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是孽种（1/2）

从德元殿出来，清茉与夜拂徽向后宫走去。两人的身后，宫人撑起金色锦布华盖，华盖周延缀着玉石流苏，走动时，玉石轻敲，声音清然幽寂。青狐与猫儿跟于其后，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名锦衣卫随行。

到了凤栖宫，清茉未与夜拂徽一起进去。他们父女应该有不少私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到时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担忧夜拂徽会出事，便留下了几十名锦衣卫在他身侧以供驱使。

从凤栖宫离开，清茉走到了曾经贤妃的衍庆宫。此处住着德亲王一脉，老德亲王夫妇以及司徒元澈一家三口。

门口的侍卫早已经换成了锦衣卫，想来白紫箫虽然未将他们当作阶下囚看待，但他们此时已经失了自由。

“参见夫人！”锦衣卫跪下行礼，声音恭敬无比。按道理说，锦衣卫和大内密探都该称她为皇上，不过楚向白等人依旧尊她为夫人，其他人也就没有改。

“都起来吧！”清茉声音未改，温和安宁。她的视线注视着衍庆宫端庄堂皇的大门，询问：“德亲王夫妇住在这儿，可有什么不满？”

“禀夫人，王爷未曾开口，属下等不得知晓。”锦衣卫恭敬谦卑的回答。

听到锦衣卫这话，清茉用异能望向衍庆宫里面。此时在衍庆宫正殿前的院子中，司徒元澈以及染歌正坐在石桌上对弈。

染歌身着一件浅青色上衣，交领赤红，袖袍上亦有赤红镶边，看起来身为淡雅。下身是一件荷叶青留仙裙，裙摆之上以白色细线绣出几株并蒂莲，开并蒂，和谐美满。

至于司徒元澈，一声淡蓝色卷草纹锦袍，方巾束发，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俊秀，没有了曾经重担压身时的无奈以及矛盾。他专心的看着眼前的棋局，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仿佛更满意这样的生活。

她离开时，正拿着棋子准备落下的司徒元澈身子一滞，手中的玉棋子从指间滑落，掉到了地上，却意外的没有摔碎。

“我也好感动！”清茉的话刚落音，青狐立刻接了上去，语气听起来阴阳怪调。

青狐、猫儿以及锦衣卫听她这么说，虽然担忧她的安危，但都退后了几步。

清茉的话刚落音，凤少钦的脸色一变，看起来甚是冷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灰哀。“裳凝和六皇叔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才是凤氏认可的夫妻，你说到底不过是个插足者罢了。”

此时，司徒元澈眼帘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

望着被兵器环绕的身躯，凤少钦冷嗤一笑，目光再次看向清茉：“果然是当了皇帝的人，你的命如今当真是贵重！”

青狐和锦衣卫见此，立刻想要去追拿射箭之人，但是此时清茉出声阻止。

“都退下，七皇子有事与朕相商！”清茉此时以朕自称，便是以箫国女帝的身份面对在暗处的凤少钦。

“但是，我的女儿，她的父母拜过天地，行过大礼。无论在哪块国土，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清茉的语气依旧为改变，但是她的眼眸却冷了下来。“既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有什么资格说她是孽种？”

“其实，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凤少钦望着清茉，唇角的笑意似染血般，邪魅而又罪孽。他举起匕首，猛然的划破自己的手指，顿时血液流了出来。

若是凤少钦有任何不轨行为，她们定然要他以命偿之。

“七皇子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清茉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猫儿青狐虽然不愿，但是却都不会违背清茉的命令。不过这次，两人并未退后，而是站在清茉的两侧，手紧紧的握住朔月弯刀，眼睛更是不离凤少钦分毫。

看过西王爷夫妇后，清茉便准备从后宫中离开。此处关押的其他人，生死她并不在意，自然也不会去看望。

“裳凝利用我，我心甘情愿。”沉默了许久之后，凤少钦十分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话。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和刚才相较，似乎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晃动以及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