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性（2/2）

离他较近的一头死徒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见北冕冲来，这头死徒悍然用铁锤般的拳头轰向了北冕。

但，面对力量不知翻了多少倍的北冕，以可怕的力量催动的速度惊人的王八拳，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第一拳，拳对拳，轰碎了死徒的拳头，北冕的拳头上亦露出白骨。

第二拳，落在了死徒的脑袋上，将它的脑袋打得陷入了胸腔之中。

但死徒的生命力便顽强得惊人，半个脑袋都陷进了胸腔的东西仍嗷嗷叫着张大了嘴一口咬向了北冕的拳头。

奈何，对于这些死徒来说，北冕的王八拳是无敌的。

第三拳，拳头轰穿了死徒的胸腔，贯穿了胸腔中死徒的脑袋，带着死徒的脑袋和身体狠狠砸在了地上，不但把那不知好歹的东西轰了个粉碎，激起的碎石亦飞射向其他扑来的死徒。

烟尘飞扬中，北冕对着剩下来的死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呼……呼……"

把所有的死徒喽啰干掉之后，北冕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双眼满布血丝，他身上溅满了死徒们的血肉，几乎找不出干净的地方。

他的意识正在与心中暴虐的破坏杀戮**做着斗争，方才轰杀一众死徒，他心中的暴虐并没有被消散掉多少。

尧山在说着什么，但是意识介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的北冕根本听不清这让人信不过的老小子在说些什么。他很想再找些东西来破坏，来杀戮，如果还有死徒在场，他一定会忍不住扑上去用他的王八拳将它锤死，狠狠地锤死。

但北冕仅余的理智就告诉自己，若他真的继续发狂，大概就真的会被魔化病毒吞噬掉自己的意识。

他全力压制着……

压制着……

“控制不住了吗？我受不了了！”北冕的体温急剧升高，皮肤变成了赤红色，甚至出现了皲裂，他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破坏**了。

就在北冕就要彻底发狂的瞬间，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为什么同样的病毒，在我身上发挥出来的效果，就远远超过这些死徒怪物呢？”

“火焰？尧山那混蛋说的火焰？”

或许是在失去自我的边缘发挥出来的生命潜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较高的体温令北冕的脑子转的比平时快，一瞬间，他若有所悟。

因为几次被尧山拉进意识空间的缘故，北冕也略微掌握了让自己在梦境状态下进入意识空间的能力。他用极短的时间回想那种感觉，然后，他看到了火焰。

意识空间中，他的双手之上，灰色的火焰仍未有熄灭，燃料是他的意识本身，以及将他紧紧包围着的一团黑暗。

灰色火焰，能够焚烧他的意识，同样也可以焚烧魔化病毒带来的混沌力量。

“宁愿化作虚无，我也不愿意，我不再是我！”

北冕没有犹豫地放松了对灰色火焰的抵御，那火焰骤然笼罩了北冕全身，然后向着四周的黑暗席卷而去。

这是一场赌博，对于意识、灵魂领域所知甚少的北冕便不知道这赌博的风险有多大——但即便他知道，亦不会犹豫。

“宁愿自身化作虚无，也不肯被任何外来精神所污染……如此强悍的自我意识，难怪，难怪能够抵挡得住我的灵魂威压，也难怪可以得到魔性的承认……”

尧山的声音，就在北冕的意识空间中回荡着，夹杂着几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