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当爷爷，还是做孙子（2/2）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心想：世界之力在搞什么？人缘不好不是更好吗？

人缘好不好，全在因果。刘川在这世界上本没有因果，世界也不可能为他乱安因果。再说，世界就像是台电脑，是无自我智慧意识的存在。刘川不过是个闯入的电脑程序，它只能按他身上的因果业力安排他。直到消耗光他的存在力量，然后开名杀毒软件杀了他。

也就是说，刘川和他们的关系，都是他进入这世界后还拥有的存在力造成的。世界只是按照最大消耗他存在力的比例安排了他的关系。其实这实际上世界没有为他多加一点儿存在因果力。而是不断消耗它。

农机厂宿舍里只有两栋楼，那是给厂里的中层干部居住的，刘川的继父赵铁生只是厂工具车间的一个小班长，所以年近五十还没有混上楼房，一家六口住在南二排的三间平房里，门前圈起了三十平方左右的一个小院，靠东墙的地方自己搭建了半间厨房，小院里开垦出一块菜地，里面插着一些小葱和蒜苗。

刘川走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一个中年妇女，正低头在大木盆里洗着衣服，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清瘦的轮廓，每搓一下衣服，她脖颈的青筋就随之突出一下，虽然才四十一岁，头发却已经花白，一缕发丝垂落在她的前额，她抬起左臂，用衣袖擦去额前的汗水，这才发觉已经走入院落的刘川。

徐立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过了许久，唇角方才抿了一下，向上弯出一道温婉的弧线。

刘川看着自己的母亲，望着她憔悴的容颜，内心之中不由得泛起难言的酸楚，在来此之前，他还曾经考虑过，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可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低声呼唤了一声：“妈……”喊出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的内心被温暖和幸福所包容着，无论他有着怎样的经历，他都无法否认，自己和眼前的这位女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徐立华看了看儿子，然后垂下头去，继续洗她的衣服：“三儿，去屋里看会儿电视，等妈洗完了衣服再给你们做饭。”匆匆忙忙的徐母，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到最后面的欧茜儿。

不，即使注意到了，她也不会多想。原刘川的没出息已是深入人心，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根本不会与自己的儿子产生交集。她只会以为是大院里的姑娘，又或者是赵静的同学。总之，不会与刘川有任何关系。

“嗯！”刘川跟着赵静来到中间的平房，室内十四寸彩电中正重播着电视剧渴望，这个世界，整个九十年代，荧屏上没完没了的播着这部国产苦情剧。一个中等身材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正靠在人造革沙发上看着电视，右手中舀着一个搪瓷大茶缸，上面还印着农机厂第五届技能比赛和一个大大的奖字，这中年人就是刘川的继父赵铁生了。

赵铁生举起茶缸喝了一大口茶水，发出十分夸张的呼噜声，然后皱了皱眉头，把茶缸子向刘川递了过去。

刘川没有反应，赵静慌忙抢过去想要把大茶缸接过来，想不到赵铁生在她就要碰到的时候，又把茶缸收了回来，然后再次递到刘川的面前，这次赵静没敢去接，刘川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人。

赵铁生虽然坐在沙发上，可是他的眼光却充满了高傲，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神情，老子是户主，老子是这个家庭中最有权势的人，老子就要以势压人，这就是强势。

可惜他的强势压错人了。对刘川来说，他在这个家的身份本就是世界安排的虚假身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为了和更多的人扯上因果，刘川根本就不会回来。

刘川看了眼茶缸，一点接手过来的打算都没有。他是打算结下因果，但是当孙子也是因果，当爷爷也是因果。刘川即使没有当爷爷的打算，也不愿意去当孙子。

赵铁生显然不是个能够沉住气的角色，他纳闷了，他奇怪了，这小兔崽子怎么就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呢，他转过脸去。赵铁生马上留意到了刘川的不同，当然他看到的全都是刘川外表装扮上的变化，至于内在的改变，这厮还远没有那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