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车站（1/2）

张鑫政在清晨6点45分来到了LL市火车站，他是为迎接今天从外地老家回来的母亲而来的。他的母亲在10天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瞒着他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北，给他的留言则是一张简简单单的白纸，上面只写了‘我回来家，急事’这样的几个大字。

从留信上他看出母亲的这次回家很是急迫，甚至于都没来得及给他解释原因。而且，这一去就是了无音信。终于在昨天，经过漫长时间的提心吊胆的等待之后，他的母亲终于有了给他打了通电话，那是在外面的公共电话亭打的。因为家乡偏僻，所以通讯至今还没有普及到那里。

电话里他的母亲只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个字之后，说让他今天清晨在这里等她，然后就挂断了。就是这通电话让他又是担心又是疑惑。母亲去家乡里干什么，家乡里出了什么急事，到底解决了没有。这些问题环绕在他的大脑，使得他一夜没有睡好觉，即使来之前用凉水洗了把脸，他还是忍不住在火车站的候车室打起了哈欠。

“嗨……老伙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真巧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想起，他不由向身后看去。

“哎呀，是窦无道老兄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看到是自己昔日的好友，张鑫政沉重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他高兴的走过去，穿过对方伸出来的双臂，拥抱在一起。表情很是快活。

“呵呵，是啊老伙计，咱俩有缘呐！说实话，咱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多少年呢？让我算一算……哦，足有6年了……”窦无道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像不相信时间过的这么快，一晃就过去很多年。

“是啊，老伙计，一算真有6年了呢！时间过的真是快啊……我记得我们分开那会，还一起在‘明星饺子城’吃过饺子呢，没有想到竟然离那会已经有很多年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张鑫政目光深远的感慨，忍不住内心的惊讶，在这几年过后的相聚时刻，忍不住真情流露，一副怀旧的表情，看着张鑫政。“不知道老伙计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也是要接什么人吗？”

“是啊，我要接我的侄女。”窦无道回道：“她从外地念大学毕业了回来，说要去我的店里先张张见识，增加点社会经验。今天正要回来，不敢怠慢，我醒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已经过来了！”他说完又问道：“老伙计你今天来不会也是要接什么人吧？”

“呵呵，是啊，我母亲前几天回了趟老家，今天正要赶回来。”

“真巧啊，呵呵！”张鑫政回道。

“是啊！我记得我前几年见到过侄女呢，记得那时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了，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小女出落的怎么样了？不知道她还能否认出我这个陌生大叔来。”

两人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完全不顾及的真情流露，彼此之间充分流露着久逢之后的喜悦。

“哦……火车来了，火车来了！”

候车室突然传出了一句惊喜异常的声音，让深谈中的两人不禁扭头看向对方所指方向。果然看到一辆缓缓而行的火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这时候，候车室里已经有很多人迎上去了，为了抢个好位置，让亲人一眼就能发现自己，他们也不禁直起身躯，迈起矫健的脚步向着缓缓而来的火车走去。

人群众多，他们中途被高兴的人群挤了开来，分散了。

张鑫政用自己不怎么壮硕的身躯硬挤着向前走去。人群拥挤在一块出现的汗液味道很是刺鼻，让没有吃过早饭的他忍不住胃里一阵不舒服。挤着挤着，挤着挤着，过了好一会，他的鼻子里突然没有了这种讨人厌的味道，同时身体也觉得轻松了，旁边已经没有了拥挤的感觉。

他奇怪的向旁边看去，偶然之下看到了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迎面走来。他自觉的为她让开路，即使是匆匆一撇，凭借他混迹于社会几十年的经验，他就知道这是一位富人家中的孩子。不是因为对方姣好的面容，也不是因为对方脸上妩媚清新的面貌，而是因为她脸上和善，友好的微笑。让人一看仿佛沐浴春风一般。而且，他好像认识她。他忍不住回头又向她看去，而对方也正用一双沉寂于乌黑浓密的眼睫毛之下的清澈的大眼睛盯着他，好像也抱有相同的疑问。

这时候，正在他疑问的时候，身体上又出现了拥挤的感觉，那股刺鼻的味道再次回到了他的鼻孔之中。他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之所以没有拥挤，是因为他接近刚才那位女人的缘故。在那个女人身边，众人不经意的为她让出了一个空间。

终于，张鑫政来到了拥挤不堪的火车旁边，一位太太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了愉快的笑容，对着他招了招手。这举动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眯着眼睛仔细看去，果然是他的母亲。他脸上微笑着，快活的迎着她走了过去，同时伸出了双手，自觉的接过了对方身上的行李。

她的母亲是一位有着高深学士的太太，有着很深的修养，可能是因为年轻时去过国外的原因，她的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西方浪漫特色。

她伸出一只保养得不错的小手，凑到张鑫政的胸前。后者会意的放下了手中的行李，抓住母亲的双手，低下头，在上面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鑫政。”他的母亲说道。

“好久不见了……”张鑫政笑着回答，但是注意力却好像分散了。看到母亲安然的回来，他的担心消失了，这让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起外面的说话声。因为他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很像刚才那个女人所发出来的。虽然他没有听过对方说话，但是从形貌上，从她那脱尘的气质中，还是可以大体想象出她说话的声音。

“我很懊恼！”那位小姐说。“我不知道我的叔叔跑到哪里去了，他说过今天来接我的，可是，这里围堵了这么多人，我挤不过去了。列车员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下？”

“当然可以，为您效劳，是我们列车员的荣幸。”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声音显得有些稚嫩，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兴奋。张鑫政从他的话中，知道了他的目的。搭讪，他是因为想要搭讪才刻意接近了那个姑娘。“您可以先到里面去等一等，因为那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离去了，现在在那里的，也都是像你这样的身体瘦弱的人。”

“好的，谢谢您。”接着没有了声音，只剩下嘈杂的候车室的噪音还在继续。

“嗨，窦小姐，难道您还没有找到你的叔叔吗？”张鑫政的母亲露出微笑，上前迎接那位姑娘。

张鑫政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窦无道的侄女。

“你的叔叔已经来了，不过我想，他应该在候车室里。这里面真是太拥挤了，这次的火车上承载的人数可能已经比平常多了两倍，所以客人们也就间接的增加了差不多4倍。我刚才看见过你叔叔，他应该是没有挤过来。还在外面等您呢！”张鑫政向她解释了原因，同时不忘对着旁边的列车员道：“放心小伙子，超载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只不过是向眼前的这位小姐解释一下而已，完全没有丝毫要透露秘密的意思。而且我也没有搭载这辆火车，对于拥挤不拥挤我没有体会，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您尽管放心。”

列车员点了点头，欲言状，但是却被窦小姐打断了。

“不知道您是？”

张鑫政笑着回道：“呵呵，我是你叔叔小时候的同学，有一次去你叔叔家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你。”

“怪不得我见您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我叔叔的同学。我想，您应该是我叔叔的好朋友吧？”

“没错，很好的朋友，毕竟曾经是一起共同面对高考和毕业的同学……难道，不是吗？”张鑫政笑着回答。目光中透露着赞赏的味道。过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当年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仿佛不染一丝凡尘的美女。

“是啊。”

时间不住的流逝，人群已经开始散开了。时间在3人彼此的闲聊中悄悄流逝，刚才的列车员已经被一个人不情不愿的叫走了，好像是要疏散人群。他们看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在让外面的人干等说不过去。而且人群也已经稀疏很多了。他们商定后一同起身，手上提起刚才被当作座位的包裹，结伴向着候车室走去。

刚一进大门，他们就看到了窦无道焦急的身影，在候车室里不安分的跺着脚。他也发现了他们3人，隔老远就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