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袭（上）（1/2）

山坳里那个小小的村落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侦查队员们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茂密的原始深林里。

张嫂说的那条小路其实只能算是一条由山上大型动物穿行踩出的一条道影子。小路两旁尽是齐腰深的茅草和茂盛的阔叶树木。这里属于亚热带季风性气候，一年只分旱季和雨季两个季节。此时正值旱季。空气炎热干燥。树丛中矂呱着虫鸣。充当前锋尖兵的小亮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面不时用手中的砍刀清除阻挡前行的青藤和灌木枝条。

我和“大力金刚”两人则远远跟在小亮后面，与他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样布置的好处在于，我们既可以在遇到敌情的时候，与小亮互相保持有利的火力支持，同时，也可以迷惑敌军，不让对方一下子掌握我方确切的兵力布置。

行军的路上除了一棵棵参天大树，就是大片的竹林和灌木丛。一片片的科斯特地貌怪石，呲牙瞪眼十分独特。碰到陡坡石塧的地方更是难行，生长着青苔青石板又湿又滑，踏在上面根本站不住脚。下坡时我们只好屁股着地滑行下去。树枝和石头很快将我们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划得伤痕累累。

我们在一处林子里稍作休整，吃了一些东西补充体力。转眼间天就黑了下来。天气很晴朗，透过茂密的树头的空隙，可见天空上一轮圆月高悬。微风吹拂下树林里发出呜咽的响声。树林里不时传来几声觅食野兽的尖声嚎叫。

在丛林里夜间穿行作战，是我们这些侦查员的日常训练科目，由于离村子越来越远，不必随时提防敌军，大家的心情也逐渐轻松起来，所以我们行走的很快。一切顺利的话，在天亮之前，我们会走出这座大山。

张嫂所说的重要军事目标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虽然当时出于隐蔽行动的目的我没有细问她有关的情况，但是我们侦查的性质决定了我们的行动方向，我决定一走出这片丛林就查清楚这一情况。

半夜十分，本来一直向前的路却在一个山腰处分了两个岔口。一条向山下延伸，另一条继续向前，伸向远方的山脊。为了不错过目标，我示意大家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研究下究竟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喝了一些水，然后打亮随身携带的微型手电，用布蒙住手电头部，借着透过来的微弱的光亮，根据周围的山势走向和河流在军用地图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地图上显示出，只要我们沿着下山的路走，越过一条河，就可以找到一条通往敌军后方的公路。我们都很兴奋，忘记了行军的劳累，决定立即下山。

这里的山势很陡，有些地方坡度超过60度，还有两段完全就是十余米高的断崖。由于一路上都很安全，又不必担心村里的敌军狙击，所以我们聚在一起，互相拉扯着爬下山去。在山脚下的密林中又穿行了一阵，天快亮的时候，隐约可以听见前面有流水声。

“是那条河。”我们高兴的互相欣喜的望着。找到地图上标注的那条河就意味着我们离公路不远了。在原始密林中穿行很是辛苦，我们都期盼着能尽快找到路，以便加快行军速度。

果然，当我们看到一条奔涌穿流的小河时，在河的对岸，我们隐约看见了一条只能容一辆车通行的简易公路在夜色中泛着青黄色的光。

河大约有二十多米宽，两岸陡峭，水流湍急，我捡起一块石头，抛向河中央，“咕咚——”沉闷的声音很快被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

“水不浅啊。”我望了望身边的两名战友说。这条河虽然不宽，但河水的流速很快，虽然处在亚热带，但是冬季的河水依然冰冷刺骨，星光下，也可以看到河中乱石嶙峋，根本不适合武装泅渡。

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寻找桥梁或者在河水平缓处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