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1/2）

进了公寓楼洞阿德还没爬到三楼，在楼上的晓晓就听到大清早的楼道有了动静，开门倾听一下马上试探小喊一声“是你吗？”他嘿一声“我来也！”她下楼梯去接他。

晓晓也刚到不久，外衣都还没来得及脱。阿德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他之前没见过的厚大衣，很怀旧的那种式样，很素的淡灰色，前有六颗深点颜色的单排扣，后腰收缩部分表层有一段局部的腰带，腰带上头也有两颗扣子。呢的料子很厚，长及脚踝；大衣里面是米色的高领毛衣，其它累赘的饰物没有；半长的头发盘到脑后一张脸不施粉黛，整体看起来的效果异常清爽，干净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阿德几乎没花过这么长时间来观察女性装扮，而且还是几乎没任何装扮的装扮，一般就是随便丢个分数了事。他看她都站到自己旁边开始帮忙拿菜，才赶紧补了一句“没想到你今天还是这么漂亮！”她正忙着，低着声说“明天还不也一样漂亮？”阿德连忙表示肯定，嘴巴贱又来一句“看20年过后你还有没有这个自信。”她脚步顿住，轻叹一声“20年，你到时候漂到哪里我都不清楚，你记得我现在漂亮就行。”他一听不对赶紧讨好说”20年后正如狼似虎的，特别有魅力，我就希望你赶紧成熟一点，那样特别有风韵。绝对大实话！”她冷笑说这又是什么怪毛病，油腔滑调的。

看危机过了，他指着一堆菜说“我帮你拿上去放门口，你再慢慢一袋袋拿进去，先全部放到洗碗槽里，别泡到水。”

晓晓回头问“你呢？”阿德正偷偷关注她踩着台阶上楼轻轻摆动的小翘臀，马上正色说“厨房那小锅不行，太小了，还有菜刀、锤、篦子、捣蒜的好几样都缺，我在到楼下小市场旁边再买些吃饭家伙。”

前后忙了两趟，阿德上楼后拿着一堆家伙便进了厨房，晓晓在外头看书，时不时问厨房里的大叔要不要帮忙，阿德让她待着，说再半小时早午晚饭就可以一并解决。

上菜了之后晓晓才了解为何他刚才说早中晚三餐能一并解决——菜太多，多到不敢想象，不重样的接连不停地出菜，盘子不够就用杯子，杯子没了连大小锅盖都用上。她都看傻掉“怎么能变出这么多菜来呀？怪不得份量这么少，原来后面还有这么多！”

她拦着说“这太麻烦了吧，你弄个一两盆就算了，吃完了还要收还要洗呢。”

“这些你都不必操心。”他心满意足一人身兼多职整了一桌出来“刚才买的菜都是你负责提的，我可没买熟的来作弊。分量少能多吃几样，想多要请等下次。”

阿德让她坐下品尝，然后顺着她吃的顺序一道道介绍，比花轮家那位专业讲解毫不逊色“蟹酿橙、五味煎、菜卷、炒鳝段、小方烤这些常见的不说了，这只上汤龙虾才是其它所有的精华熬汁弄的，然后剩余的汁水再做这些，再掺这些…再把那些剩再加…去调和…这才叫无穷的反复和变化……”他诲人不倦一一说了遍。按清淡至浓烈又回复清淡的顺序，在末尾又上了抄二冬、豌豆黄和豆花。

他站直一手搭在围裙一手挠头咂嘴回忆“其实好像就没买几样东西，尽是些常见材料。冬天没有鲍鱼松茸竹荪那些稀罕物。海产也少，也没什么野菜可买，反正这次简陋一点凑合着先。”他忙得专注，也忘了跟她讨个夸奖赞许，说完一下子又钻进厨房。

厨房里又传出各种声响的闹腾声，漫过来微微的热浪，闪烁着不刺眼的火光。她无言以对，以为他就会弄几种干面小菜，竟然还是个厨艺天王。不知他这样技能又是怎么无中生有？

晓晓从头至今每吃一样就惊呼一次，实在忍不住对着厨房高声说“欸，在厨房听得见吗？”他吆喝着让她大声点就听见。她说“我们有一次去的黄龙饭店你还记得吗？那边的菜跟这些比较起来……不对，真的没办法比较。”他从厨房探出头说那是自然，只图赚钱又不用心。又补充一句“当时我给你眉来眼去你也不理人。”她说跟你又不认识，不可能。他伸出头说当然有“老库本来让我坐你旁边，你竟一言不发退了两个位置，我给你打颜色让你别走。”她根本就忘了，只说他胡扯。

他忙这一圈也没过于想讨好她的企图，就觉得这丫头这样吃迟早会把他最在意的身材弄坏掉，到时候前不凸后不翘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