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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公!”
玉楼认出那人竟然是国师公刘歆,不觉惊叫出声来,她年纪虽小,也知道父皇登上皇位,这位大学问家刘向的麒麟儿、大汉天子的宗室耆老,着实出力不小,怎么今天变成乱臣贼子,竟落得市曹问刑的地步呢?
“公主不知,这些年京里出了不少事,唉!”
严尤目送着牛车远去,欲言又止。他知道,刘歆的爱女嫁给玉楼的三哥王临,结果因为星象巫蛊之类说不清楚的皇家**双双死于非命,这让一手把王莽扶上台的老头子很是寒心。
“寒心归寒心,这些年朝臣里不寒心的只怕反倒不多,可他这偌大年纪了,弄什么图谶呢?还‘刘秀当天子’?刘秀当天子,那也得人家生下来就叫刘秀啊,你上赶着把名字改叫刘秀,能管事么,你一个只懂得读古书的老书生。”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便对玉楼说出来。他暗暗盘算,等这回差事交卸,就赶紧找个由头请求外调,调得离长安城越远越踏实。
“走吧公主,陛下还等着呢。”
玉楼点点头,放下了车幔:
“走吧。”
车马刚转过两个弯,便听得柴市方向爆发出一阵喧哗,随即,马蹄声、吆喝声、铜锣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
“妖人刘歆业已伏法,首级巡城,军民人等速去南门看枭示啊!”
严尤苦笑着摇摇头:
“王者不死,王者不死,国师公啊国师公,要么你那《古文尚书》是假的,上面都是胡说八道,要么你就不是王者,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