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天谴」（2/2）

“也正因此，所谓的成仙，对于有资格修炼《七秘禁典》的人而言，并非难事。”

“真正阻碍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东西，如果用通俗的话语来描述，那么应该称之「天谴」。”

“「天谴」……”江革轻声咀嚼着这个词汇，“因为窃取无上柱石的力量，而招致其本身的愤怒吗？”

“不，”江羽摇头道，“事实上，七柱石当中的大多数，对于所谓的窃取力量，并不在意，对她们来说，凡人不过是满满沙海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砂砾，而所谓「窃取力量」，在她们眼中，或许不过是她们从沙海之上走过时，从身上所散发的光辉与伟力，幸存下来，并被她们力量所侵染的沙子……顶多，更加显眼一点罢了。”

“听起来，那还真是让人绝望……”江革没想到，江羽会说出这般涉及世界本质的信息。

虽然，他对此早有预感。

非要形容的话，那便只能做一个不算恰当的比喻，七柱石便相当于存在于三维空间，而他们这些人生存于此世之人，便是二维层次的纸片人。

哪怕是传闻中的仙人，也无法突破这层局限。

就像是，你头顶上永远悬挂着一个掌控一切，能轻易决定你生死的造物主一般。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不绝望，并没有什么意义，”江羽澹澹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江革点点头，“所谓聚沙成塔，不过嘛，哪怕砂砾的力量聚集起来，可以将一切淹没，可这种力量，从来却都不属于他们自己，塔更不是，任凭沙流摆布，随波逐流才是常态嘛……”

“所有恢弘与伟大，都不过是为了衬托居于塔上哪少数明珠有多么「康慨」罢了。”

“而对于所谓世界创造者，维持者，我等生存皆系于其一念之间的七位无上柱石，凡人应当持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也是一个问题。”

江羽深深地看了江革一眼，“若是再久远时代之前，你这便是渎神之语。”

江革一摊手，“渎神，我可没这么说，而且那七位柱石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

对于什么东西是真正的禁忌，他早就摸清了不少。

“再说回《七秘禁典》的话题吧，所谓天谴，到底是什么？”

江羽点点头道，“曾有人和我说过，《七秘禁典》的内容，事实上是无时无刻不处在变动之中的，与其说那是修炼之法，不如说那更像是那位「无上玄君」所创造出来，专门用以实验的清单，随她的心念而随时修改，而修炼之人，却不会有丝毫察觉……”

江革挑了挑眉，“也就是说，哪天她老人家心情好了，突然奇想就往里面塞一句话？哪天又心情不好，直接整个篇章删掉，变成无字天书，修炼的人也会认为这玩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江羽被噎了一下，“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正是《七秘禁典》的神妙所在。”

江革暗自腹诽了一句，能不神妙吗？由七柱石之一亲自出手书写的东西。

以柱石角度观测世界，这等机缘，堪比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