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7】【28】【29】【30】(1/2)
27.
我似乎忘记了我已在这无声的世界里徘徊了多久,我只感觉到自己像在时空中穿梭一样地从夏天走过了秋天,又迎来了瑞雪的丰年。眼睛变得近视了,人变得憔悴了,体重暴长了十公斤。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我变成了一个胖子,一个学习很好的胖子。
要怎么描述我的变化呢?
难以言述。总之,我对一切都漠视了,不爱说话了,不爱踢球了,不爱开玩笑了,不爱在意别人羡慕的抑或是鄙夷的目光了。
我只想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把学习这件事做好。第二件事,就是毕业后帮助李涵找回刘佳。我曾和李涵说起过要帮他找刘佳,李涵却嗤之以鼻,但我坚信,我能够做得到。
至于谷子……
我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陌路了。
既然你已经失去了我想要的那种纯洁,我又何必在乎你呢?既然我用真心换取你唾手可得的在乎你都不给,那我什么都不要总可以了吧?
甚至,我已经开始在恨她。
但是,每当她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的看看她脖子上是否还挂着那根红线。
那根红线一直都在,她从我面前走过时的憔悴却徒增无减……
当每天翻来覆去的做着几样简单的事情而我却始终没有觉得厌烦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冷漠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它甚至可以让我都不惧怕自己,更不用说这年华似水般的流逝。
只是这样冷漠的对待周遭,我只害怕,过了这段时光之后,我会一无所有,甚至是我赖以生存的回忆。
28.
斗转星移,光阴如梭,又到了一年高考时。各个大学的招生简章花花绿绿的挂满了一楼大厅的墙壁,我却无心观赏,因为我说过,我不能去想我要考到哪里,这是我的宿命。
语文老师这天有事出差,换了个从来没见过的老爷子来代课,他留着花白的胡子,带着厚厚的老花镜坐在讲台上慢悠悠的讲啊讲,可是课还没讲到一半,班里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打盹了。
古文翻译刚讲到一半,那老爷子突然放下书,晃悠晃悠的说:“好,让我看看下面有没有睡觉的啊。”
他话音未落,所有打盹或是睡觉的人都忽地一声挺直腰板,双目圆睁、炯炯有神的看着黑板,接受老爷子的检阅。
老爷子把老花镜往下挪了挪,用呆老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周,高兴的说:“好,表现的不错啊,全班没有一个睡觉的,那咱们继续讲课啊。”他说完就又推上老花镜,拿起卷子之乎者也叽哩哇啦的讲起来。
教室里一半的同学又倒下了。众多脑门撞击课桌的声音噼里啪啦稀里哗啦,老头停顿了一下,翻翻白眼,缓缓地说:“谁又跺脚了,天这么热,就算你有冻疮也不能犯病啊,你跺脚干什么……”
姜帅直勾勾的看着老头在那里兀自犯傻,一头埋在书桌上,哭笑不得。
我却觉得这老爷子满有意思的,虽然大伙在欺骗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没有欺骗自己。
上午上完两节课,我和姜帅还有大伟一起向操场走去,准备做广播体操。我们刚出教学楼,广播里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无比熟悉的旋律。
没错,是那首《可爱女人》。
“咱们班就是有创意!”姜帅说。
“怎么了?”我问姜帅。
“今天是咱们班管理广播站。”
“哦。”
我低下头倾听这飘扬于操场上空的音符,却感觉它已经转变为忧伤,像一串散落的珍珠项链,粒粒珠子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跳跃。
不再有那种轻快,那种错落有致的感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学校的塑胶场地真好,走在上面软软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尸体上一样。
歌曲还在播放着。
大多数同都在玩耍,有的踢毽子,有的踢足球,有的打篮球,还有的在疯闹,更有甚者在地上学驴打滚儿……
这个年龄段的人聚在一起,总是能营造出生龙活虎的场面。
几声“喂?喂?”的傻叫声之后,音乐声戛然而止,广播里又有另一个更老一点的声音开始讲话了,那是体育组组长老陈,为了不显出自己的老态,他每次讲话的时候都会故作铿锵有力,那架势堪比业已消失了多年的弹棉花人的吆喝声。
几句例行的稍息立正之后,老陈开始讲事儿。
今天老陈讲的是自己带的一个体育生是如何在屁股上生了一个脓包,又如何克服脓包带来的巨大痛苦而坚持训练,最后脓包又如何破了,脓水又如何沾了一裤衩,沾了一裤衩之后又如何被老陈发现的故事。
老陈讲故事声色并茂,唾沫四溅,最后,老陈说:“让我们向这位同学学习!”
所有人都没反应,大家不知道老陈是想让大伙都在屁股上生脓包还是怎么的。
过了一小会儿,不知在操场上哪个角落里响起了几声噼里啪啦的掌声,接着掌声就哗然了,讲台上的老陈得意的笑了笑,把话筒交给了旁边那个刚才一直在看表的年轻体育老师。
年轻老师接过话筒,说:“由于时间原因,我们今天的广播体操只做一遍。”
“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接着,喇叭里就传出了这样无奈的声音,有你的时候就有它了,没你的时候它将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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