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七步成画（1/2）

“啊！”的一声惊呼，当媚儿走到第十步并且试图完成画像颈间的那颗痣时，女孩们少不得要破坏规则，因为媚儿的手偏了了。

十步之内在画像上点一点，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极难。如任灵儿所说完成这一切要手、眼、身相结合，其实仅是这样还不够，敏锐地触觉和听觉同样不可或缺，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别看十步之遥，稍有差错便不能完成。

“往左点！”，“不不不，过了，再往右！”，“向上，再向上！”……

对于破坏规则，女孩们近乎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可媚儿仍未能点上那颗痣，急得满头是汗。

“都别说话，灵儿姐姐，到底往左还是往右！”媚儿被众女左右的无法判断面前的形势，先前对画像残存的空间感此时已经荡然无存，既然耍赖索性到底，她大声向任灵儿求助。

余人也尽将目光投向了任灵儿，等待她的答案。无疑任灵儿将左右整场比试的最终结果，菲菲紧张得攥住了我的胳膊，而我却不以为意，骄傲如任灵儿者断不会以无赖的方式获得胜利。

“唉，算了，这一局我们输了！”说这话的时候任灵儿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不但未见受挫后的沮丧，反而充满了汹涌的斗意。

在场诸人均未料到任灵儿会在这时放弃，具是不解，俏罗刹们像斗败了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米熙怡似是早料到如此结果，站在一旁只是微微浅笑，仿佛这场赛事与她无关一般；菲菲碍于众位姐妹的面子不好欢呼雀跃，可攥着我胳膊的手却已经上下翻腾了数遍，显示她心中的狂喜。

任灵儿不理众人表情径直走上前去揭开了媚儿头上的黑布，菲菲鲜活的画像就在她眼前，可拿着右手的笔却停在半空与脖颈相差甚远。

“很好笑么，有本事你来！”媚儿栽了跟头，把一腔怨气都发在我身上，假若这里不是在媚香楼，抑或是碍于米熙怡的面子她定然如当日在鸡鸣寺前使用武力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小生献丑了！”我并未多言，只是示意米熙怡为我罩上黑布。

“不成，我来，万一你们合起伙的作弊怎么办！”媚儿的话差点让我当场晕厥，若说作弊这些俏罗刹们算是猖狂至极了，可她却大言不惭地污我行为不轨，莫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身正不怕影子歪，媚儿小姐不要忘了赌约便好！”我堂堂的无耻之徒自然不能跟小丫头一般见识，索性背负双手由她摆布。

“低下头，个子高很了不起么！”媚儿拿着黑布走近我身前，她正在发育的身子散发出若兰般的清香，微隆的酥胸恰巧因为我的俯首而尽收眼底，可好景不长，媚儿根本不给我回味的时间就颠倒了黑白，眼前的美景骤然消失，心中免不得失落。

而就在坠入黑暗的那一瞬间我在媚儿的脸上察觉到一丝狡黠的笑容，任灵儿的眼神中尽是嘲弄和纵容。我心中兀自一紧，暗道大事不好，随即就感到身后掌风肆虐，媚儿毒手来袭让我招架不得。

“看你怎么画！”媚儿纤弱的双掌本不能让我动摇分毫，可毕竟顾忌着此时的身份，在她大力的推搡之下，我脚下不稳“踉跄”的向前抢了几步。

“一、二、三，三步了，还有七步可不许耍赖啊！”媚儿对于自己的手段十分自得，看来下绊子、使阴招不仅是那些江湖大侠们惯用的伎俩，这种传统也遗传给了武林新一代的年轻人。

“笔！”我头也不回的将手伸了出去，菲菲急忙将一只沾满了墨汁的白云递到了我的手中，并暗中捏了捏我拿笔的手。这小妮子看来也是作弊的高手，那白云在手中的指向正是她的画像所在。

“公子可要小心啊！”事关我能否留在媚香楼，菲菲自然牵挂，做些手脚也是情非得已，可她哪里晓得就是没有那支白云我也一样可以辨别方向。

其实就在媚儿动手脚之前我已经将众女所在的位置牢牢记于心间，身为无耻之徒我的最大一项特长就是闻香识女人，对于形形色色的女子我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记忆她们的体香。菲菲与我缠mian数日，于她的香味我自是鼻闻能详，而常人行路均取直线，菲菲此时紧张我自不会七扭八歪，由她所带香风的方向我便已经辨别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放心吧，你家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说罢我扭身大踏步地向前走了七步抵达最佳位置，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的功夫运笔如飞，顷刻间就填满了画像中的五官。

“啊！”众女大惊，她们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对于我的速度和准头惊诧万分。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而今我七步成画也算是交相辉映吧，七步成诗固然艰难，可七步成画中的技术含量绝非常人可比。任灵儿出身武林世家，她外祖父凌绝壁的修为冠盖江湖，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任灵儿的功力虽然一般，可眼力绝不差，此刻便是以她骄傲的性格也不得不对我刮目相看。

虽然看似草草的几笔，距离也不是很远，但我几乎是在毫无准备下完成的，媚儿恶作剧般地推搡足以打破常人对空间的认知并丧失方向感，能顺利走到画前已经说明我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白云沾满了墨汁，手力稍重根本无法勾画出五官的形象，墨迹粗浅全凭指尖的触觉和近乎完美的操控能力，仅此两项就以证明我具有藐视天下画师的资本。

当然仅凭这些还无法断定我是否身怀卓绝的武功，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已具备了一流高手因该具备的素质。相信这些信息被俏罗刹们带回后够任守义揣摩的了，而我超凡的画技足能让世人信服我是江南画圣戴进的弟子，完全能像我师父那样有能力左右秦淮花魁大赛的胜负。

“公子赢了，公子赢了！”短暂的惊诧之后菲菲狂喜万分，更顾不得什么姐妹的情面摇着我的胳膊甜笑，米熙怡也击掌相庆，俏罗刹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不只如何收场。

“怎么样，媚儿小姐，这声沈大哥叫得不会很冤枉吧！”看着自己的杰作，再看看媚儿那气得发白的小脸，我心中不免有三分得意，是该索要筹码的时候了。

“沈大哥！”

“姓沈的你等着瞧！”媚儿虽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在媚香楼丢了面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沈大哥”三个字更是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有三代冤仇一般，第一个甩身跑下楼去。

“恕不远送！”我拱手抱拳做足了礼节，气得在场的俏罗刹们恨不得上来将我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