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复学（2/2）

“你们几个都是商业技校的吧？我数数，恩，行四个，够了，好，跟我走吧！”说完领先一步走到街上，唐杰四人赶紧拿起自家行李跟上。到了大街，那红毛叫过一辆三轮车，自己先找个好位置坐了下来，然后说“你们也上来吧，”四人忙将行李拿上车，紧紧坐下。

三轮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一阵快奔，左转右转，大约走了十多分钟，进入一个楼房林立的小区，再往里进车子终于停下。

唐杰下车但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天井似的旷地中，四面高大的楼房将天空挡住，中间是大约三十米见方的水泥院子，靠近背面楼下种着一排冬青，几棵落叶松。

唐杰正彷徨找那位亲戚姑姑，从楼中下来，一眼便见到唐杰赶紧过来，说些见面的客套话，帮助唐杰办手续，交钱。一进去办手续却才发现学校还包办农专非户口，以便将来好找工作。却要多交两千元钱。

但却没带那么多钱，学校立刻表示可以以后补。

分了宿舍，是个七人的。临时并凑的宿舍，唐杰并不是一个很爱热闹的人，但年轻人在一起却极易好处，一会儿功夫，便与临床的两个同学一个叫曲小晓，一个叫祝文明谈的火热，并相约晚间一同出去吃饭。

吃过晚饭，因为刚刚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大家都很高兴，一直聊着天吃着个人拿的零食，打着扑克，直闹到晚上十点熄灯为止。

第二天分班，唐杰本来分入别班，姑姑又找过来，调到另一班，原来那个班的教师是个老教师，据说教学水平高，而且为人善良，唐杰一进班，但见曲小晓，与祝文明正做在一起，见他来到都十分高兴。

要不说呢，世界上就有些怪事，你就拿这厨师来讲吧，在家里，大多数是女人洗碗的，（当然也有些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此不属讨论话题，避过不谈）但你到饭店中去看过，女厨子是少之又少，稀之又罕呀。所以唐杰这班里清一色小老爷们儿，并无一个女的，当然了由于这是技术学校，年龄大小又不尽相同，大的都二十三四岁，小的有一个十六七岁，山东各地语言驳杂，一时南腔北调。各色俚语，弄得头昏眼花.而且人性也不一，那些小的不过刚从这一小校门出来踏入另一校门而已，而这二十三四岁的已经社会早磨练成了老油条,多经事故，嘴上又来得，把老师哄得团团转。

班主任老师果然是个“老师”六七十岁了，不说行将就木吧，可也是老气横秋，背也驼了，头发给花白了，据说已经干了四五十年的老厨子了。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饭，这里虽说是厨师学校的食堂，但做出饭来，却极不合口，又贵，唐杰几个决定以后再不来吃。

下午班主任又来，选了一个年纪大的同学当班长。一个身材强壮自称上过体校，当过保镖的同学当军体委员，原来明天开始要军训了。

军训这玩意是纯属扯淡，尤其是唐杰这场学校的军训。学校没有操场于是便拉到一个几里外的体育场去训练，那体育场位于烟台繁华的区域中途要过几条街道和几个十字路口，这一群农村孩子轿车没见过几辆，如今放入这繁华之地，怎不新鲜有趣，老师也约束不来，到底弄得了位途中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伤，幸好无大碍，只是擦破了皮。

再者，这军训无大用处，拉到操场便正步，军姿两样，再无新鲜内容，这齐步也罢了，军姿一站一二个小时，那身强体壮的固然可勉力支撑，那自弱年龄小的，就不禁呕吐、流鼻血，昏倒在地上不计其数，到晚上回宿舍一身臭汗，又没有热水洗澡，只在卫生间用凉水冲凉。冷水一禁弄的急火攻心、反而病倒，训了一日病了七天，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再一个，这军训不过形式主义，七日一过，军训完毕，学生们依然懒懒洋洋，哪有一点儿精神朝气。

唐杰班的那个军体，在这期间慢慢显出本象，分明是个流氓、地痞，只依仗自己强壮身体欺负弱小的同学，而且勾当结群，组成个什么“七匹狼”之类的社团，横行班级。及告到班主任处，那个班主任又老而昏庸暗弱无能，但求息事宁人，明哲保身，只要别在本班中闹出大乱子来少了他年底奖金，其余一概不问，任由他们兴风作浪。

军训完毕，同学们嘘了一口气，依然故我，懒散依旧。

这开始几周是学习理论知识，所谓理论联系实际，但你想上技校的都是些什么学生，哪个能安坐于教室听讲，两个礼拜下来每天总有十来个座位空着，旷课去玩了，不旷课的则在书桌上会周公，偶尔几位专心读书，拿来一看，不是武侠就是科幻，直弄的老师也无法，校长也无招，一想反正一个技术学校爱咋咋地吧！所以这里老师长有句口头禅“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