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离去（2/2）

“幸亏天佑我大晋，有两位大人亲自出手，又有蛮王反应迟缓，才挫败奸计。”王大将军继续铺垫。

“哪里哪里，身为大晋子民，自当为杀敌报国，这也是师父他老人家毕生的教诲。”王俞把不久前说过的话，换了几个词又说了一边。

“下官还有一事不解，还望大人赐教。”王大将军心想终于说到正事了。

“大将军折杀了小子，小子才疏学浅，但有所知，知而必言，言而必尽。”王俞顺着台阶往下走。

“探子只有五人是其一；其二嘛，这五人皆不是北蛮人。”王鼎臣抛出“重磅炸弹”。

“哦？王大人如何得知？难道真有此等卖国求荣之辈？”王俞“无比惊讶”愤愤出口。

“下官命人仔细查探，无不证明，真是我族耻辱。”王鼎臣痛心疾首的说道。

“蛮人一向大胆，却也不必命精干奸细如此这般轻易送命，想来，其中定有隐情。”王俞随手接过师姐递来的茶水，轻啄了一口。

“正要大人指点迷津！”王鼎臣盼的就是这句话，接茶都忘了施礼，接过来了也忘了喝上一口，看来是真着急了。

“大将军莫要折杀小子了，其实此次内奸事件，看似扑朔迷离，如若没我二人出手，想必门前必有一翻厮杀。大将军从严治军，守门将领，必然被贬他处，大人失一臂助矣。”王俞顿了顿，“如若再有此类事件发生，安北大将军就成了光杆将军，而这北山关，也不是大人的治下了。”

王鼎臣听得这翻描述，心中郁闷难当，自己打了几十年仗，当了十年的北山关守将，却因为政治斗争被迫交权下台，他舍不得自己坚守多年的城市，舍不得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舍不得自己庇护百姓。

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茶杯不堪如此大力，碎成了数片，王鼎臣老泪纵横，悲泣道：“可惜我一身杀敌本领，北蛮王都奈我不得，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三人无不悲切，王俞轻声说道：“大将军，早日放手未必是坏事一桩，告老还乡也非是懦夫，只是为了手下跟随你多年的兄弟考虑。”

“哎！怕是只能如此了。”王鼎臣说话间，感觉已经苍老了许多，他才刚刚五十岁啊。

安北大将军随即招集了城内除当值外的所有大小文武官员，总结了一下“内奸门”事件，定了疏于防范的论调，严肃的批评了所有的官员，并把自己的几个副手将军都打了十下军棍，丢了城门的将军挨了二十军棍。搞的鸡飞狗跳之后给幽州上报了调查结果——这是一次敌人处心积虑的间谍活动，在安北大将军的授意下，两名年轻侠客解决的全部敌方人手，没留一个活口，相关将领都挨了军棍。

同时上报了自己膝盖的风湿性关节炎又犯了，多亏王爷上次赏的灵药才得以指挥全军顺利退敌，自己肩膀的箭创近日又疼痛开来，东安老家他的四大爷年岁数大了膝下无子嗣，自己被四大爷一手养大，如同生父。自己也已经年老不堪任用，多亏王爷不嫌弃我老迈，我想辞掉自己的安北大将军，北山关城守的职位，希望王爷能给皇帝上个折子批准我告老还乡。

王鼎臣决定了放弃权力，只带些须家眷回老家了，就没那么失落了，没事和王俞聊聊天，打打屁。双方决定上级一批准了，一起动身，因为东安就在东山脚下，正好顺路大家也有个照应。

大概过了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圣旨，曰：你想回家就回吧，将军衔是要收回的，不过把你爵位提成定北侯，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同时命令王鼎臣的第一副手暂领军务。燕王还下令再腾出两辆马车四辆牛车帮前大将军搬家，还命令北山关守军抽调了一个百人队全程护送到家，命令路过的治下的州县对于这一行人仅次与燕王自己的接待规格，务必保护其安全，还同时通知了齐王，希望给于安全上的保证。另外燕王还赏赐了两个厨子六个丫鬟。王鼎臣“老泪纵横”的接了圣旨，谢了圣恩和燕王的赏赐，隆重的接待了天使和燕王使，并且向燕王来使恳请燕王收回沿途接待的命令，来使令其安心，衣锦还乡就是了。

送走那几位上面的大爷后，第二天，交了大将军印，城守将军印和朝服，交割了职务后，全家启程返乡。而王俞和林青伤势早都彻底复原了，王鼎臣也早就遣散了大部分下人，就把行李都搬上牛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门。

北山关百姓沿街跪了一地，送上自己的一点儿些微礼物给庇护自己多年的老将军送行。富商们送了不少金银财帛，北山观观主朴介子送了《道德经》一部，六净庵和空闻寺为老将军特别念的经文，那十几个还落魄的秀才，再次用华丽的文笔写了一篇《安北大将军赋》，极力渲染了老将军的功绩。老将军把水酒当场喝掉，金银财帛推掉，《道德经》《安北大将军赋》也收下了。一行人缓缓行进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南城门。

南门口，所有北山关高级将领，代表全体官兵给老将军敬了三大碗酒。老将军一行在一众将士的庄严的军礼中走出了南城门。一队百人队，接过了防务，护送在车队两旁。

车队缓缓的向南方千里之外的东山脚下进发。王俞和林青搭了个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