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前面的戏,很足!(2/2)
曹襄摆摆手,笑骂一句:“你狗日的说的好听,人家都大举进攻了,本侯身为主将躲在后面吃早膳,莫要说弟兄们心中不喜,就连我那不争气的先祖曹参,估计都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锤我。”
不足为虑也。
可是,等到他们跑回去几百步,好不容易在乱石隆隆中捡回一条性命,面对他们的,却是匈奴人的一阵箭雨。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黑点骤然变大,裹挟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呼啸之声,劈头盖脸的轰砸下来,有不少人都来不及惨号一声,便被砸成了一滩烂泥。
“这个?”
“得,打兔子的,让兔子在裤裆里蹬了一爪子。”
剩下一千多人,经过几次折腾,早就面如死灰,就像一群暴风骤雨中的羊羔子,目光痴呆,就在那片弃满尸体的山坡上昏头转向的乱跑着。
对待羌人,氐人,以及被他们所征服的西域胡人,匈奴人从来都不会手软,自然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浑邪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道:“用汉人的一句话说,这就是老鹰搏兔,亦须全力,你们这些家伙,除了弯弓射箭,策马冲锋,能不能长点脑子?”
“麻蛋,哪来这么多匈奴人?”
“汉朝人会妖法!”
羽林军校尉姬无敌转头看向曹襄,笑道:“平阳侯万金之躯,就不要在城头冒险了,还是先去歇息一阵,静候弟兄们的好消息便是。”
同时,那些羌人一边怪叫狂奔,一边还挽着刀,将他们手中的弯刀耍得水泄不通,就像长安城里那些杂耍的胡人一个德行。
一路上,除了羌人们惊恐的尖叫和临死前的那一声哀号,便只有巨大岩石在大地上轰隆隆滚过的沉闷巨响,就是那般的朴实无华。
姬无敌:“哈哈哈,只要能杀敌就行……”
“接下来,该到匈奴人发起进攻了。”
就在几人说说笑笑时,第一批进攻的羌人进入羽林军的‘射程’。
瓦蓝瓦蓝的天空深处,凭空出现一片小黑点。
曹襄有些艰难的抬起一条胳膊,指着自己臃肿的胸口位置:“第四层甲衣下面,有一个鹿皮行囊,你就帮本侯将其取出来吧。”
姬无敌赶紧上前:“末将愿……取。”
就在此时,远处的匈奴人终于动了。
那位名叫‘姬无敌’的校尉忍俊不禁,却也只好传令,让那些羌人走近些再打。
……
毫无悬念的,那些羌人又像无头苍蝇般,被自己的主子一通乱箭射倒一片,便只好再一次山坡上冲过来……
如此三番五次的,将近四千羌人,就减员大半。
突然。
好吧,基本没有然后了。
姬无敌略微有些迟疑:“平阳侯,匈奴人不比羌人,不仅箭法好,还学会了不少咱们汉人的阵仗之法和攻城之术,极为难缠……”
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本来就并非本侯之所长,而是霍去病那种粗鄙武夫的事情,曹襄如此自嘲,满脸的不在乎:“那个啥,谁来帮个忙,在本侯怀中取一眼样东西。”
“给你们说过多少次,金雕在觅食的时候,并不会因为猎物是一只兔子,就会放松警惕,必会全力一击,一击致命。”
浑邪王冷冷瞥一眼自己的部下,让那些人赶紧闭嘴,一个个噤若寒蝉。
轰隆隆。
他倒提一根长枪,一边登上关隘城墙,一边口中骂骂咧咧:“狗日的,大清早的不吃早膳就进攻,懂不懂享受生活!”
旁边几名匈奴人纷纷点头,哈哈笑道:“我们跟汉朝人打了几百年仗,那些懦夫,就会躲在坚固的城墙后面,对我们的勇士放冷箭,很少有人敢出来正面迎敌,简直是一群缩头王八,哈哈哈!”
曹襄摆摆手:“不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胡儿么?怕个得儿!”
沉闷而苍凉的号角响起。
大战爆发前夕的紧张气氛,登时荡然无存。
“撤!”
“对,就这个,打开看看。”
随着那面旗帜的猛然挥下,关隘后,十二架投石机骤然发力,十二块磨盘大小的圆石‘呜’的一声,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分优雅的曲线,晃晃悠悠的,慢吞吞的,向远处抛射而去。
姬无敌一脸懵逼,手里捏着那一卷丝帛,瞪大了双目好一阵子,方才讷讷道:“平阳侯,末将……末将不识字……”
马背上,匈奴人赶紧以手抚胸,躬身应诺:“谨遵王命!”
说实话,看着还怪可怜呢……
“他们两个在外面快乐玩耍,却让本侯打什么狗屁埋伏。”
那两三万人马黑压压一大片,缓缓向前移动,却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一号机,发射!”
不过也无所谓。
似乎匈奴人的惩罚会赐予他们力量,这些羌人啊,转眼间就满血复活,再一次化身为‘草原勇士’,耍着刀儿,怪叫着向前猛冲。
浑邪王懒得理会他们,转头继续眺望远处的那一道关隘城墙,随口下令:“等到羌人消耗一大半,就该你们冲锋了。”
曹襄松了一口气。
金子,奴隶,草场,土地,妇人,牛羊牲口马匹,羌人战士与匈奴战士的待遇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差别……
当然,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被匈奴人驱使,打不过人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这位匈奴人的万户王紧接着说道:“这也是汉朝人最大的软肋,一道城墙,挡住了我匈奴骑兵的同时,也挡住了他们进攻的脚步和勇气。”
等到他登上关隘,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嗷嗷叫的羌人,在几队匈奴骑兵的督战下,犹如一群变态的老氐羊,埋头狂奔而来。
并没有什么美感。
“十二号机,发射!”
于是,一波又一波冲锋,被一波又一波的石块轰散。
在战场上,这些人向来都充当着炮灰的角色,每一场大战中,他们冲锋在最前头,战损自然极为惨重,甚至有时候,一场惨烈的正面冲锋,有些羌人部落的年轻勇士,会一个不剩的,全部死掉。
这便是草原人的简单逻辑。
与那些嚣张而骚包的羌人勇士相比,这些匈奴人沉默寡言,黑黝黝的脸膛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没有悲壮,没有喜悦,没有畏惧。
唯有一二声战马的嘶鸣和响鼻,让那乌泱泱一大片匈奴人的气势,节节攀升,最终,达到一个峰值。
战马,开始加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