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bsp;&bsp;&bsp;&bsp;一个太监从我身边过，猛地看见我，唬了一大跳，赶着给我请安，我也忙站起来，让他起身。,b,这才收拾心绪，往回走。

&bsp;&bsp;&bsp;&bsp;正往住处走，却看到前面隐隐约约走着身影象是十四阿哥，忙走了几步，仔细打量，果然是他。叫了一声。他回头，看是我，停了下来，等我赶到，笑说：“寿星，这是打哪来呀？”我一笑，也不请安，只是问：“你这又是去哪呀？”他笑说道：“下朝后，去给额娘请了个安，正打算去看你！”我轻轻‘哦’了一声。

&bsp;&bsp;&bsp;&bsp;两人一面走着，我随口问：“怎么没有多陪娘娘会呢？”他却半天没有回话，我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他过了会子才说：“我也不瞒你！我看四哥和十三哥都，就没有多待。”

&bsp;&bsp;&bsp;&bsp;我心里一面琢磨着，一面默默陪他走着，直到院内。我说：“你等等！我去搬一个小桌子出来，今日给你煮壶好茶！”说完自进了屋子，他也随了进来，要帮我搬桌子，我忙推了他出去：“你赶紧出去！被人看见你喝茶倒也罢了！若被人看见你我这里搬桌子，那可了不得！”他听完，只好又退了出去。

&bsp;&bsp;&bsp;&bsp;我把桌子桂树下放好，又拿了两个矮椅，旁边一个小小风炉，桌上一套紫砂茶具。看了看敞开着院门，觉得还是开着好。我扇着蒲扇看火，十四把玩着桌上茶具，问：“这茶具好象是前两年，你让我帮你搜罗。我还特地托人从闽南带来。我当时还想着这南方东西和我们就是不一样，茶盅这么小，只不过一口量。茶壶才和宫里常用三才碗差不多大”我笑道：“是呀！闽粤一带人爱喝‘功夫茶’，要就是小小杯慢慢品，功夫，所以才称其为功夫茶。”

&bsp;&bsp;&bsp;&bsp;看着水烧到蟹眼，忙提起壶，烫好茶壶，加入茶叶，注入水，直至溢出，然后第一遍茶水只是用来洗杯子，第二遍茶水才真正用来饮，先‘关公巡城’再‘韩信点兵’。倒好后，我做了一个请姿势，十四一笑拿起一杯，小小啜了一口，静静品了一会，然后一饮而，笑说：“可真够苦！”我也拿起一杯，一饮而，说道：“这是‘大红袍’，你一般喝得都是绿茶，味道要清淡一些。”十四笑了笑，又拿起一杯喝了。

&bsp;&bsp;&bsp;&bsp;我看着他，问：“是为了上次事情，恼四王爷吗？”十四目注着手中握着杯子，道：“不是恼，而是心寒！”我慢慢饮了口茶，他道：“当时皇阿玛拿佩刀要诛我，第一个冲上去紧抱住皇阿玛是五哥。”他冷冷‘哼’了一声说：“五哥虽是九哥一母同胞兄长，可一般也不和我们来往。可就这样，他仍是哭着求皇阿玛饶了我。”他停了下来，把茶一饮而后，深吸了口气道：“四哥可是我亲哥哥，虽说我打小跟着八哥玩大，和他不亲近，可他……可他……”他猛地停住，不欲再说。静了半晌，又冒了句：“当年八哥和他一块被封贝勒，可现人家已经是亲王了！趋利避害再没有人做比他好了！”

&bsp;&bsp;&bsp;&bsp;我静了一会说：“可我听说，四阿哥也是跪着求情了。”十四摇了摇头道：“后来哪个阿哥没有跪呢？”我实不知道再能说什么，他们之间心结打小就有，性格不合一个原因，一个飞扬跳脱，一个阴沉不定。再加上两兄弟幷不是一块长大，四阿哥小时候是由孝诚皇后养，德妃娘娘自然偏宠自己亲自带大十四，再加上从康熙四十二年到现暗地里太子之位争夺，四阿哥一直站太子这边，而十四却一直跟随八阿哥，谋划着废了太子，两个亲兄弟只能越走越远。至于说到将来，两兄弟要直接为皇位而反目成仇。想到这里，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bsp;&bsp;&bsp;&bsp;我又冲了一壶茶，举杯笑说：“今日我见着姐姐了，还说了好一会子话。谢谢你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他笑说：“该我给寿星敬才对。”不过说着，仍是喝了一杯。喝完，认真说道：“你真要谢谢人可不是我。”我低头默默看着自己茶杯，没有说话。

&bsp;&bsp;&bsp;&bsp;十四瞅了我半晌，见我没有任何动静，微微叹了口气，问：“若曦，你究竟心里想些什么？八哥这些年为你做事情还少吗？爱觉罗家老出痴情种，八哥如今又这样！”我愕然一惊，心叹道可惜他幷不是痴情种！他不是多尔滚，也不是顺治，他们能为美人舍弃江山，可八阿哥能吗？

&bsp;&bsp;&bsp;&bsp;他道：“你还未入宫，八哥就要我求了额娘，设法把你划名单之外和要你到额娘宫中服侍，八哥额娘良主子因为地位所限，不能明着出头，可暗中肯定也设了法子。”他微‘哼’了声道：“不过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想居功，四哥也替十三哥求了额娘，额娘看我们两个难得有一次意见一致，倒很是爽地答应了。”我听到这里，不禁问：“那后来为何惠妃娘娘也要我？”十四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真就不打算问这些事情了呢？”我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bsp;&bsp;&bsp;&bsp;他道：“十福晋大哥是大阿哥伴读，惠妃要你，据我想只怕是八福晋和十福晋主意。她们也不想你被皇上选中。不过倒是因祸得福，有惠妃帮忙，倒省了额娘很多功夫。只是没料到，你也因此去了皇阿玛跟前伺候。”我这才明白过来。

&bsp;&bsp;&bsp;&bsp;十四看我一脸恍然大悟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一面笑着，一面说道：“你不知道，当时初听说你去了皇阿玛跟前伺候，八哥又急又怒，直到后来看皇阿玛对你压根没有心思，又看你自己小心谨慎，这才好起来。”我听着，只是默默无语，过了好一阵子，才问：“后来惠妃娘娘幷没有为难过我，是否也和八爷有关？”

&bsp;&bsp;&bsp;&bsp;十四点点头道：“八哥本来就由惠妃娘娘抚养过一段时间，求情也不是那么难，再说了……”他停住，皱了皱眉头，没有往下说。我心里明白，因为大阿哥后来支持八阿哥争夺太子之位，自然不会再有为难一说。继而想到大阿哥现境况，和他曾皇上面前所进言‘儿臣愿心辅助八弟’。不禁心中难受。

&bsp;&bsp;&bsp;&bsp;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十四又拿了杯茶，我忙道：“这个凉了，再冲一壶吧。”一面说着，一面又冲了一壶。十四目注着我动作，说：“若曦，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八哥？”

&bsp;&bsp;&bsp;&bsp;我静静倒好茶，慢慢品完一杯，因是第四道，味道已淡，可嘴里却很是苦涩。过了半晌，硬着心肠想回说‘没有’，可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却变成了：“我不知道。”

&bsp;&bsp;&bsp;&bsp;十四一听此言，猛地站起，盯着我，脸带怒气，说道：“这样你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八哥唯恐你受了委屈，暗地里为你宫里打点了多少事情？要不然你真以为宫里日子就那么顺当？这些事情我也懒得和你细说！可你想想，八哥这些年来身边只有早些年娶嫡福晋和你姐姐侧福晋，两个侍妾也是打小服侍他，这紫禁城里哪个阿哥有这样？就我现都有四个福晋，一个妾侍。十三哥有三个福晋。十哥前两年也收了两个妾侍。你知不知道？紫禁城里爷们私下里都说‘八阿哥畏惧悍妻不敢再娶’！”他说着说着，一时气急，停了下来，后深吸了口气，怒气冲冲地大声喝问道：“马而泰若曦，你究竟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