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手（1/2）

三人把车子停好，走进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子，两旁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路上垃圾、污水横流，周星羽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是人住的吗？”

郁听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怎么知道民间疾苦？要是紫芸家境好的话，谁会愿意去夜总会做呢？”

程思思和周星羽听了脸上都是一红，周星羽不甘心的问道：“你不也是大小姐出生的吗？比我们强不到哪去，你能忍受这种地方？”

郁听风哼了一声，说道：“我手下兄弟大多都是问题少年，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所以我了解他们的苦处，夜总会里的姐妹们也是一样。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说过的话，‘我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头前，是为了生存；而你衣冠楚楚的站在镜头前，却只是为了私欲和欺骗。’为了生存，大多数人放下了尊严，他们靠自己的能力混饭吃，所以我不觉得我们比他们高明到哪里去。”

程思思心中一阵难过，从前自己从没想过这些个问题，上夜总会也是付钱、完事、走人，从没有想到过身边睡过的另一半的内心痛苦，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经历着怎样的生活苦境，现在看到紫芸的家原来是在这种环境之中的，很难想像那个在自己车里嬉笑怒骂、抽烟酗酒的紫芸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想到郁听风说的，很多人为了生存，放下了尊严，而自己只是充满了私欲和欺骗的玩客，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酸楚，低声问道：“你说的那句话是谁说的呢？”

郁听风哼了一声，说道：“是和你长得很像的苍井老师说的。”

程思思吃了一惊，她看过很多苍井老师的作品，从没想到过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话语之中也是充满了无奈和凄凉的，低声问道：“她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郁听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是她成名了，才有人注意她说的话，还有多少没有成名的呢？她们的话又有谁去听呢？”

周星羽嘀咕着说道：“只是说了一句话，你不用这么多感触吧。”

郁听风看着两人说道：“我到手下或是姐妹家中的时候，从不会露出半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阿羽刚才的话，很明显是看不起他们来的，所以和你们说这些，是要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辞，否则别怪我翻脸。”

程思思点点头说道：“原来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啊，如果我真到那么一天，说不定会比他们更快放下尊严也说不定呢。”

周星羽哼了一声。却说道：“那你们还经营夜总会，干脆关门得了。”

郁听风没有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在没有赚完你们这种纨绔子弟的银子之前，我们不会关门的，否则你让大家怎么生存下去？”

三人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但脚下没有停止，很快来到了地址上写的大龙镇老城巷八十一号，只见两扇半掩的木门上，破旧的门神年画已经卷曲不堪，郁听风上前拍门喊道：“有人在家吗？”

谁知道那门根本没锁，应声开了来，郁听风奇怪的大声说道：“里面有人吗？”

程思思只觉得鼻腔中问道一股淡淡的腥味，皱眉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周星羽摇头说道：“我只闻到外面的垃圾味道，没有什么其他的怪味呀。”

郁听风凝神一闻，皱眉说道：“是血腥味，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慢慢走进屋内，却见屋内客厅一片狼藉、凌乱，三人都是吃了一惊，郁听风说道：“小心点，是不是有人入室抢劫呢。”

程思思转头看到客厅旁边的厨房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倒在了血泊之中，吓了一跳，惊呼道：“你们看。”连忙上前扶起老汉，只见他胸口一个明显的伤口还在汩汩的留着鲜血，探了探鼻息，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郁听风上前一看，皱眉说道：“好狠，一刀正中心口，看样子是职业杀手做的，小心些就怕他还在屋子里。”

周星羽看了看四周，只有两间卧室还关着门，其他地方都是一览无余，说道：“还有两个房间没看。”

程思思放下老汉的尸体，顺手拿起厨房里的一把菜刀，站到周星羽身边，说道：“你的身手没我好，站到我身后去。听风你也退后。”周星羽微微皱眉说道：“我是男人，你要我站到女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