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断了的弦（2/2）
有个看上去特淳朴的女生走上去开灯，突然哇哇叫了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随风飘来，在昏黑的光线下比贞子还贞子。女生全乱了，我和小武准备都抡起了袖子，准备慷慨就义了。
那女子伸出手开了等，说：“是我，林老师！风太大，吹乱了我的发型。不好意思，迟到了。“说着露出两个个小虎牙。
我暗想，这绝对是个黑夜里拍鬼片不用化妆的主。
tw男又抹起了眼泪，推着身边的女生说：“格格流产了！”
“谁啊？你女友？”女生道。
“书里的女主角。”
“哦！无聊！”
向第一排的女生借了镜子，整理了五分钟的头发，老师开始从古希腊文化讲到恐怖主义，中间穿插着一些个人化妆心得和自己的择偶条件。那写女生正襟危坐地记着笔记，然后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我和小武玩了一会斗兽棋然后无聊地同桌异梦直至下课，那时小武已经有一小滩水渗进了我的地盘。醒来的时候，他把书一甩，前面的几个女生们都以为下小雨，其中一个女生说：“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回！”
老天像个正放着例假的女人，天气说好就好，说翻脸就翻脸。等老师上完一节惊心动魄、百无聊赖的课，老天已经笑逐颜开了。
特无聊。我们已经养足精神准备出市、镇区买东西，置一身衣裳。
和小武出了学校到镇区，这是我第一次到镇区。公共汽车像行走在波涛汹涌的小路上，崎岖的小路让一对情侣想要亲嘴屡次不得嘴，无奈那对情侣实在太饥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还是没有得逞。
他们中途下了车，男的丢出一句说：“没坐过服务态度这么差的公共汽车！”
那女的说：“就是，这驴肝肺的车。”
他们走后，车出奇地稳了许多，我一琢磨，是那司机故意老瞄准那有坑的道走，棒打鸳鸯，警告一下情侣们要告别公共视觉污染。
我们在市区一个大垃圾堆的车站下了车。这是全镇垃圾吞吐量最大的垃圾堆。这垃圾堆品行不端，特贪得无厌又抠门，所以是吞的忒多，吐得贼少，颇有贪官与奸商的品行，所以万物都有灵气未必没有道理。
我和小武漫无目的地逛着，我则似乎天生对逛街没什么兴趣，这个花子招展的市场像个姑娘却挑不起我的**。我对小武说：“我知道女性为什么能顶半边天了。”
“为啥？”
“她们天生是逛街的动物，就凭心情好时或心情不好的时候的疯狂shopping就能就能触动GDP拔苗式地长呢。特别以放例假的时期为最，根据蝴蝶效应理论，都能引响世界经济走向呢。”
“得得得，就你贫。”说着迅速拔出一支好日子给我，“走，找吃的去。”
四
两人来到一间面馆，找了个角落坐下吞云吐雾，要了两碗牛杂面。
时间被面的味道勾引走，我们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
好容易面上来了，我完全沉浸在面的怀抱里，边吃边忆苦思甜，感动得稀里哗啦，小武刚吃了几口，就说：“味不对！”
小武：“老板，味不对啊！”
老板：“嘛事？”
小武：“你确定是牛杂面。”
老板：“对啊，它也没告诉我它是其他杂啊。”
小武：“哦，那怎么还有草的味道呢？”
老板：“嘿，这牛消化不好，草没消化完呗。这种小事不用找我啦，正常。”
后来我看见小武从面里缓缓夹出两只餐饮和一只烟头，从容地吃下去，说：“还好，没吃到半只。”
给了钱，我们回头一看那面馆，上面赫然写着：“一次性面馆。”
小武找了家服装店买了衣服、裤子，他说那儿他熟，便宜。我一看，上面写着：“清仓跳楼吐血挥泪大甩卖，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我们来得真值啊！”
“嗨，人家的时间跟天上时间似的，一天相当于我们一年。从去年开业那天挂这招牌快到一年生日了。”
买了套件价100现价15的衣服和一条原价111现价21的裤子，总算完成任务，剩下的时间我们准备去逛逛，猎奇。
突然一群人闯入了我们的视野，我和小武凑了过去。
原来一个男孩在乞讨，筚路蓝缕，说是卖身葬父。碗里盛着五毛、一元的零零碎碎的钱。
一个睿智的花白胡子用牙齿全下岗的嘴说：“孝顺啊，这娃。可是，莫不是骗人的吧。”
一个小女孩给了五毛钱给那男孩，那男孩迅速收起，把钱倒进袋子里。
突然一种压迫感袭来，一群人在互相挤压。
一个买菜的阿姨大叫说：“有人耍流氓！”一个男的说：“被推，别挤！急着上洞房呢？”一个男的又大叫到：“我的钱包没了。”大婶说：“俺刚买的菜没了！”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抱着那小男孩慌忙拦了一辆的士，仓皇之间丢下几张KF的优惠券。
其中有个人提出去派出所报案，莫让坏人危害我们纯洁的新型社会。于是一票人上了附近的“安康派出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于是跟了去。
派出所里，一面人民公仆的锦旗庄严地挂在雪白的墙上。玻璃茶几上，上好的铁观音在水晶茶杯里腾出缕缕薄烟，卷着清新怡神的香味。
公仆大腹便便，在沙发上与周公似熟非熟对话起来，显然二人有代沟，公仆不舒服地辗转着。
群众愤愤不平地情绪见到公仆马上软了下来。其中被扒的群众宛如受伤的孩子，说道：“青天大老爷，我们钱包、刚买的菜被人偷了。你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
辗转的公仆因为很急，所以憋醒了，睡眼蒙胧，无奈刚好遇到这群群众。于是有了上面的对话。
公仆抿了抿茶，还沉浸在和周公代沟里，俨然少了七分威严，用剩下本来对待上头的三分和蔼对群众说：“在我们这里居然有这回事？”
群众七嘴八舌，东拼西凑外加几分想像把事情的原委说书般告诉了公仆，公仆听着故事，哦，不，是“案子”，急切地问，“具体位置是哪里的？”
群众说完之后，公仆松了口气道：“那不是我们管的地带。”
“那谁理呢？”
“那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们是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的。”公仆负责任地说。
说完，公仆抿了抿一口茶，送走群众，继续与周公不融洽地对话起来。
出了派出所，一票人垂头丧气的，一位达观的老人说：“就当赌输拉。命啊，破财消灾”那位买菜的大婶见不到所要的效果后年，悻悻地说：“破财消灾。只要我男人不去鬼混就行了。希望那菜的农药还没过期。”一位一身正气的中年男子不满地说：“他妈的，他们他妈的这些人他妈的干这些他妈的混帐事，他妈的一定会有报应的，我他妈的就不相信。”
这次带着国骂的正义宣言，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大家看着身边的的陌生人，唉声叹气然后一哄而散。
鉴于没什么事情可作，我们决定回学校。
回到宿舍已经七点，每人吃了两包速食面，小武问那个昨晚喝醉酒的舍友说：“喂，贾帅！昨晚咋回事那么高兴。”
贾帅说：“我补考一次性通过，破历史记录啊。费了一整条阿诗玛而已。那老师人好，挨谁不知整到什么价呢。这年头，某些老师也跟着哄抬物价呢。隔壁的老吴现在还没过呢，那小子太抠门啊。”
我和贾帅正式认识。
“我贾生！我以后住这，以后就一家兄弟呢。”
“五百年前咱一家，说不定我还让过梨给你呢。我叫贾帅，其实有时真的感觉自己真帅啊。抽烟不？阿诗玛。”说着扔给我和小武每人一支。
转眼烟过三循，我们三从足球聊到月球再谈到女生的三围，有一股歃血为盟的冲动。
大家陆续回到宿舍。仙人掌的主人苟歩利，他们都逮他叫“狗不理”，还有另一位全班的班草曹备。班里就六男，他就班草。这小子曾经泡了人家机械班半班的女生。
那班的女就两，一个同性恋。
曹备挺仗义，见我没床上用品，就说：“小生，我把我的上chuang用品给你吧。我买新的，这些和以前女友用过，睹物思情的，难受。你看，血迹都没洗呢！”还硬要安我床上，搬完自己拿了套新的出来。
就这样，我总算有自己的窝，不用和小武同穴。
那天晚上，我们开了第一次卧谈会。首先舍长代表我们宿舍欢迎来到这个宿舍，庆祝的方式是明天一起翘课，证明兄弟同心。然后对全班的女生做了个白描式的介绍。总体印象是部分人比例没打好，需要回炉重造。
我忽的感觉，我们的故事已经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