咐明朗,“你愣着做什么?方才公子吩咐的事情没听见?”

明朗恍然大悟,转身便走。

龚夫人因焦虑而心绪不宁,此刻正在偏厅休息。霍川同陈管事外出寻人,此刻殿内只剩下谢昌和林霜二人,屋里顿时清净不少。

有人在时谢昌不能露出焦急之色,此刻无人,他举步便要往外走去。行将迈过门槛,衣袖便被身后伸出的小手紧紧握住:“我……我知道宋瑜在何处……”

谢昌顿住,双目陡然变得严肃:“此话何意?”

然而林霜不肯多言,走在他跟前默不作声地带路。她走的道路偏僻,从寺庙的后门出去,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一条,盖因前来上香的施主均不知后门。她轻而易举地找到,往山后东南方走去,没有丝毫迟疑,一看便知来过。

谢昌对她多留了个心眼儿,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记路,直到她停在一棵枝干扭曲的樟树下,低头声音细如蚊呐:“前面再走不远便是阿姐掉落的地方,你快去将她救出来。”

来不及想她为何清楚,谢昌顺着她所言前行,果真看到一个不浅的陷阱。月光稀薄,能看到里头静静地坐着一人,不吵不闹的分外乖巧,头挨在墙壁上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睡得着!谢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山上气温骤然下降,她在这里睡着必定会染上风寒。思及此,他将月白长袍脱下扔在草地上,他跳入洞中:“懋声失礼了。”

一直以来心头的紧张到了夜里转而变成了疲惫,这使得宋瑜睡得十分昏沉。蒙眬中,她觉得仿佛有人碰到她脚上伤处,她疼得嘤咛一声,旋即身子一轻便被人抱了起来。

眼睑有如千斤重,她困乏地睁了睁眼,聚精会神地盯了许久,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她下意识推开谢昌,向后退缩:“你、怎么是你……”言罢她才察觉此言着实失礼,又抿唇低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宋瑜感激不尽。”

被外头的凉风一吹,顿时清醒许多。身上披着谢昌的外袍,宋瑜从未想过救自己的会是他,直到睡着前还在不断地抱怨,他是如何找到的?

冷静之后,才感觉到脚腕处传来的疼痛,她呜咽一声蹲下身去,拧眉苦兮兮地皱着一张小脸。脚踝处比街上卖的千层馒头肿得还要厉害,而且确实是太疼了,教人实在没法忍受。

谢昌敏锐地察觉她的不妥,上前扶住她手臂:“脚受伤了,还能走吗?”

宋瑜拖着前行两步,编贝紧咬极其固执,即便不能也得走回去。她不愿意依靠谢昌,两人之间本就千丝万缕拉扯不清,若再添上一笔,那会更加混乱。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她停在树旁额头浸汗,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不知何时谢昌蹲在她跟前,平静温和的声音融化在寂寂夜色中:“三娘,我可以背你。”

宋瑜权当没听见,踉踉跄跄绕过他继续前行。她眼睫垂落,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这是两码事,我不能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真是个狠心的姑娘,她柔软羞怯的外表下,是一颗坚韧果决的心。谢昌从一开始便没走进过,至今仍在外头徘徊。

他心有不甘,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她所谓的能走,其实根本算不得走路,半晌才挪动一块地方,走得极为艰难。谢昌三两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寺庙方向走去。

宋瑜猝不及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急红了双目:“你放我下来!”

他怎能这么做,若是给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虽说寺里都是僧人,可传出去也不大好,更何况还有不断搜寻她的下人。任凭宋瑜如何挣扎,他就是没有放松力道,手臂坚定地抱着她的身子,步履从容地来到大隆寺后门。

此处偏僻,鲜少有人活动,是以一路没人看见他们。

谢昌这才将她放下,他的动作呵护备至,待她如若珍宝。然而宋瑜却气坏了,颤着手便要打他:“你、你怎能……”

谢昌分明察觉到她动作,却躲也不躲:“若是能让三娘消气,懋声愿意承受这一掌。”

宋瑜终究下不去手,她是非分明,知道谢昌刚才那样是为她好。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他有无考虑过自己的名节?

泪珠滚滚而落,她的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可怜得不得了。

旁人哭时涕泗横流,模样难看,而她则是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瞧了心疼。谢昌眸色转深,愧歉地将她望着,着急地解释:“我方才太过于急切,冒犯了你……是我不对,三娘别再哭了,我心里何曾好受?”

宋瑜哪里管他好不好受,自己先哭痛快了再说,她简直要将满肚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今晚她受了太多惊吓,早已超过承受范围,能忍到此刻实属不易。

她脸上混合着泥土与泪水,脏兮兮的不说,身上更是狼藉不堪。小小的身子披着谢昌宽大的外袍,越发衬得她身量娇小。

谢昌俯身拭去她眼里泪水,见不得她哭得如此伤心:“对不起……我没能早点寻到你。”

宋瑜囔囔地道:“这同你有什么关系……”

原本就同他无关,他凡事都爱揽在自己身上。上一回在城外别院也是,他分明是最无辜的那个,却还要跟宋瑜道歉,内疚于自己没保护好她。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滥好人,宋瑜对他既气又无奈,恨不得将他狠狠骂醒。

前头传来仆从的声音,似乎要来此处找她。宋瑜慌忙回神,将衣裳脱下来送还给谢昌,又急忙道了声谢,她顾不得脚伤,牵裙便要往前头走去,失踪恁久,必定让母亲担心了,她得早些回去才是。

旋即宋瑜想到一事,她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谢公子是如何寻到我的?”

谢昌臂上搭着那件衣裳,深思了片刻,最终如实相告:“是林小姐告诉我的。”

果真是林霜,她为何迟迟不救自己,反而将地方告诉谢昌?宋瑜百思不得其解,可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宋府家仆已经走了过来。

“姑娘!”宋瑜抬眸,便见几人惊喜地冲上前来。

今晚出了太多事,宋瑜委实累极了,洗净脸后,她缩在龚夫人怀中,原本要与她诉苦,话才说到一半便沉沉睡去。

龚夫人心疼地顺了顺她的乌发,询问一旁下人:“是谢昌找到三妹的?”

丫鬟低头答是:“听闻姑娘回来时还挂着泪痕,后头紧跟着谢家公子。”

外头搜寻的仆从大都已经回来,唯有霍川仍就在外,此刻她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他。龚夫人肃容道:“吩咐底下人,今晚见到的事一概不许说出去,否则后果严重。”

露华晓得其中利害,不敢有丝毫马虎,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便退下。

不多时外头传来声响,是霍川同陈管事从外头回来了。他来到龚夫人身前,屋里萦绕着她浅淡香味,更伴随着泥土清香,不必出声便知道三妹一定在。她失踪了一晚上,此刻总算平安无恙地回来了,霍川的脸色总算有所和缓。

龚夫人将宋瑜交到他怀中,有些事情总归要提点一二:“成淮可知三妹是如何回来的?”

既然龚夫人这么问,霍川就知道,此事断不会简单,他微微蹙眉,脑海里电光石火间就闪现出一人的名字。

果不出他所料,龚夫人徐徐地道:“是谢家公子找到了三妹。”

他面不改色地将宋瑜抱在怀中,鼻息间尽是馥馥清香,那是她独特的气味。大抵她真是累极,饶是如此都没能惊醒她,她不安地在怀里动了动,继而沉沉睡去。

霍川不动声色道:“他是如何找到三妹的?”

龚夫人摇摇头:“这点我不甚清楚,不过方才听三妹说,她是掉进猎户挖的陷阱中了,那地方很有些偏远。”

龚夫人告诉他此事也没别的意思,只想让他多留几分心眼,日后莫让谢昌做出出格的事情。谢昌对三妹的心思,她虽清楚但无能为力,她的三妹只有一个,许了一个人,就没法顾全另一人。

然而此话搁在霍川这里便显得尤为刺耳,他抱着宋瑜回客房,一路上经由陈管事提点,勉强称得上顺利。直棂门合上,丫鬟要从他怀里接过宋瑜,均被他的面无表情吓退了。

霍川将宋瑜放在弥勒榻上,弯起食指轻碰她的脸颊,拭了拭味道果真有些咸。

她方才哭过,是因何而哭?是因为恐惧?还是恼怒自己没找到她?又或者,是感动于谢昌的及时相助?

霍川没法不介意,原本他就是从谢昌手中将三妹抢走的,两人之间的过往他无法参与,他本以为谢昌行将定亲,未料想他并无此意,心中依然对宋瑜怀有执念。

真个是阴魂不散,霍川不悦地沉下脸,为宋瑜掖好被角后走出内室。

明朗在外头待命,听到响声连忙走了进来问道:“公子何事?”

霍川站立不动:“我要到谢公子的下榻之处走一趟。”

有些事情他必须及时说清,他不能容他再抱有丝毫希冀,更不能让他再觊觎宋瑜。

谢昌的房间距此不远,天边逐渐泛出微微鱼肚白,晓日初升,廊下几盏灯笼光线昏暗,似乎全然派不上用场。

房门从里头被猛然拉开,霍川来到谢昌房间门口时,他正要往外走,谢昌见到他,不经意间带出微微惊讶,旋即又面色如常:“园主有事?”

两人鞋底都沾着湿润的泥土,唯一的区别是霍川云头履被露水沾湿,连袍角都有清晰可见的水痕。他走的路比谢昌多,几乎找遍了整座山头,确实有经过那个陷阱。可惜他迟了一步,彼时宋瑜已经被谢昌救出,他迟了一步。

霍川缓缓松开扶着陈管事的手,眼眸微敛,瞧着风平浪静的模样,实则蕴含着滔天怒意。

他握着拐杖的手微紧,手指骨节突出:“谢公子应当知道我要说何事。”他的嗓音透着几丝危险,“宋瑜胆小怕事,经不起莫须有的罪名。你若真为她好,便从此谨言慎行,再不要招惹她。”

谢昌听得想笑,他抬头看向远处起伏的山峦,笑容未到嘴边却成了一抹苦涩的弧度:“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你说得不错,我心里放不下她,大抵这一辈子都没法放下她。”

音落他脖颈一紧,被霍川提着衣襟往前带,他的面前是一张阴鸷冷冽的面容。霍川唇瓣微张,语气不容抗拒:“那是你的事,无论如何你都得藏着掖着,不能再造成她的困扰。”

说罢他将谢昌松开,语气平淡,仿佛方才威胁的另有其人:“谢公子好自为之。”

霍川转身欲走,被谢昌从身后唤住。

他从屋内抱出一只毛色灰白的兔子,那只兔子吃得胖乎乎有如肉球,一条后肢缠着纱布,那是方才谢昌为它粗略包扎的。一直到宋瑜离开洞口,怀里都紧紧地抱着这只兔子,这是她今晚唯一的依靠,她全凭它才能撑过来。

“这兔子是她的。”谢昌缓声,听不出是何情绪。

霍川一动未动,陈管事见气氛僵硬,这才代为收下。直到走出老远,他才试探着问道:“公子,这只兔子该如何处置?”

霍川连半点迟疑也无:“扔了。”

他对小动物当真一点同情心也无,没说“吃了”已属不易。永安侯府养的糖雪球已让他耐心尽失,宋瑜对它关怀备至,一举一动透着前所未有的周到体贴,饶是他看不见,还觉得碍眼得紧。

闻言陈管事更加为难,怀里这只兔子身上带伤,委实狠不下心扔掉。况且听谢公子所言,这是宋姑娘千方百计救出来的,若她醒后得知此事,不知该如何难过。

霍川进屋后,陈管事依旧左右为难,只得先命丫鬟将其抱走。

太阳才刚刚露脸,光芒并不刺眼,温暖的阳光洒在宋瑜身上。片刻后,宋瑜感觉到了身上的阳光,她不满地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复而睡去。脑袋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露出头顶毛茸茸的头发,她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昨晚一经回来,她在龚夫人怀里诉苦,没来得及打理已然睡去。

昨晚她将来龙去脉跟龚夫人道清,其中包括林霜找人求救一事,她闷闷的不大高兴:“我在洞底等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来。”

她几乎等得绝望,原来林霜不是出事,没有迷路,只是佯装不知情。

这举措实在太傻了一些,迟早会东窗事发,她怎能做得如此明显?龚夫人想起当时林霜缄默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宋瑜的后背:“你放心,母亲明日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宋瑜并不想要什么公道,她只想知道林霜心中如何想的。

梦中是光怪陆离的景象,险象迭生,她仿佛被困在一处幽暗密室之中,四周碰壁,寻不到出路。脚下蓄满积水,不断上涨,不多时便将她整个淹没,宋瑜不住地挣扎,奈何毫无效用。

耳旁忽地响起一声沉稳坚定的声音:“三妹。”

那是霍川的声音,她等待大半夜,终于将他盼来。宋瑜在梦中委屈得哭出声来,她呢喃抱怨:“你为何才来……”

话音将落,她从梦中惊醒,眼前果然是霍川的面容。

宋瑜想也不想地攀上他脖颈,深深地埋在他胸膛小声地责备:“你为何不来救我?”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霍川顺势收紧手臂:“再没有下一次,三妹乖,不许哭了。”

原来宋瑜方才被梦魇住,口中喃喃不休地说着梦话,模样很是痛苦。霍川一直陪在她身旁,自然能感受到她的绝望,听到她不安地低唤救命,他立刻出声将她叫醒。

宋瑜额头上有一个不小的包,她稍微离开一些,不敢碰那里:“我的头撞到了……还有……”

经过一夜,她的脚腕肿得比馒头还高,泛着吓人的青紫,与周围白腻皮肤对比明显。睡着了她不觉得,此刻依然觉得脚腕疼得厉害。她起身碰了碰那处,可怜巴巴地朝霍川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疼。”

其实,她昨晚已经跟龚夫人说过,可惜山上没有懂医术的郎中,没人帮得上忙。唯有让她先忍耐一夜,今日下山后再诊治。然而拖得时间长说不准不好医治,甚至会留下病根,造成日后行走不便,霍川察觉她脚腕受伤后,连夜让人下山请专治跌打骨伤的郎中,这会儿郎中理应到了。

果不其然,少顷明朗领着一位刚过而立的郎中前来,据说是这一带出了名能妙手回春的郎中。治疗脚伤难免要褪去鞋袜,霍川皱眉,让他在手底下垫一块布再诊治。

这要求不过分,郎中很好说话,按他所言照做,三两下便将宋瑜扭伤的脚腕正回原位。

宋瑜疼得牙关紧咬,低低地呜咽两声,像是小动物的叫声。

霍川就坐在她身旁,将她带到怀中安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已经好了,三妹不必怕。”

因耽误了时候,为了避免日后留下后遗症,郎中嘱咐宋瑜最好这几天都不要下床走动,另外还留下一小瓶外敷的药物,收取诊金后便退下。

澹衫蹲在脚边为她上药,动作轻柔,尽量避免弄疼了她。

宋瑜睫羽上沾着泪珠,她抬手拭去,湿漉漉的眸子觑向霍川。偏偏脑门上还有一个硕大的圆包鼓起,显得颇为滑稽。

霍川碰上她的脑门,动作极轻:“疼吗?”

宋瑜点头不迭,生怕他不知道,连忙补充了一句:“好疼好疼。”

山涧清风徐徐,带来沁人心脾的清凉,室内很是舒适,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嘎吱作响,宋瑜偏头便能看见山顶的绮丽风光。清晨白露凝在树梢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折射出莹润的日光,一派生机勃勃。

院中央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枝干粗壮,几乎有四人合抱粗。繁茂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蓊郁,树下静悄悄走过一个小和尚,往窗户内打量一眼,旋即匆匆走过。树影婆娑,飒飒声不绝于耳,逐渐融化了这满园清寂。

那声绵软娇糯的哭诉言犹在耳,宋瑜不是故意撒娇的,她只是想让霍川知道自己受了苦,这才将撒娇的话脱口而出,其实一个晚上过去,她早已不如刚开始那般疼痛,只是脚踝处的肿胀仍未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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