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笑天下（2/2）

“小兄弟，你不会喝酒，实在太可惜了。”

楚断情顿时笑道：“我不会的还很多，可是我还年轻，可以慢慢去尝试．．．．”话锋一转，楚断情正色道：“可是断大哥，数十年的时光，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值得！”

楚断情可以肯定，断飞此生，都从未如此的坚定过。

“我所做的，确实身不由己，然而，对她来说，我是放弃了，背叛了，甚至是亲手将她的心给抹去，我没死，已是天大的恩赐，那么，残躯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恩赐？”楚断情便是冷冷笑道：“谁给的恩赐，上天？”

“往事已过，我不想提起，就让它过去吧！不管如何，小兄弟，都多谢你的好意。”

瞧着形神皆是无比疲惫的断飞，楚断情冷声道：“断大哥，你大好男儿，一身实力，傲视他人，如此沉沦，你何必当初？”

“实力，哈哈，实力！”

断飞忽然失声大笑：“早知今日之局，我宁愿不要这一身实力。”

“大陆众生，都以武道为生命，却不知道，纵然是天下无敌，那又如何？世间之事，太多变数，纷乱红尘，又怎能随心所欲的活着？无敌于天下，也仅是无敌于这天下，而不能无敌于世人之心。天道高高在上，笑看苍生，已是在左右苍生。”

听完这话，楚断情神色，顿时凝重。

拍拍楚断情肩膀，断飞深沉说道：“我们活着，但求无愧于心，可是，这为人基本之道，已从我身上消失，活着，便是已死！”

“大哥！”

心死之感，楚断情不曾体会过，无法感知断飞多年来的伤痛，但是．．．楚断情脸色一正，道：“师傅曾经教导过我，这个世界，诸多无奈，甚多感慨，要想尽善尽美，绝对不可能，而我们身为武道修炼者，得到的，比常人更多，可同时，也无法享受到常人的一些幸福，所以得失，由自己去定，而不是让别人去定，更不是由这上天决定。”

“在苍天之前，人力确实如蝼蚁般存在，桩桩事情，好像都已被天所定，但是，我更加知道，人定胜天的道理，苍天何其之大，可也不能左右你我命运！”

“遗憾也好，心死也罢，乃至有愧．．．大哥！”楚断情正色道：“为何你宁愿这样活着，而不去选择将这所有一切改变呢？”

断飞转身，望着楚断情，许久，方是轻轻吐出几字：“我只能告诉你，我心不在，我不是我！”

说完，身形犹如飘絮，向着远处天空，徐徐飘去。

“断飞，你既活着，心便还在，即使天地已不容你，难道，你一定就要容下这天地不成？断大哥，你可敢笑问这苍天，它是否可以让你屈服？”

断飞身形顿时停住，虽未回身，但身体的轻微颤抖，让人知道，断飞此时，心神并不平静。

“小兄弟，你确实很不错，我没有看走眼。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么，大哥答应你，会尝试着去做些什么。”

半空之上，断飞缓缓转身，道：“迷熏形草，天下奇物，如今甘愿融入你的身体，他日自有一番奇遇。或者有一天，你能够遇见她，请代我转告一声，断飞此生，因她而变，对她错事太多，但钟情不悔！”

“哈哈，笑问苍天，笑看天下，我断飞不配！”

大笑声，从远处悠悠传来，经久不息．．．．．