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1/2）

星期一上午是周树清的三合一语文大课，阿德吩咐赵大头务必一字一句把课堂讲的都抄下来，赵大头苦着脸推辞“周大师讲话很快，怎么可能来得及抄？回想之前下句就漏了下下句，整个恶性循环越抄越糊涂。我总算明白他为何让同学别抄笔记。”

阿德也不和啰嗦，从口袋抽出一根家里摸来的录音笔贿赂之，赵大头接过去把玩半天，嘿嘿笑说“有这个就好办，课后再整理一下就差不多了”阿德再给他加把劲“每一堂复印整理成册可以拿去卖，换点澡票，或者整个小班为一单位去谈，让班委用班费给你充饭卡。”赵大头听了一喜，抓着录音笔在老大眼前晃了晃“我赶快先去熟练一下，保证不负所托！”马上干劲十足去了。

阿德记得老周说过他不记旷课点名，因此阿德决定铤而走险旷一回课。一般同学旷课在校内游荡也没人注意理会，但别忘了他现在是出了名挂上号的，只能一路躲闪避经过危险区域慢慢朝校门移动。

出校门外约200米左右阿德发现一处凉水摊，先跟老板要几瓶乐百氏和桃酥饼，胡乱吃几口再找张凳子坐下拿根烟出来抽，看时间还早，他先歇一阵才打电话到市公会的总机，电话从总机又通过科室办公室两道盘问最后才转到老妈本人手里。

阿德报了新号让她记下结果被她埋怨一通：原先的手机卡还在为啥又要换个新号码？又问他干嘛自己买手机？单位可以挪用一支，发票还在不在她想办法来报。阿德被啰嗦得头脑发胀，心说真得赶快给家里脱贫致富，大好的青春何至于跟一支手机掐这么久时间。

他边讲边忘胡乱解释一通，不知怎么就扯到外星人头上。阿德妈叫他别胡说八道，又起风波地问他前两节不是有课？竟然旷课！阿德先喊暂停让她用单位电话打给他，公家花费惯了的肆无忌惮从不知自掏腰包的生活艰难。

坐在小杌子上闲看天空的风云变化，忽觉有一人走至身边停下不动，遮住晒着他半边的暖阳。偏过头低眼一瞄，竟然是小疯妹。取个这么难听的外号他现也觉得无半点贴切之处：她就像刚从时尚杂志的封面里头走出来，不是全新印刷飘着新鲜油墨气味那种杂志，而是像阿德小时候YY某明星珍藏在书箱子底下那种，封面铜版胶印的工业质感已变成怀旧的胶片风格，业已是个出落得很有女人味的女孩儿。

但他一见她面就忍不住要抬杠，直接蹦出一句“是冤家路窄还是你一路跟踪我？”

她一手叉腰皱着鼻头冷笑“笑话！这么大一个人蹲在校门口边，瞎子才看不见，我本来想直接走过去装没看见。哟，你旷课？”

他没理她后一句的问题“那还来骚扰我？”指着屁股下面的小杌子“我用坐的，没蹲。”

她也不答他前一句的问题，俯身凑近绕到他后头看“刚刚明明没有，现在又突然多一截。好可怜的小凳子。”阿德感到一阵幽香袭来，强自镇定和她乱扯“杌子不是凳子，毕了业多大的人还分不清区别。”

她似乎也喜欢跟他胡扯“行了，杌子就杌子，没枝条的树根呗，我怕你不懂才故意说凳子。”又大着胆子接着说出很不淑女的话“这杌子，不像是坐的，反倒像是你拉出来的。”阿德一听不气反笑“你想不想听我怎么讲你？”她吓得赶紧捂住耳朵“别说，算我说错话。”

他只是吓吓她，虽然他向来不怕得罪人更何况说几句难听话，只是人家一番美意走过来找自己闲聊，唐突佳人破坏的是自己心情。她又发现他口袋露出一小截手机，好奇问道“你配手机作什么用？电话号码给我。”他念给她记，她马上拿出她手机记下。她手机外观小巧，正面紫红色背面珍珠白，同样是西门子，却比他那只傻大个的S4要婉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