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波 （三）（1/2）

到了母亲房中，二婶、三婶都在。

三婶看到我，眼中露出得意嘲弄的神色，口中幸灾乐祸的说：“五儿，快来看看嫂嫂，嫂嫂可是想不通呢，给乐安王做侧妃可是许多大户人家想不到的荣耀呢。再说胡夫人对五儿的容貌很是赞赏呢，还说五儿要是进了宫，别人家的女儿都不要妄想出头了。”

我只静静听着，眼睛看着三婶，一言不发。

三婶越说越高兴，不停的咯咯笑，指手画脚的。虽然是冲着二婶说但其实是说给我和我娘听的：“郭夫人还问我，听说前一阵项府里真有火光冲天一事，我就对郭夫人说其实是个千年骚狐狸在成精呢。”

只听“啪”的一声，母亲腾的起来，脸色大怒给了三婶一巴掌。母亲疯了一样嘴里只发出嘶嘶的声音，说不出话来，拉着三婶撕打起来。

三婶惊呆了，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不知如何是好，都不会躲了。外面的丫头、婆子冲了进来要拉开母亲和三婶。

母亲力大无穷，别人根本拉不开，母亲拉着三婶的胳膊使劲咬着，一下就咬烂了三婶胳膊上的衣裳。三婶的鲜血流到母亲的嘴里，顺着母亲的嘴角往下淌，三婶痛的使劲尖叫。脸都扭曲了，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

别人都被母亲的样子完全吓呆了，母亲披头散发，衣裳不整，脸色白的吓人。母亲边咬嘴里还边发出“嗬嗬”的声音，脸上还露出残忍的笑意。

二婶流着泪的大声劝阻，对我着急的说：“五儿，快来劝劝你娘”，又使劲拉着母亲说：“嫂嫂息怒，有话好好说”。

我嘴角含笑看着这一切，母亲被众人硬是拉开了。

母亲手咄咄的指着三婶，脸上带着恨意，嘴角流着血笑着说：“庾贱妇，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今喝了你的血，它日还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如此都解不了我心头之恨。当年郎中都说，就你那种吃法，生产时大小都别想平安。如果没有我私下扣你的药，你早就难产死了。你小哥死了，我无话可说，这么多年的气我也忍了，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你明着给我为儿庆贺，与那胡妇老狗暗地里算计我儿，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把你撕碎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忍你了，如今我儿有了这样的下场，可算是趁你的意了。你等着，你最好别死在我前头，你要是死了，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要是死了，也要化做厉鬼来挖你的心，掏你的肝。”母亲说完仰天哈哈大笑，边笑眼泪边流了下来。

三婶拿着绢子捂着胳膊。血把帕子快湿透了。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恐惧。不敢说一言。

我笑着对三婶说：“多谢婶婶如此费心为燕儿寻了门好亲呢。燕儿它日能飞黄腾达。绝不忘了婶婶地好处。噢。还有如意姐姐呢。”我将最后几个字咬着牙轻轻地说了出来。三婶脸上不停地淌汗。惊恐至极夺门而出。

我慢慢看见眼前成白雾景象。怎么也看不清楚。头嗡嗡地响。

后来几日我和母亲整日呆在房中。哪也不去。谁也不见。每日只坐在一起。只是默默相对。不说一语。我想母亲心如枯槁。她想着我比她更为难过。不知如何安慰我。而我反而非常平静。

既已如此。多说无用。母亲那么多担心。寥寥数语岂能化解。只有我在王府中好好活着。估计母亲也就心安了。

每日母亲地丫头来回与我有关地相关事宜。那日之后三婶抱病不出房门。现是二婶在府中掌事。

乐安王府六月九日来府中要了我的八字，说是拿去合，等合好了八字。六月十二日就来府中下聘礼定日子，两府中行事像是亲家在往来。

奶奶虽也叹气惋惜，但也无奈，说去送选也未必能承天恩，如进了乐安王府也是许多名门大户想都想不到的荣耀。奶奶不断给我和娘赏了许多东西。爹也常常来房中陪我和娘说话，但娘就只是静静坐着。绿娥和丁香每日眼睛都肿的像桃子一样，噪子也哑的说不出话来。

二姐天天过来给娘送各种吃食和汤水，小心翼翼陪我说话，我对二姐淡定一笑说无事，请二姐放心。

二姐流泪哀叹：“我们姐妹如此命苦，还能彼此安慰，可怜母亲···”。

“二姐，你放心，我真的无事”我打断二姐的话说：“我只是有些奇怪，今日已是六月十四日了，怎还未有丫头来回聘礼和日子一事呢？”二姐诧异的看着我。

突然听到门外绿娥和丁香尖叫着一路跑进来，丁香急的摔了一跟头，绿娥根本就顾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