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片刻之后，张助理告辞，来到西云家。那是在小巷深处的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家。张助理上楼，敲了敲门，然后僵在那儿等着里面的主人。许久之后，拉德还不来开门，张助理又敲了三下。这三下比上三下威力更大。拉德开门：“张助理，这可不是铁门。”拉德此时头横金簪，簪尾各垂青丝至肩。满身的浅蓝色衣袍格外显眼。他邀请张助理进屋。

张助理先是说了西云的事，后说了林曲交代他的话。拉德听后，缓缓立起，徐徐抬起左手，开始掐算。末了，他说：“等我一下。”说罢双手一摆，一转身消失在张助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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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来到施亚莎面前。空气中，弥漫着扰人心弦的腥味。施亚莎胡乱地躺着，被子只盖住下身。她衣冠不整的样子令拉德摇头。

拉德已经知道昨晚那场风雨的来由了。他们，为了让施亚莎就范，在水杯中下了瘙痒粉。办完事后，那几个没有灵性的精灵又强让施亚莎灌下昏睡汤。拉德集气于指，后向施亚莎伤处射出金光一束。他叹：“小姐，你又拥有了贞洁之身。”办完事后，拉德迅速离开。

当他回来时，见西云与张助理正坐着。西云登时立起用手恶狠狠地指着拉德：“你滚到哪了？”拉德支吾：“办事呗。”西云向他摊开手掌：“钱呢？”拉德问：“什么钱？”张助理觉得不妙，忙告辞。西云问：“你不是去办事吗？”拉德说：“不是啊。”西云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才想出去找工作？”拉德说：“有老婆在，何必去找呢？”西云气地说不出话来，只坐下来将头甩到一边。拉德紧挨着她坐下，手围过西云肩头，抚mo着她的头：“亲爱的，不是我不去找工作，是因为到时工作自己会来找我。就我这身武功……好了，不说了。刚才我是去做无名英雄。厂里新来位叫施亚莎的员工。她今早没去上班，原来昨晚有几个流氓和她好了。我是去帮她恢复处女之身的。”西云听完后偎依进拉德怀中。

施亚莎醒来，见窗外艳阳高照，知是中午到了，忙下楼，连饭也没吃就来到工厂。她看到了一个个怪异的眼神。她一坐下，狮湘便上前：“中午好，施亚莎小姐。”施亚莎也亲切地问好。狮湘不再说话，可还赖着不走。施亚莎问：“有事吗？”过了许久狮湘才支吾：“我……是想……请你……吃饭。晚饭，可以吗？”施亚莎微笑：“这个……”狮湘微暗脸色：“还是非常感谢。”转身离开。

郑助理问：“厂长，是否问问施亚莎早上为什么没来上班？”上级背着他：“不用了。直接扣她的薪水。”郑助理被吓了一大跳。

狮湘仍不放弃对施亚莎的追求。当初，是林曲将这位小姐介绍给他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曲失望。几天后，林曲出院了，大家对他的好感度都降低。

3月20日，艾怜终于可以出院了。章程率领部分侍女来接她。

狮湘刚刚开怀一笑，马上，西云赶来：“你是狮先生吧，你的侍女若丝，要断气了。”狮湘心一紧，忙撇下艾怜赶回医院。

若丝脸色苍白。狮湘护着她的头：“若丝，醒醒。”一遍又一遍，但她终究未醒。狮湘绝望了。他重重地坐下，拉起若丝的手开始抱头痛哭。西云、艾怜、章程、桑娜、允儿、慕女、秦嫔、秋眉、可卿和夏琳等也不由悲怆。西云对艾怜：“你不要太伤心，病才痊愈……”一股悲气将她的话半路挡了回去。

章程难过地拍拍狮湘的肩膀后与西云出去叫担架队。侍女们小心翼翼地将若丝抬上担架。狮湘呆呆而立，追忆往昔。

若丝去世的消息很快便在医院传开来。很多病号纷纷来到若丝面前弯腰告别。章程先教慕女回家让梅雪、竺兰和沁兰准备后事后令担架队慢慢地将若丝抬回狮府。

拉德偶尔出来购物，见街上大家脸色沉重，便掐指算起来。末了，他脸色凝重起来，双手一摆，转身便来到狮湘面前。狮湘看见他心里万分惊喜，却只是淡淡一句：“好久不见了。”拉德说：“嗯。对了，将她抬回家躺好。我尽量想办法让她复活，”末了又补充：“我有那能力。”在场的精灵顿时微现笑容，狮湘也终于一点笑容：“拜托了，谢谢。”

将若丝安置在床上后，拉德便盘腿坐在她身旁，双眼紧闭，口念咒语。狮湘他们则立在一旁默默无语。

拉德的灵魂来到一座大殿内。这里黑压压的只有几盏微不足道的蜡烛。拉德运气照亮了身旁的地方突然，整个大殿亮起来。在拉德两边，各有一排武士执大镰刀而立。他们全身武装，穿得丝毫没有破绽。在拉德面前不远处，则端坐着严肃的圣上与慈祥的圣后，在他的身后，门被推开。两名武士押送着若丝进来。他们朝拉德缓缓靠近。拉德让开一条道。若丝并不认识拉德，只是看了他一眼，既毫无表情的，又饱含企求的。

圣上问：“若丝，你还有什么话想对你的至亲说，我让伊索尔（圣后）代传。”若丝小声答：“小女无话。”圣上又问：“好好想一番。”若丝又答：“小女已无亲故。无语以告。”圣后提醒：“你不是还有几个姐妹与一个少爷吗？”若丝答：“有些话，小女得……亲自告诉他们。”圣上和圣后互相看看。圣上说：“我答应让你托梦。”此时，拉德自旁立出：“圣上、圣后，拉德请求若丝还阳。”圣上看着他：“这里是渡船灵魂判官宫。你这野魂从哪跳出，给我带出。”两位武士便夹着拉德正外托。他急忙使出法术，挣脱他们，又来到圣上面前。

圣上：“好一野魂，竟然对本圣无礼。白玉！”战神白玉立刻到来。拉德与他斗开来。人类深海阎王老吉星要来拜访圣上，突见此情，忙作法将拉德击飞。老吉星十分的苍老，满头的白色垂到了后背。不管是眉毛，还是胡子，都白得不像样。他身披风，手执白色水晶杖，还是一副慈祥老人的姿态。他说：“你刚才做错了。”拉德已弯下腰：“是的，拉德将潜心悔改。”老吉星对圣上说：“老伙计，既然他态度还算诚恳且念在他是初犯，就放他一会吧。”圣上不允。圣后说：“夫君，就放一次。”圣上这才不满地允了。拉德急忙谢过老吉星、圣上和圣后。老吉星又说：“若丝阳寿未尽吧。”圣后对圣上小声：“还有好几十年呢。”圣上说：“未尽。”老吉星笑：“既然未尽，便回去吧。你也一道回去。”说罢一摆手。拉德只觉一股疾风吹来，心头一热，猛地睁开眼。

狮湘围上来：“怎么样？”突然，若丝开口呻吟：“少爷……少爷……心头好热……好热。”狮湘忙上前心疼地将若丝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有少爷在，不热了。”

拉德立起松松全身已经软麻的筋骨。章程率众侍女：“我与众侍女一起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章程、艾怜、梅雪、秋眉、慕女、秦嫔、可卿、桑娜、允儿和夏琳一道弯腰。拉德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此小事不足一提。”

若丝不再呻吟。狮湘让她躺好后对拉德：“你的恩德我会记住的。”拉德辞别他们回去。狮湘说：“若丝现在很虚弱，我令：若丝停工五天。另外，艾怜的部分重活及若丝的全部活由章先生、梅雪担当。”

下午上班后，狮湘再次鼓足勇气来到施亚莎面前：“施亚莎……”他欲言又止。施亚莎抬起头问：“是不是厂长又要你来给我布置工作？”狮湘摇头：“不是不是。是……你今下午，有空吗？”狮湘讲完后便直愣愣地看着她，心想：“快说有啊！快说有啊……”

施亚莎回想起这半月来他每天的坚持不懈，不禁为之感动，说：“有啊。”狮湘紧绷的脸终于绽开笑容。

在餐厅，狮湘与施亚莎相向而坐。施亚莎：“这菜真好吃。”狮湘喝了口圣水：“是的，连这东西也挺好。”施亚莎问：“你是贵族子弟吗？”狮湘刚刚咽下一整块难咬的肉，正被施亚莎这话给噎住，不过他又一用力，终于吞下它：“你何出此言？”施亚莎笑：“我的眼光可是很准的哦。”

狮府的厨房，艾怜和章程看着满桌的饭菜。艾怜问：“少爷不回来了吗？”章程说：“或许他有事，来吧。让我们将这些饭菜温起来吧。”狮湘与施亚莎吃得很晚才想离去。施亚莎冒出一言：“去你家怎样？”狮湘先是一愣，但后又点头答应。

黑暗中，传来沉重的敲门声。秦嫔正在厅上等狮湘。她很累，已经躺在沙发上熟睡。狮湘见还没有侍女来开门，便把门捶得更有力。秦嫔隐约听到敲门声，便朦胧地睁开眼，见门微微地晃了晃，柔声问：“谁呀？”狮湘在外大喝：“狮府少爷狮湘。”秦嫔一听“狮湘”二字登时起身：“少爷，秦嫔来了。”

秦嫔开门，忽见俩影，问：“少爷，这是谁呀？”狮湘边请施亚莎进门边说：“待会儿便知道。叫章程把所有侍女集中到前厅。”秦嫔得令而下。狮湘关上门。借着昏暗的烛光，施亚莎看到了房内一些事物：半新的木桌、干净的过道……她“哇”地一声：“比我家强多了。”狮湘顺口说：“这以后便是你的家。”施亚莎没有听清楚：“什么？”狮湘不敢重复。

不一会儿，章程率领十二侍女来了。狮湘向大家介绍：“她叫施亚莎，是我的同事。她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所以特地前来。施亚莎，我来向你介绍他们。”

施亚莎看见侍女中个子最矮的还在打哈欠，而另一位（竺兰）则扎着头发。她内心深处被深深震撼：“每个侍女都极尽妍态呀。”

“这是管家章程。我敬称他为先生。”狮湘说道。施亚莎走到他面前，手别腹前，弯腰：“晚上好先生。”章程点点头：“晚上好。”狮湘介绍下一位：“她叫梅雪。”施亚莎走到她面前问好。此时，梅雪正心不在焉呢。她没有发觉施亚莎已经站在她面前。等到施亚莎直起要来，她才反应：“晚上好，施亚莎……”她说到这忽然结舌。狮湘不满地站着，死盯着梅雪。施亚莎见狮湘还不介绍下一位，只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梅雪才补充：“小姐。”狮湘这才满意地介绍下一位：“这是艾怜。”施亚莎蹲下身子，问候：“艾怜姑娘，晚上好。”艾怜没见过这场面，紧张死了，许久之后说：“阿姨好。”

就在施亚莎房前，几个酒鬼化装成狼的模样正大摇大摆地踱来踱去。其中一位指着施亚莎的房门说：“她就是新来的吧。”其他几个点点头。这狼又说：“今晚狂欢一下如何？”其他的狼笑着点点头。

“这是夏琳。”狮湘向施亚莎介绍这位头披黄色超长发，头系白巾，满脸悦色，身条细长而有形，双手纤纤而有素的侍女。施亚莎刚想问好，不料夏琳先说：“小姐。不知道你会不会跳舞。我是很精通舞蹈的。像萨尔回旋、圆桌……不胜枚举。你如果不会，我可以教你……”

“夏琳。”狮湘打断她。远处，传来艾怜的哈欠声。施亚莎问：“怎么会只有十一位？你不是说十二个吗？”狮湘问：“章先生，谁没来？”章程答：“若丝，少爷。”狮湘对施亚莎说：“过几天介绍给你认识。大家去睡吧。”众侍女解散，唯有秦嫔站着。

沁兰边离开时，眼睛边透过头发间隙疑狐地看着施亚莎，但手襟被竺兰拉了拉，转过头不看她了。

施亚莎说：“去你卧室看看吧。”狮湘点点头。秦嫔看着他们进屋，内心的邪恶又增长了：“又是一个坏我大事的。”他们进屋，就在施亚莎面前，有一扇窗户幽幽地透着寒光。这光暗只够照亮窗下的一张小桌子。狮湘点燃蜡烛。一下子，施亚莎惊呆了。

整个房间一下子富丽堂皇起来。床、桌子右边的床，极尽豪华。近处的衣柜木料高档，还有周围的各种装饰，充斥是少有的贵族气息。

施亚莎张着嘴，显露出绵连的惊讶。她双手合在胸前，边走向窗边边旋转着。她又停下来，转过身面对着狮湘喜：“狮湘，这屋太漂亮了。我喜欢这屋。”狮湘不经意说出一句话：“这是咱们以后甜蜜的地方。”施亚莎没听清楚，问：“你说什么？”狮湘回过神：“我是说以后你可以常来，把这里当成你家。“施亚莎点点头，继续向窗户走去。她两手支着桌子，目送远方。外面，幽暗的月光里浸着青翠的树木。她没有发现窗户紧闭，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狮湘静静地走过来，按住她的手。施亚莎惊得缩回手。她旋过头，看着狮湘，嘴唇只颤动着，发不出任何声响。

在替自己打气无数次后，狮湘开口：“这个……施亚莎。你知道吗？”施亚莎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他。狮湘继续说：“其实，我……的生活……很复杂。”施亚莎更疑惑，她忽然对狮湘的生活十分感兴趣。狮湘说：“从早上……我就将一天的计划……包括……要对你说的话。把它们写在纸上。”他突然噎口了。施亚莎问：“然后呢？”

狮湘突然问：“你……了解……喜欢别人的感觉吗？”施亚莎笑着答：“了解。我喜欢过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妹妹……”狮湘打断她：“不是这种喜欢。而是，你从来不认识的异性，异性。”施亚莎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狮湘：“那么，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施亚莎呆住面孔，向后退了一步：“我……我该怎么办？”狮湘答：“你只要按日常……”施亚莎打断他：“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说完便开门出去。

秦嫔看施亚莎出来，问：“小姐要回去吗？”施亚莎答：“你家少爷累了。开门让我回去，然后去伺候他睡下。”

过了一会儿后，秦嫔关好门，狮湘才走出来：“回去了吗？”秦嫔点点头。这时，章程正要去巡夜。狮湘对他说：“章先生，世祖剑。”章程从内屋取出剑来，递与他。狮湘开门执剑出去。章程说：“秦嫔。你又得熬夜了。”秦嫔关好门，又坐在沙发上：“没关系。”

施亚莎走上楼梯。在这一条黑暗的小道的对面，一个黑影正死死盯着她。而在他对面，则有一群狼整装待发。

就在这时，狼一劲窜上楼，开始下毒手。施亚莎刚想开门进屋，却被这一气势所惊，不知如何是好。狼们饥饿地撕咬着，兴奋地呻吟着，他们兽性大发，没有任何灵性。

十万火急时，黑影执剑而出，一喝：“住手。”狼们一大头狼转身，正见一弱生执剑而立。大头狼嚎叫着冲下来，弱生神情自若，只见他从容地举剑。

那时，施亚莎眼中漫出了泪水。她看到……狮湘，那个弱生正看着她，但已经倒地。旁边，好大一滩血。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就像被刮似的，疼得厉害。她想起以前母亲的话，自语：“难道这就是爱情！”

狮湘报下期预告：“我是狮湘，我竟然保护不了她。可是，我会死吗？施亚莎，如果我去世了，你会怎么样？下一期《精灵玛雅之玛雅的悲惨来历（上）艾怜之死》第四章。但是，我还是希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